眼看着惹柳大小姐不高兴,胡啸急中生智,当场说了一堆大道理。
柳琳琅才发现胡啸这么能说回道,脸上一笑,往胡啸脸前凑来。“说的有理,可是,本大小姐还是生你的气。”
说完这话,柳琳琅一只捏着一张符篆的手在胡啸不经意间伸了过来,将符篆贴在了胡啸的掌心之上,之后立即若无其事的扭头走了。
“什么东西?”胡啸低头一看,这张符篆似曾相识。
胡啸越看越眼熟,好像有了些印象。“这是……哈哈哈哈哈哈!痒粉符!!哈哈哈哈!”
等胡啸反应过来,这张符篆已经发作,胡啸笑得无法自抑,前仰后合。
“快!哈哈哈哈,水,拿水来!哈哈哈哈!……”
胡啸笑得眼泪横流,赶紧让傻在一边的小妖帮忙。
小妖一听找水好办,树木喜水,小妖恰巧也准备了一桶水在屋里备用,听胡啸叫喊,赶紧手忙脚乱的跑去拎过水桶,朝着胡啸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遍。
除了样子足像一只落汤鸡,此时的胡啸立刻觉得浑身不再瘙痒,舒服多了。
“噗。”胡啸吐了一口不小心含在嘴巴里的水,喃喃的嘀咕一句。“女人不好伺候啊~”
换洗了身上的衣服,外面听着武大力也回了屋,胡啸打了个哈欠,终于踏实睡了。
第二天一早,胡啸起了床,走在县衙里,过来过往的兵丁衙役见了胡啸无比恭恭敬敬上来称呼一声“胡侠士”,初来乍到就为自己闯出了名堂,胡啸心里也是暗暗得意。
出门向南,一会功夫便来到了昨日那间气氛压抑的高墙外,此处正是县衙牢房。
胡啸仍然好奇昨夜的三个匪贼现在情况如何,朝大牢门口走来。
牢门口站班的狱卒见是胡啸来了,抱拳恭迎。“胡侠士,一早前来有何贵干?”
“我想进去看看昨日擒获的匪贼,不知二位可否通融?”胡啸回道。
狱卒笑回。“胡侠士哪里话,您尽管自便。”
胡啸一听既然是这样,那就进去瞧个究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过了墙门才知道,原来这密闭高墙之后,是一条较为狭窄的小路,与之连接的是四栋砖房,每栋砖房门口仍有人看守。
胡啸一扭头,看见靠墙的一侧有一张不算大的神台,上供一尊绿脸神仙,胡啸回想了一下往日的学识,这可能是就是曾经听过的狱神皋陶。
“胡侠士。”见是大侠胡啸来了,第一间砖房的站班狱卒赶紧招呼胡啸。“您可是来看昨晚抓的匪贼来了?”
“啊,第一次见识这县衙牢房,我想捎带转转看看。”胡啸回道。
“胡侠士请便,若要看那匪贼,现在已将他们分开关押,本该关死牢,可除了我这里关押的这个匪贼,其余两个看着伤势不轻,怕是再用刑或是进死牢恐怕当即就活不成了,老爷怕犯人没审就没了命,不能平民愤,便关了普通牢房。”狱卒说道。
胡啸点点头。“倒也无所谓,我去瞧瞧。”
进了这间砖房,看着屋子里不大,贴边墙一侧,密密麻麻挤着木制牢笼,但是这里只关着两名犯人。
胡啸走到其中一人跟前,不必查看就知道此人必定不会昨夜的匪贼,披头散发,满是味道,透着弄弄的颓丧之气。
走到另一间牢笼跟前,此这人双目凝视,死盯着自己。
“善恶终有报,时候已到,你就认了吧,不必这么盛的肝火,何苦来的呢。”胡啸根本不把这小贼当回事,依旧侃侃而谈。
“昨夜只是出来偷盗,我们也只是初犯,你们不要嫌脏陷害,血口喷人。”贼老三说道。
“哼哼,我看你也是枉费心思,物证具在,你怕是赖不掉了。”胡啸回。
“既然知道了,杀头尽快来就是,老子吃的就是这碗饭,但有一样,这罪责只我一个人犯下,与另两人无关!”这贼老三说道。
“呀喝?你到是够仗义,三个人提着凶器半夜三更出来鬼鬼祟祟的,你说一个人?骗鬼呢?”胡啸乐了。
“东西是我们一起偷的,有命案,算在我一个人头上。”贼老三挺着脖颈说道。
“你倒是硬气,到了大堂上,希望你能咬紧牙关坚持住啊。”胡啸无奈一笑,以示鼓励。
从这间牢房出来,胡啸挨个看了看其余两名匪贼,皆是倒在铺了点干草的地面之上,哼哼唧唧,神情恍惚。
“大力随时无心,可是赶上他出手,怕是跑不了这个惨状,下次若想抓个全换人,还得慎重着点,这要是三个贼都是这么抬回来的,那可怎么审案,还是薛宗和祁远出手稳重,拿捏得好。”胡啸越看越觉得惨,匆匆走了一遍便出了牢房。
前三排为牢房,最后一排为吏房,也就是分管刑事的办公之地。
胡啸好奇的推门去看,见几个小狱卒在屋里坐着。
