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军盲陆小听的昏昏欲睡。
只是说道炸毁桥梁的时候大家的发生了争执。
因为郑虎提供了TNT，所以对付装甲车的办法就非常简单了。只是如何引爆成了难题。
最后还是一个与会者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接下了这个差事。
会议结束，陆小满脑子问号的跟着炮灰出了会议室，几个小组负责人都留下来单独开会。
走出屋门陆小还没说话就被炮灰拉着回了他休息的房间。
“炮哥？今天这会我咋觉得开的不对劲儿呢？”
“呵呵，不对劲儿就对了。大家都是一肚子怨气，能消消停停坐这么久已经是屠夫老大的强势给压住了。
闲话有空再说，先把你的东西带着，一会儿那帮人走了咱们就有的忙了？”
陆小看到炮灰忙三火四的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就奇怪，要是换个人这么干陆小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觉得任务太艰巨要准备跑路了。可炮灰绝不是这种人。
“炮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搬家，这里今天来的人太多已经不安全了，所以要去下下一个秘密据点落脚。”
“今天晚上就走。”
“当然了，没看铁手已经去准备车了。”
两人正说着话雪莲推门走了进来。
“炮灰跟我过来一下。”
说完又看了看陆小。
“你也来吧。”
陆小心里奇怪，今天来的都是国党在北平谍战系统的大佬，难道这些人也不可靠。
“走啊，快点，东西太多我收拾不过来了。”
雪莲催促了一句，陆小急忙闷头跟着去了雪莲去了她住的房间。
一进门陆小愣住了。
房间里没什么摆设面积也不大，尤其是一张单人床孤零零的放了一个枕头连被褥都没有。
要说陆小怀疑雪莲和郑虎有一腿绝不是无的放矢，她俩平时休息的房间都在这个小屋里。就算是不在一张床上，但是瓜田李下的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现在一看这里别说住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住都显得单调空乏。
“不等他们走了？”
炮灰有些犹豫的问雪莲。
“不用了，反正这里是要放弃的，而且今天他们不一定要商量到什么时候呢。”
雪莲说完推开房间里仅有的一个木头书柜。陆小这才看出来，原来这里和隔壁院子的墙是联通的。平时雪莲和郑虎出入走的是那个院子的大门，办公的时候才会来这个院子里。两人也各有房间，所以陆小以前的怀疑差不多被推翻了。
“去拿个大一点的火盆过来，很多老旧的资料已经没有用处了。今天统一销毁，新的据点面积比这里要小很多，带多了东西不方便。”
雪莲做着指挥，陆小和炮灰开始在一个房间夹层密室里忙碌。
“这就是传说中的电台？”
看到雪莲离开去收拾别的东西陆小小声的问炮灰。
“恩，这可是宝贝，美国进口的，大功率电池，发电盒稳定，温柔的就像个小媳妇。”
炮灰轻手轻脚的把电台收在一个专用的箱子里，动作轻盈娴熟。
“你会用这东西？”
电台的出现让陆小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在锄奸队而是一国政府下属的谍报组织。
“废话，老子在委员长特别卫队复议的时候就是通信兵，咱们小组的电台就是我和雪莲中尉掌控的。哎要不是老子点背，怎么能轮到一个小丫头爬到我上头去了。”
炮灰抱怨了一句，轻轻的将电台箱子收好。
他这句话算是解开了陆小心里很大的疑虑，怪不得炮灰作为一个罪兵在屠夫小队里能混的成核心成员，原来他也是靠本事吃饭的。
作为所有消息的第一经手人，知道很多特殊秘密就不奇怪了。
“你小子别发愣了，快点干活吧，事情知道的多没啥好处。不过是在自己死的时候多一分负担罢了。”
炮灰当然看出了陆小的心思却也懒得跟他解释。
他说的倒是没错，就像今天两人知道了徐明的真实身份那又怎么样，该杀他的时候也不能手软。甚至比其他行动队员更要卖力才行。不然等到日本人发现了徐明传递的信息有误，那这兄弟能够自杀都是万幸了。
“炮哥，这些文件都要烧毁吗？”
陆小看到炮灰扔个他的一个大纸袋子问道。
“烧了吧，早就该烧了，都是陈年的老消息，留着也没什么用。”
陆小嗯了一声点燃了火盆，一沓一沓的信封被扔在里面。
没一会儿雪莲有走了回来扔给他们一个沾满泥土的口袋。
“这些也销毁了，炮灰跟我去把武器取出来晚上一起带走。”
炮灰屁颠屁颠的跟着雪莲离开了密室。
