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面向于鹏程的一跪,跪得惊天动地,跪的朝纲变化。
于鹏程只好给皇宫里的皇帝去了飞鸽传信,请求官复原职,重新担当锦衣卫指挥使,第二天就有了皇帝的飞鸽回信,一个字“准”。
宝船上所有的人都兴奋异常,魏忠贤傻傻地拉拉楚箫的衣袖:“詹事爷,锦衣卫指挥使,是多大的官?”
楚嗡勾住魏忠贤的脖子:“哈哈,除了皇帝,锦衣卫指挥使就算是最大的官了,没有比这更大的官啦。”
也难怪魏忠贤这样问,在松江几乎都见不到锦衣卫的衙门和锦衣卫的差人,他平日里不花任何银两,照样在松江府“混吃混喝”,当然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
郡主在一旁言道:“锦衣卫指挥使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官了,皇帝不算是官,因为天下就是皇帝的。”
皇帝不算是“官”,那“锦衣卫指挥使”几是最大的官儿,没错,皇帝手下的官儿,没有比锦衣卫指挥使更牛逼的了。
魏忠贤还傻兮兮地望向楚箫,想获得楚箫更肯定的答复,但楚萧没搭理他。
寒冬即将过去,紫禁城内万物复苏,过完正月十五,皇帝的第一道中旨给了于鹏程,让其恢复三朝之重职锦衣卫指挥使。
皇帝这道中旨惹得朝议纷纷,文武百官纷纷在私下揣度圣意,虽然不明就里,不知皇帝所欲何为,但并不妨碍见风使舵的文武百官纷纷向“新官”于鹏程示好。
于是,于鹏程的官邸私宅,每日里,人来人往,穿梭不绝,大多均为高官巨富上门联络私谊。
此时,于鹏程还在北上的三桅战舰宝船上呢,正在吃哱依给他剥的芒果。
天气晴好,三桅战舰宝船乘风破浪,北上京城,船舱地板上,大家席地而坐,悠闲的逗弄鸽子和海鸥。
哱依手里拿着两个小木盒,一个木盒里是黄灿灿的小米,另外一个木盒里是撕成碎块的牛肉炊饼。
一群洁白羽毛的海鸥中间,夹杂着精神抖擞的麻衣灰鸽,纷纷抢食,煞是可爱。
信鸽吃小米,海鸥却吃碎的牛肉炊饼,海鸥除以鱼虾蟹贝为食外,还爱拣食船上人们抛弃的残羹剩饭,故海鸥又有“海港清洁工“的绰号,港口码头海湾轮船周围它们几乎是常客,在航船的航线上,也会有海鸥尾随跟踪,就是在落潮的海滩上漫步,也会惊起一群鸥乌。
本来两相无碍,海鸥吃了牛肉炊饼,却要去抢信鸽的小米,赶开了信鸽,却又不吃,惹人发笑。
船舱地板上的飞鸽,全部是来自于鹏程属下各锦衣卫机构的信鸽,信鸽的到来和喂食,又吸引了盘旋在宝船上空的海鸥。
楚箫童心大发,拿把小米在手掌里,信鸽自然就降落在他肩上和手上,又想抓一只海鸥,海鸥却不从,终于有一只看似弱弱的小海鸥被他抓到了手里,两相对比才发现,原来信鸽和海鸥体型非常相像,不知道五百年前或是更遥远,老们是不是一家人。
海鸥具有沿港口出入飞行的习性,每当航行迷途或大雾弥漫时,观察海鸥飞行方向,亦可作为寻找港口的依据,楚箫在想,于鹏程的信鸽情报系统是如何建立的,有什么窍门可以利用。
余鹏程和哱依忙不迭的抓过一只只信鸽,取下鸽腿上的飞信,仔细阅读。
每每阅读完毕,就递给身旁的楚箫,楚箫一开始推辞不看,于鹏程坚持,他也就看了。
大都是些恭喜拜年官复原职之类,念及此乃良好开端,有了于鹏程的锦衣卫系统加持,如果能够衷心合作,互通有无,楚箫也不用死呆呆的去些古书籍里寻找时局脉络,何处有麻烦,哪里有变化,只需请教于鹏程即可。
最搞笑的是,一枚信鸽腿上取下的不是飞信,而是一张折叠紧揉的银票。
于鹏程打开一看:“哈哈,小兄弟,你看,才五十两白银,我一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才值五十两白银,在坐的小人们,怕是魏忠贤和哱依都不会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我的锦衣卫就是个清水衙门啊,何时方便,也要让小兄弟好好教教老夫的属下如何攒些银子,京城的吃食浓油重酱不如松江好吃。”
老爷子高兴,言语也活泼跳跃,五十两银子拜年是少了些,不过老爷子是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活的是一种情怀,挣的是一份忠义,楚箫觉得没必要就五十两银子去接话茬。
公主轻轻言道:“于鹏程,我不想住在皇宫里,不如……,不如就住在你的私宅吧,郡主姐姐,还有少詹事,松江来的所有人等,不如都住往你的私宅,你意向如何?”
余鹏程一愣神:“公主,你要住在我的私宅,不住在皇宫里吗,太后会不会怪罪下来?太后可是有极长时间没有见到公主啦,日日念想,茶饭不思,很是苦恼,太后的苦恼和对公主一日胜似一日的思念,化成了日日飞鸽传信,催促老夫护驾公主回宫相见。”
公主悠悠答道:“思念有何用,思念有情,相见无情,见了也是多层烦恼,还不如住在宫外,和大家住在一起,每日看到哱依阳光灿烂的笑脸,我心里欣慰许多。”
无情或是有情,年轻的公主心里仍在记恨母后,也难怪,回到京城,何处是她的家,住在哪里都难免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我的自我失落。
似已有好久好久了,这几年来,公主一直用泪水洗脸,也渐渐洗去了内心痛苦,犹如雨水洗刷石头。
于是,一切都淡化了,消隐了,公主还记得月夜向母后倾诉心中秘密,心中向往的旧故吗,怕是记得也不愿忆及。
就像人的味蕾,十份的甜也压不住一份的苦,公主眼前心里才是苦不堪言,太后的思念之苦在公主眼里微不足道。
不谈记恨已经不错了。
楚箫原本是想让徽商汪拱干在京城帮大家买一处宅子,也好在京城有个安身立命场所,看到公主麻木惨白的脸色,他什么也不好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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