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伴伴陈短的禀报,万历皇帝“不耐烦”地推开宫女系腰带的手:“又是亲临朝议,啰啰嗦索,全是些没用的话语,楚箫说得好,此事刻不容缓,一定要做。”
“有没有银子也要做,没有银子我就找楚箫要银子,陈矩,你去回了两位内阁阁老,让他们回去速速预定谁去宁夏领兵,挑出一位善战的武将即可,其他事宜都可后议。”
万历皇帝边说边和陈距走出了寝宫,潞王来找皇帝,两人要微服出宫。说是要去找楚箫玩耍。
陈矩谨慎地阻拦:“皇上,宫外依然是春寒料峭,不如派了锦衣卫去请楚箫入宫,陪皇上和潞王,暖酒谈心,也可两相得宜。”
万历皇帝笑眯眯挥挥手:“陈矩,你不懂,朕今日不想呆在宫里,就是要和潞王出宫行走,就是要去找楚箫玩一玩,耍上几个时辰,你不要横加阻拦,再有,不可声张,你没看我和潞王身上,都是穿着常服吗,我们要微服出游。”
陈矩看万历皇帝态度坚决,不再言语,躬身退下,赶紧着手准备皇帝的微服出游。
他哪里知道,万历皇帝此时急着出宫去找楚箫,是因为上次楚箫和李时珍答应了他一件好玩的事情~~要为万历皇帝打制一双“增高鞋”。
楚箫曾经承诺,增高鞋不仅可以让皇帝看上去威武潇洒,而且对皇帝的“足心疼痛”有极大的缓解医疗作用,难怪有万历皇帝跃跃欲试。
李时珍的膏药对症,“背背佳束缚带带”强力控制住了万历皇帝突发凶猛的背脊弯曲病变,就这两样已经让万历皇帝短时间内“极端”相信楚箫了。
在常年宅在深宫里,又怀疑一切的万历皇帝面前,楚箫迅速树立起了自己“正确正派安全的光辉形象”,契合了万历皇帝脆弱的小心脏。
皇帝和潞王相携出了毓德宫,一路上要求不华盖不扰民,直奔楚箫居住的于鹏程府邸。
于鹏程与陈矩两人都是干实事不争虚名的老实人,麾下的锦衣卫与东厂自然就协作紧密。
所以万历皇帝穿街过巷,直入于府,来到楚箫的后厅房书房门前,都悄然没有喧哗。
万历皇帝和潞王,一人倚住一个门框,悠闲地看着书房里,坐在书桌后,正聚精会神看书的楚箫,就像两个偶尔路过的下人。
楚箫绅了个懒腰,淡淡地看着门框旁站立的两个人,揉了一下眼睛,才慌忙赶紧起身,绕过书桌,上前躬身行礼:“小臣见过皇上,见过潞王,小臣不知皇上和潞王驾临,有时远迎,小臣应该……,如何招待……?”
这玩意儿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序啊,该死的于鹏程,你个大特务头子,你去了哪里呀,皇上都来到门前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是应该泡茶呀,还是应该上酒啊。
“哈哈,楚箫,朕有否吓到你?”
楚箫还没言语呢,旁边通房门打开了,哱依鬼精鬼精地溜到潞王背后,伸出个小手指,顶在他的腰间:“不许动,哈哈笑死我了,潞王哥哥,是不是吓到你啦,你有没有害怕,皇帝哥哥,你们怎么来了,莫非要带我去市集玩耍吗?”
“哈哈,小哱依,对咯,我们现在就去市集玩耍好不好,走吧,楚箫,我们一起去前门大街上转转,难得今日,天高云淡。”
哱依左手牵着楚箫,右手牵着万历皇帝,走出于府,锦衣侍卫稀里哗啦慌慌张张隐身到街边人流中暗行保护。
……
来到前门楼大街,哱依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找好吃的了,万历皇帝,潞王和楚箫,站在市集一个书摊前。
今日逢三小集,虽不是大集,街上也人流如梭,店铺鳞次栉比,牛市马市热闹。
天南海北,百工货物,琳琅满目,“五谷丰收”,“吉庆多福”,“太平盛世”等一些祈福的斗方条幅,迎着早春的微风在各家店铺上方飘扬。
万历皇帝腰杆挺得笔直,很是志得意满,背着手站立着,频频点头,像是很满意眼前景象。
潞五拉拉楚箫的衣袖:“楚兄…”
楚箫连忙回应:“潞王,不敢如此称呼,直呼小臣姓名即可,潞五有何吩咐,小臣万死不辞。”
“楚兄,你太客气,皇兄都称呼你为楚兄弟,小王自然称呼你为楚兄,楚兄就不要同小王客气了,你我兄弟之间不必些个虚头巴脑的客套。”
都是喝酒惹的祸,毓德宫里一场酒醉,多了两个皇室兄弟,不敢当啊不敢当啊,压力好大呀。
“楚兄,请看,街对面,小王开了八间店铺,可是两年来,营收却非常糟糕,由于自己经营不好,府里的詹事,便发布了一个指令,规定以后所有到前门大街的商人,一律要到本王开设的饭店里吃饭住宿,如此半年,却仍然是入不敷出,无利可图,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听皇兄和公主郡主两位姐姐所言,楚兄特别擅长攒银子,可否指点本王一二。”
原来是这样,难怪万历皇帝要拉着潞王一起来逛街,原来是有目的的。
楚箫看看街对面八间连开的店铺,入客稀少,比之周围店铺的热闹,是判若两景,内心已经了然。
生意做不好是个很大的课题呀,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还得慢慢的从眼前的万历皇帝和潞五来谈扯谈扯。
楚箫指着街对面不远处的一家铺子,店铺上悬挂一招牌“私设间,堆设上用钱粮公署”,店铺是卖酒的,提壶拖斗的人进进出出,生意极好。
“潞王,为何那家酒店生意极好?”
“楚兄,为何?”
“就是因为他那块招牌。”
那块招牌的意思是说,本酒店是专门堆放皇亲用的钱粮公署,不知道是不是真,潞王转头向万历皇帝投去问询的目光。
万历皇帝整理一下头上的如今,看来不是很习惯常服出游:“朕还在此处开了一个酒铺吗?陈矩可没有说过此事,稍等片刻,派个人上前才查问查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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