陆小知道这些能让他接触的文件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但还是下意识的一边烧文件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
大部分文件都是屠夫小队和南京总部沟通的暗语记录，没有密码本拿着这个毫无意义。
还要一些屠夫小队的财务往来记录，也就是流水账。
“这是什么？”
陆小在雪莲最后扔过来的袋子里发现的一张电文的原文模板，上面写着关于屠夫小队牺牲人员叙功报告。
陆小一眼就看到了栾秀飞的名字。
里面的能容十分简洁，只是说了军统二处特工栾，中尉秀飞因调查敌首信息暴漏无奈自杀，请上级追认烈士云云。
最后简单介绍了一下栾秀飞的情况，说家中有一妹妹可继承抚恤金。
陆小看到这里就把这张纸留了出来。知道把废弃文件烧完起身离开了密室。
这时候炮灰和铁手气喘吁吁的也是刚两个院子连接的通道回来。
“妈的累死老子了，咱们就一挺歪把子准备那么多子弹干嘛，能打完吗。”
炮灰一边抱怨一边从桌子上找水壶给自己倒水。
看起来整个屠夫小队的核心成员就自己不知道两个院子的关系。
这边可比那边宽敞多了，环境也好，看上去房屋都是新的。
“炮哥，栾秀飞还有家人吗？”
“你问这个干吗？”
陆小的话让炮灰愣了愣拿起文件看了看反问道。
“我现在是老哥一个，老爹也是个饿不死的。就想着如果我要是挂了抚恤金也给他妹妹的了，反正我还欠他一条命呢。”
“屙屎不带子，屁儿长颗痔！抚恤金，抚恤个灯笼哦！”
陆小说完四川佬铁手开骂了。炮灰急忙抬手示意他小声点。
“你想的是挺好，可惜啊，咱们的命不值钱，就算上面给发了抚恤金，一路盘剥下来几乎也不剩下什么了。再说了灭国大战，谁能顾得了那么多了。现在前线部队一死就是几万人。想给也给不起拉。”
炮灰的无奈陆小也理解，南京政府要不是太过腐败也不至于让号称全国最精锐的29军还有战士连枪的没有配发，用大刀去拼鬼子的飞机大炮。这里面的故事说多了都是眼泪。
“瓜娃儿有个妹子在廊坊的姜家营叫栾秀清，你要有心可以照顾一下。”
铁手念叨了一句，一张大黑脸眼睛竟然有些湿润，禁了禁鼻子一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炮灰叹息道。
“胭脂救过他两次性命，所以铁手虽然知道你杀栾秀清是他自找的但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今天你能想到照顾栾秀飞家人，他对你应该没那么多恨意了。”
陆小早就知道铁手跟栾秀飞关系最好，没想到中间还有这层典故。
“栾秀飞家里除了妹妹没别人了吗？”
“他家老家是奉天的，九一八以后逃难到廊坊亲戚家基本就死绝了。不过日本人打北平的时候29军在廊坊那里听说打的很惨烈，估计现在想去找人也难了。”
炮灰沉默了一会儿，陆小心里只是感叹，不用找了人家已经打上门了，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女人呢，只求萧掌柜能把女人说服了，哪怕让自己多杀几个日本人赎罪都行。
“没想到你小子跟红党还没有关系，可惜我找你喝了那么多的酒，回来吐了半晚上。”
炮灰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差点把陆小吓得从椅子上掉下去，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到自己和红党关系上了。
“炮哥，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样怎么能跟红党扯上关系。”
陆小知道现在明面上国共合作了，但是暗地里基本上还是你死我活，这个隐患必须清除，不能让国党的人对自己有一丝的怀疑。
“行了行了，就算你是红党的人也是陈老板手下CC（中央俱乐部）的活，该那帮家伙操心的事儿。
不过你也别怪郑老大怀疑你。
栾秀飞死的那天是去燕京大学除掉一个专门帮他们贩运药品的红党叛徒。没来由的就死在你的手上了。
郑老大怀疑你是栾秀飞准备通过刺杀计划引入国党的红党间谍，然后让我调查这件事。
哪成想你小子来了以后最大的兴趣就是查栾秀飞的底细，如果你们之间关系密切应该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所以我现在才断定你跟红党应该没啥关系。嘿嘿。”
炮灰习惯性的咧嘴笑了笑。
陆小心里打鼓脸上只能尴尬的陪着笑。
“还好自己只是个爱国人士，不然就这些人怀疑一切的态度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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