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长河白帝 > 第六十二章 神农医堂
    只见这黑色山脉上方似乎有阴云密布,这山脉也并不高耸,却隐隐传出虎啸之音,甚至山脉周遭,围绕着一圈一圈不知何物的黑色雾状。为安全起见,晋朴决意绕开这片山脉,此地似乎不是善地。

    远远望去,此黑色大山并不高耸,不过数百丈高而已,只是却散发着及其恐怖的气息,好似散发着滔天气焰,如同穿入天际的利剑一般压得众人难以喘息过来。

    距离不远,便是一条大路,远远绕开这黑色大山,晋朴看着几人,皆自其中看到一丝凝重,点了点头,向着这大路行去。

    此地已临近西秦,是以常有秦人村落出现,依照先前地图指示,晋朴几人避开可能存在戎狄的区域附近,昼伏夜出,只是没了车马,苦了两位赵家公子,且要时常担忧那随时出没的凶猛恶兽,此地密林山地颇多,猛兽尤为多见。

    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晋朴摇头叹道“,怪不然那嬴姓赵宗需内迁河东,绝非只为躲避上代夏王那般简单。”

    晋朴不由为上代赵氏宗祖的深谋远虑所佩服。

    当夜几人仍旧是找了附近的村落住下,此时秦人眼见几人虽是身着夏族服装,同秦人服饰大相径庭,却看出几人正是本色夏人,是以颇为热情,尤其当听到赵劭那略带三晋口音的秦川腔时,那留宿的老头已是喜笑颜开,“嘿,你这娃子莫不得是我秦人之后不成?哪里学的这口秦语?”

    几人如是说出,老者闻听几人乃是归秦探亲,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嘿,你们是赶上好时候哩,若是晚上几日,怕是不能有这般幸运。各处路口设有关卡,身怀异术者,皆被引荐上去。近日秦君广邀天下名医来我大秦,以切磋医术为名,意在提高我秦人之医术,可惜老朽一把年纪,怕是学不得这高深之术,几位定是身怀绝技者,老朽我一眼便看了出来。”这老者絮絮叨叨个不停,晋朴一直含笑以对。

    良久,那油脂已燃了将尽,冒出缕缕白烟,赵伯玄作势打个哈欠,这老者见机退去,留下眉目紧锁的晋朴。

    “莫非今次这大秦有事情发生?怎的繁多的大夫是去西秦作甚?莫非.....西秦有战事?”晋朴面色阴晴不定,无法安眠,“若是如此,此行怕是不够安全,我大晋自当如何处之?”

    赵器几人或许是太累了,整日小心翼翼的前行,心神皆疲累不堪,此时发出熟睡的鼾声,晋朴晃晃头,仍旧一头雾水,不久便睡去。

    窗外,夜色深沉,暮星高悬天际,遥远山际隐隐传来兽吼,村落之中黄狗听闻异响,偶有回声罢了。

    ......

    几番打听之下,黎终于打听到一位出名的大夫,却遭人告知,“你俩怕是外来人咯,这处地界谁人不知最好的大夫乃是宫城之中的祝司,只是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怕是这王上寻找于他,亦是不易,你看前方不远处,将军府对面有一医馆,旁边便是他家的药铺,若是你有缘赶上,那祝司于此等候,便是你的缘分,若是无缘,那可就难说咯。”言罢,这人摇头去了,自然是看出黎嘴唇发白,似乎受了重病。

    “庚辛兄,唉。”两人对视一眼,黎苦笑,今次即便是手中握有银两,亦是不好解决此事。

    两人无奈之下,便想着一试再看究竟。

    遥遥望见一古朴医馆,门前挂了几株叫不上名字的老藤,其上乃是一木质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神农堂”。

    传闻这医道,正是三皇之神农氏所创立,后世医术杰出者,往往被人唤做神农医者,在黎看来,胆敢起此名字的,定然医术非凡。

    门前早有长龙等候,两人挨号排上。

    说来奇怪,这处排队者,不管是身着锦服,或是身着麻衣,皆是次序井然,无人造次,这在黎看来是颇为奇怪的,因为大多数身着锦服者,皆看不起庶民。

    而此地却是两者和平相处,实在怪事。

    这排着长龙,虽是大多神色冷漠,亦有面露苦痛之色者,然而进去之后,黎发现归去之时,亦有神色欢愉如释重负者,便是那面露悲苦的老者,亦不似来时那般痛苦。

    时间颇为迅捷,黎顺长龙前行,这才一窥全貌,这神农堂内间颇为宽广,堂前立了一张长案,病患依次进入,几名青年男子正于一侧诊断,或望,或闻,或问。

    入目黎并未看的任何老者,莫非那祝司是这几名青年中的一人不成?