“胡侠士!”一刑房小卒瞧见了胡啸。“快,请进请进。”
说着话,就上前让进了胡啸。
“胡侠士昨夜神勇,我们刑房的小卒这回可真是托您洪福,破大案一桩。”狱卒赶紧夸赞两句。
“言重了,你我各尽本分,不必如此。”胡啸笑说。
“这里就是刑房了?”胡啸话题一转,好奇问道。
“正是,龙泉县大小案件,都需记录在案,存放于此,胡侠士请看。”朱正说完,指给胡啸看这里的案件文书。
胡啸虽好奇,但没有翻动文案,和这些狱卒聊了一会,出了刑房。
把这里看了一个遍,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胡啸出了刑房向北走,过了仪门。
一过仪门,左手边就是小吏住的地方,而对面,也就是甬道的另一边,便是户房。
刚才也听朱正介绍过,这刑房和户房都是非常忙的地方,户房主管人口记载,征税,仓管等等,总之往里面瞧了瞧,一个个也是一头扎在大堆的文书里忙碌。
礼房,兵房,工房在一起办差,胡啸也前去瞧了几眼,这边似是没什么事做,人少且懒散,胡啸只门前一路过,觉得死气沉沉,干脆就往没往里进。
“胡大侠,您这是有准备去哪?”昂首走来,带着质问口气说话的,正是柳琳琅柳姑娘。
胡啸一看是这个祖宗,不由得来回轻抚几下胳膊上猛然窜出的鸡皮疙瘩,脖子一缩。“柳姑娘,我随便看看而已,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柳琳琅眼睛一眯,朝着胡啸又靠近一点,一脸的质疑相。
胡啸眼珠子一转。“我跟你讲,我方才去大牢转了转,那三个贼人有俩已经上不了刑,余下一个若是让周县令上大刑给弄断了气,这案子可就难办喽。”
柳琳琅想了想。“与我何干?”
胡啸嘴巴一憋说道。“昨天晚上你这大法还往我身上招呼,今天就忘了?帮着县令顺利审案,你这也是大功一件。”
柳琳琅想了想。“也好,这出好戏我就去凑个热闹。”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的大堂之上惊堂木一声脆响,就听周县令的声音传来。“升堂!”
“威~~~武~~~~~~!”
快班小吏分站堂下两旁,堂威喝起,周大老爷今日就开始审理这匪贼杀人放火的大案。
“带人犯!”
“快,去看看。”柳琳琅等不及,先一步就朝大堂外走去。
胡啸跟着柳琳琅来到大堂门外,站在肃静牌旁,跟着瞧个热闹。
一会功夫,人犯押到了堂上,被按着跪在堂上。
“下跪贼人,你们杀人放火,草菅人命,在昨夜犯案期间被当场抓获,在你们住处寻来的物证皆在,你可认罪?!”周县令到了堂上开门见山问罪,咄咄逼人。
堂下贼人冷笑一声。“我们昨夜只企图行窃,至于杀人,是本人一人所为!”
胡啸听着果然还是牢房里的那套话,只是明显看来这分明是三人共同协作犯案,况且这人在昨夜交手之时凶狠程度根本不及那两人,看来那老大给的好处着实不少,这小贼竟然傻呵呵的要一人顶罪。
周县令气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昨夜抓获最后一名案犯之时,他对你们窝藏赃物之地了如指掌,屋内赃物有命案人家丢失的财务,你作何解释?!”
“他只认得我的住处,对家里存放的东西一无所知。”贼老三依然硬气回话。
“放屁!”有这么明显的证据在,周县令看这贼人竟然还咬着牙不松口,气得发恨。“你这贼人,竟然还嘴硬,今天本县令就叫你伏法,来人!上刑!”
柳琳琅冲着胡啸一个眼神,胡啸便溜到在旁做笔录的幕宾跟前耳语几句,幕宾点点头,接着轻轻来到县令身边,将胡啸的话转述一边,周县令听罢,没有做声。
两边的站班衙役,各出来一人,按县老爷的吩咐将贼人按倒在地,举起水火棍“噼啪”一顿打,大堂外的百姓看得尤为解气,大快人心,这贼老三却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眼看这板子打得差不多,县令忽然喝止。“慢着。”
两名衙役赶紧抬头看向县老爷,一脸疑惑,这等恶贼,活活打死也不为过,县老爷今日难道要生怜悯之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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