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萧这几日一直没有睡好,除了要教钟娄功法以外,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情让他感到不安。
“你大清早的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唐安长老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进来。
“唐安长老请坐。”在这重仙派中,付萧最敬重的就是唐安长老了。
唐安看付萧的眼圈有些黑,觉得奇怪:“怎么,最近都没有睡好吗?”
付萧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唐安:“您看看?”
唐安接过信来,封面上有盟派的专用印记,而且还是加急的,想来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这是……”唐安看完整封信后久久说不出话来。
“您怎么看?”付萧问道。
“这信上说拜曲派的掌门杨升死了,还是被斩首……我……我还是难以相信……就在不久前他还来我重仙派……“唐安有些说不通话了,毕竟要在一个大门派之中杀害掌门,谁有这般本事呢?换做是唐安自己,他都不可能闯进拜曲派杀了杨升。
“有没有可能……是门派内的弟子所杀?”唐安这样猜测道。
付萧摇头道:“不可能,在杨升死后的一天,定都城万宗门的掌门张淮子也受到了袭击,据他说是一个年轻人……”
付萧又递给唐安两封同样来自盟派的信,一封上面写到了关于万宗门掌门张淮子遇袭的事情,另一封则是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关于义年山庄庄主被杀的事情,值得注意的是,也是被斩首的。
“所以说,是同一人所为?”唐安的手竟有一些颤抖。
“怎么啦。”付萧笑道,“你不会以为这家伙会闯上我重仙派吧?”
“怎么不可能?”唐安就是担心这事,“记得你回来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逍遥派掌门的死,也是被人斩首的!虽然对外的消息一直是病故,但基本上的人都有听到风声,那逍遥派掌门是被人杀害的。可是再多的细节,尤其是被斩首这一件事,外人并不知道……所以,加上这几起时间,这凶手,根本就是瞄准了当今修仙门派中最厉害的几个……”
“当今修仙门派中最厉害的吗?”付萧思索道,“既然是当今修仙门派中最厉害的几个,那么义年山庄呢?那又不是修仙门派……如果说袭击拜曲派、万宗门、逍遥派是为了挑战修仙门派,那么为什么还要去袭击义年山庄呢?还有一点,那就是被斩首这件事情,要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一定要做到非斩首不可呢?那些头颅被拿去,肯定是有用意的……”
“我还是觉得不安啊……”唐安实话实说道。
“我重仙派与世无争,再多的头衔也都是世人强加的,与我等无关。”付萧说道,“再说了,那万宗门的张淮子都能对付得了,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怕的就是在这里啊。”唐安说道,“那万宗门是什么地方?那张淮子是何等修为?那个凶手竟然能这样进去杀张淮子,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是全身而退了啊……你想想,天底下有谁能够独闯万宗门而活着出来的?你能做到吗?”
“我当然能做到啊。”付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得了吧,你现在的修为是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唐安说道,“要是换做是你的鼎盛时期,倒还是真的有可能。”
“鼎盛时期么?”付萧打量着唐安,“怎么,要不要试试啊?自从我做了掌门之后,都没能跟你好好的切磋过。”
“哈哈,算了算了。当初你输我半招,成了我的手下败将。我现在才不跟你打了,我要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唐安倒也狡猾,想靠那么一次,压付萧一辈子。
“唉好不爽。”付萧自讨了个无趣。
两人这般调侃着,倒是把一开始的紧张情绪缓和了。
一只白鹤,从外面飞了进来,没有任何人阻挠。
“看来盟派又有消息传来啊……”
那白鹤飞到付萧面前后变成了一封信落在了他的桌子上。
“又发生什么了吗?”唐安问道。
“那倒不是。”付萧迅速看了一遍信上所写,“看来盟派对这件事情也是急了啊,盟派召集我们几个大门派的掌门前去开会商议对策……”
“你又要出去?”唐安觉得这很不明智。如今这凶手的目的还没有知道,万一付萧在去的途中遇袭了呢?又或者,那凶兽趁着付萧不在前来重仙派闹事呢?
付萧看出了唐安心中所担心的:“你还真是老了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呢,万事没必要想的太过细密,你只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管理好重仙派就好了。”
“放心,这次我不会让钟娄那家伙再闹出什么事情来的。”唐安立马表态道。
“哦他啊,他你就不用操心了。”付萧说道,“这次我决定带他一起下山。”
“诶?不带凌辰吗?”
“他在诸山遇到凶兽的那一役中损耗了些修为,我就不带他下山了,让他好好再休养些时日吧。”付萧说道,“钟娄也进入了立魂境界,最近功法练得也是不错,是时候带他下山去开拓一下视野了,尤其是这样的盟派会议。”
“说道钟娄,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唐安说道,“那次王馨下的毒,钟娄竟然能够化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付萧说道,“他的体质相当特殊,就算是受了很重的伤也能恢复的很快。就像这次在诸山吧,凌辰损了修为受了重伤,可是钟娄却一夜之间就全都恢复了,而且修为还有所提升,简直不可思议。”
“这也是你为什么收他做徒弟的原因吧?”
其实,付萧收钟娄做徒弟完全不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而是因为钟娄的那条项链,实在是太像付萧当年做的那条了,又或者说,就是那一条项链。
对此,付萧从逍遥派回来的途中还特意去了井家镇的贫民村,见了钟娄的奶奶,向她询问了这条项链。可老人家也说不出个一二了,这项链,在捡来钟娄的时候就有了,一直挂着。说道钟娄奇怪的地方,也就只有他的后背,那伤疤的模样简直骇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伤去的,竟然会留下那么大块的疤。
付萧对于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很好的思绪去整理。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调查钟娄的身世,毕竟,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唯一让他有一丝希望的,就是他师父,那个糟老头子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糟老头子说“他已经死了”,“他”是谁?为什么会这句话出现在付萧提到钟娄的血是冷的时候?糟老头子又说“这不可能”,是糟老头子想错了的意思吗?因为想错了,所以付萧之后再怎么问,糟老头子都不说话了。
还是说,糟老头子知道钟娄身上冷血的秘密,但是又不肯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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