    心中这样想着,不久黎便挨上号,黎走进去,正巧左边厢一青年正看着自己,这青年约么二十几岁,身着华服,束起长发,含笑而坐,做了个请的姿势,黎坐于一旁,伸出手臂,搭在置好的软巾上。

    “少年郎,何处不适?”温和的声音自这身着青衣的青年口出吐出。

    “咦?你不直接看吗?”黎讶异。

    “嗯,我更加相信病人最直观的感受,因为即便是我等,亦没法去替病人体会那种苦痛。”这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约只有到了传说中的境界,才看仅靠望,便可精准的诊断。我观少年郎你步伐有力,不似害了重病。”

    “我也不知怎的,偶然夜间醒来之时,忽然头痛的紧.....”黎还未说完,这青年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面色凝重起来,“你这手臂莫非是被恶狼噬咬所致?”

    “嗯”黎点点头。

    这青年神色凝重,“你是说害了头痛?这不过是皮肉之伤,竟能引起头疾,怪哉。咦,看来已有人为你处理过伤口,否则伤口不会这般齐整。”伸出三指切脉,脸色越发怪异。

    “黄岑!”青年喊了一声,顺声过来一名少年童子,“二师兄,何事?”

    “你先为这少年郎包扎伤口,我去请示一下师尊。”这二师兄施礼告退,去了内堂之中。

    黎乐得安然,任凭这黄岑少年为自己摆布,正好可闭目养神一番。

    “老兄你叫什么?”这名黄岑的少年一边埋头包扎,一边说话,声音略有沙哑。

    “苍狗。”极为简单的两个字。

    “你真是命大哩,老兄,居然可自狼口中挣扎下来。”

    黎一听此言,原本平淡无澜的心境,好似不服一般,“嘿,挣扎,那巨狼被我宰杀一通,死的不能再死了。”

    “哦?老兄你杀了几头?”这黄岑以为黎在吹牛,戏谑道。

    “呃,大约....我亦记不太清,起码十头是有的。”黎想了想道。

    明显看的出来,这叫黄岑的少年并不是很信服,嘴角一瞥,低头继续做事了。

    黎得以享受片刻宁静,闭目养神。

    “这边,师尊。”那叫做二师兄的青年温和的说道。

    黎睁眼瞧来,一个身材瘦削,略微有些驼背的老者信步走来,手中持着一只绛红色的拐杖,双目如电射来!

    “好摄人的精神!”仿佛全身被脱光一般,黎感受到这老者带来的精神压力,黎不由自主的想要反抗!站起身来,与那老者对视。

    黎只感觉双目刺痛,“啊!”一声惨叫,旋即感觉天旋地转,头痛袭来!

    黎双手抱紧头颅,发出阵阵低吼声,那叫黄岑的少年伸手扶住此刻跌跌撞撞的苍狗。

    黎隐隐约约听见老者说来一句“果然”,便不省人事。

    那边庚辛并未看到两人对视,此刻手足无措,有些紧张的搓搓手,“大夫,神医,烦劳您救救我的兄弟,我庚辛感激不尽。”鞠躬说道。

    这老者捋了捋胡子,笑道“没事,莫要紧张,尽在老夫掌握之中。”

    “黄岑,白芷,你两人将这少年抬至内堂,老夫自有决断。”这老者厉声说道。

    ......

    黎醒来之时,发觉自己处于一明堂室内,猛然间记起自己是如何昏倒,顿时爬起身来,这才一窥全貌。

    这间屋子倒是颇为宽大,屋中充斥这药香,黎想将青剑拔出,刚一举手,这才发觉被恶狼咬伤的左臂处,已被涂抹上一层药膏,此时创口处正微微发热,黎抚了抚头部,还略有昏沉,下了洁白的大床,黎环顾四周。

    “唔,你醒了。”这时忽然自屋中角落里传来一声话语。

    黎这才注意到原来屋子之中另有他人,心中顿时一惊,“莫非受创如此深,这一直以来的灵觉亦是渐渐失灵不成。”

    转身望去,依旧是那老者,此时坐在宽阔的太师椅上,双手拄着拐杖,紧紧盯着黎。

    黎举了举手示意,老者开口道,“你这处外伤,仍是易得处理,倒没有什么,老夫受人所托,闻听小哥你受创甚重,早就料到你定然会寻得老夫处,那人特意留下白桦膏与你。”老者说来颇为平淡,黎心中一动,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只是,”这老者顿了顿,“你这头疾,你可否详细告诉老夫如何患的?不似因外伤所致,亦不似受了风寒。”

    黎想了想,这老者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虽然心中一团疑云,却也不怕这老者,自己身上最为要紧的东西不过是这背后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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