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阿酒惊讶了一瞬后便也抛开不想了。
这人一舒服了,心底便会忽然的生出许多妄念来。
就像阿酒现在一样,方才哪里都痛的时候,她哪里空的出心神来想一想落黎音?
浑身舒爽的时候,心思便也格外的活络了几分。
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狐狸眸半睁着,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又感觉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窥视感。
阿酒唇角微翘,“多谢前辈招待。”
“还有啊,前辈若是想看,那便大大方方的看便是了,难不成,我还会拦着前辈?”那小姑娘嗓音含笑,似乎在很认真的说着。
只是……暗中看着的人面无表情的想,若是你能把眼底的厌烦收一收,那这话或许会更可信一点。
阿酒还不知道自己被那人从头到尾的都给看穿了。
那小姑娘还是很乖巧的坐着。
其实说起来,这感觉叫阿酒来说,其实还真的算不上有多舒服。
虽说……尚且在接受范围之内。
可阿酒又从来就不是一个多乖巧的人,自己这么不舒服了,她还顾及那么多做什么?
小姑娘笑吟吟的,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她,“前辈是不是不太想理我?唔,没事,我也不是很介意。只是劳驾前辈在一旁听着吧,我实在是闲的慌。”
当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那人忽然间开始思考,他们灵界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这样的人才的?
阿酒一下子就开始理解白泽为什么那么啰嗦了,这个,看着对方很不想听下去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感觉真的是还蛮好的。
自然,阿酒还是在心底暗暗的给白泽记上了一笔的。
虽然,阿酒已经开始发现这样一直折腾对方其实还蛮好玩的,可谁叫阿酒天生就小心眼呢,也不对,小姑娘漫不经心的想,或许,这还是她家阿音传染给她的呢。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了,小姑娘便更不可能直接就算了。
她得好好的,趁现在也没有什么旁的事的时候,想一个法子出来,最好……能好好的治治白泽。
阿酒直接把她和白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点战友情给直接抛弃了。
战友情算什么?能吃吗?
倒也不是阿酒心大,她这小姑娘,最多也就只是算有点调皮捣蛋罢了。
特别是……对着那样,她想要亲近一点的人。
想来,其实白泽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小祖宗那时不时的“小惊喜”了。
若是阿酒忽然间变了,指不定白泽自己还不习惯呢。
他没准还会以为,这就是他家小祖宗不待见他了呢。
虽说……阿酒自己有很多时候,确实会有点不待见白泽。
主要是,白泽出现在阿酒面前的时候,除了一直唠唠叨叨的,便是占着她家沅枳姐姐,阿酒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她家沅枳姐姐亲近了!
这小姑娘有时候还真的蛮小心眼的。
这也就是白泽了,怎么都会迁就他家小祖宗。
若是换一个来,指不定第九天阙整日里就要鸡飞狗跳个不停了。
不过,或许换一个人,当初也不会傻乎乎到当着那小姑娘的面跟落黎音说出那种话。
阿酒半眯着眼睛,难得的安静了一瞬。
她忽然间便想起,白泽紧紧的把她给护起来的样子。
那个画面……真的是叫阿酒就算想起来,也都会觉得心底酸酸的呢。
阿酒也没发现,自己的心思竟然飘的那样远,可她当时,是真的很感激白泽的。
被人护着的感觉……其实还算不错。
小姑娘面无表情的想着,便忽然间又想起了,那个一直一直都护着她,待她那样好的落黎音。
那可是……她的阿音。
阿酒觉得自己其实还蛮幸运的。
或许换一个人到了阿酒的境况,总会有些时候想要问上一句,“怎么偏偏就是我了呢”,只有那小姑娘,一点芥蒂都没有的,直接接受了命运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
不管是她自己的身份也好,还是很多很多年以前,自灵界分崩离析的时候便注定的命运。
她有过愕然,最后却还是平静的接受了。
可……谁都不知道,阿酒看起来平静,心底却总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不管,她到底是谁,该做些什么事,好像……她身边的那些人,始终都没有离开过。
不管她的性子是不是完美,也不管……她到底是谁。
那些人给她的好,是真的纯纯粹粹的好。
那样不求回报的好,叫阿酒看起来还是记在了心底。
一桩桩一件件,这个很多时候看起来略微有点冷心冷清的小姑娘,在自己的心底记得清清楚楚,从来就没有敢忘记过。
只有被放弃过的人,才会知道有人选择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也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她曾经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阿酒很感激他们,从没有说过要放弃她。
阿酒明白,她也曾经体会过,所以对落黎音几人对她的好才会记得那样深刻。
那是,第一个愿意对她那样那样好的人。哪怕小姑娘心底看的还是很开的,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命运吵闹过,可这世上,有谁不愿意岁月静好呢?若是有人愿意对她好,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儿了。
就算,很多时候连阿酒自己都会觉得,仿佛不放弃她,也会是一个不正确的决定。
这样沉重的一分情感,仿佛捧在手上而不是放在心底束之高阁,都是一种亵渎一样。
阿酒记得,她其实还是问过落黎音的,她曾经问过那个人,为什么要对她好,那个人当时是怎么答的呢?
阿酒拧着眉,好像……他家阿音看了她一会儿,眼底还带着几分无奈,似乎一点都不明白,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到底又要搞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那人嗓音清浅,朝着她露出的笑意也带了一点温柔,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你是我的阿酒啊。”
也没有什么很特别很特别的理由,他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对一个人好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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