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叫的跟婴儿似的。”陈锋捂住耳朵道。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冷声道，抄起浮尸棍准备再上。
这时候那个虫子从甲板上爬了起来，朝我撕嘴獠牙，不断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如同螃蟹般的身躯，但是它的上半部分脸部居然是个人脸？
就像是雕刻在上面一般，缩小了的精致女人脸，鼻子眼睛嘴巴都有，却诡异的安放在了一个黑色虫子的下肢上。
如同妖怪一样的禁忌气息充斥在我们周围，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个什么东西？
人脸虫子吃了我一棒子，脸上露出了非常拟人化的表情，它似乎很害怕我手里的浮尸棍，下肢无数条腿开动，速度更是极快，离开了船只。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看得都愣了，哪个科学家说爪子多的只能走直路，不能拐歪的？
不过这种虫子我还真第一次见，一看长相就无比的诡异，现在松了口气，看了看周倩，依旧死的直挺，趴在那一动没动。
这虫子刚刚想干什么？好像也不是在吃周倩的肉，反倒是一副想要钻进去的样子。
周倩的尸体后脖子处有个洞，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了，真不知道她父母会有多伤心。
周倩当初是我高一辍学的时候调来班级里的，家境不错，长相又十分漂亮，当时不少学校里的人都把她当做女神的。
我自然也是如此，暗恋她很久，可惜后来爷爷让我继承家业，也就是捞尸，所以才辍学了。
但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孩怎么现在闹得自杀收场？
尸体捞上来就不归我管了，我虽然很好奇周倩的死因，但是也只能将尸体放在岸边，等人家父母和警察来调查。
陈锋和我离去，将船驶离了岸边，临走时，我仿佛看到岸边有个白色碎花裙的少女在朝我招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像极了那个女人脸虫的笑。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已经没了，可能是看错了？
一回到停船的地方，陈锋就忍不住向我问道：“海涛哥，那小仙女是你同学？”
“嗯，她叫周倩。”我点头道，将周倩的身份讲了一遍。
陈锋吸了口气道：“这小仙女还真是天之骄女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杀了。”
“不，她应该不是自杀。”我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虫子想钻进它脖子里做什么，但是那种虫子以前从没在长江流域出现过，那种诡异虫子只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你有没用看到那虫子是水陆两栖？而且它的速度非常快，证明它的天敌很少，那么如果来自游来的，要来早几十年就该来了。”
陈锋听了我的话，好似想起来什么道：“还有那片特别诡异水草，特别茂盛，而且只有那一片区域……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有人故意种的一样。”
无论此事发展成怎样，我都不会再管，我只是个捞尸人，虽然对周倩的死十分难受，但不能管了。
但是捞尸人一旦捞尸成功，绝不会管其为何而死，这是铁则。
我们这一行会发觉世间令人好奇的事实在是太多，而其多数大都是作死的道路。
回去之后，我将这次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爷爷，尤其是那个虫子趴在周倩脖子想要钻进去的样子。
爷爷也吃了一惊，他告诉我和陈锋，这种人脸虫子来自于黄河。
华夏文明发源地是黄河流域，南北两岸，那地方的捞尸人比长江出现的要早得多，而且古墓其多。
黄河以前是叫大河的，后来人越来越多，砍伐树木，山体崩塌，土大量的灌溉进黄河，才改了名字。
这种人脸虫来自于黄河，它们依靠尸体养分而活着。
这种尸体不仅仅是人还有鱼，动物。
商朝皇帝在黄河流域发现了这种虫子，为了自己墓葬的安全，所以大范围捕捉，因为这种虫子可以钻进人的脑子里，而且还钻死尸，皇帝又不是傻子，他以后也要葬进黄河周边地区。
一发现这个，那还得了，就赶紧想要灭绝这种虫子。
那只虫子想要钻进周倩的身体，人的头那么硬，它的爪子又不是电钻，当然进不去。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它会沿着脖子从下往上爬到脑袋里，但是如果嘴是张开的，会可以顺着嘴巴爬进去。
在里面卡死了脑袋。用爪子插进神经，继续运转尸体，吸取养分。
这种人脸虫可以控制人，包括尸体。
这话听得陈锋长大了嘴巴，头上冒着冷汗，他之前在水里可就是和这种虫子擦肩而过，鬼知道里面有没有第二只。
爷爷告诉我们，随着时间流逝，皇帝和当地军民大量抓捕想要灭光它们，这种虫子早就随着消失了。
我脑海出现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这个人脸虫想要爬进周倩的体内做什么？它想要控制周倩？然后做什么？
我忽然有些同情周倩起来，长那么漂亮，死了还差点受那么大的罪。
夜半时分，陈锋已经回家了，我和爷爷坐在桌边聊天。
“这个周倩我知道是你同学，前几年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我还见过她，不过这件事已经超过了你的处理能力，那只人脸虫后边肯定有个高手在操纵。”
爷爷对我叹口气说道：“我们捞尸人做的是积福的买卖，赚的这份钱，我们不能主动去管这种诡异事，只能等对方找上门来才行，咱们坏了那个背后人的好事，他肯定会找上来的。”
我知道我做错了，也没说话，捞尸人只管捞尸，其他片叶不沾身。
而我把那虫子从周倩脖子上打下来，本来不该管的，所以已经犯了大忌讳，惹了背后的那个人。
爷爷分析了一番，说人脸虫的主人可能是从黄河流域来的，所以才有这种稀罕东西，他倒是不介意和那个人交手，但是怕我一直犯忌讳。
等他老了之后，我会死在这多管闲事的性格上面。
我点点头，决心不会再管，但是我和爷爷都没料到的是，对方会来的那么快。
人间有句古话叫做报仇不隔夜，隔夜的是人，不隔夜的是鬼。
爷爷回自己房间后，我独自坐在桌子前，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想周倩的一颦一笑，以及死后的苍白，不知不觉就枯坐到了十二点。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忽然从门口传来。
我心头忽然跳了下，发觉不是听错了，才走到门口，这大晚上的谁来敲我的门？
爷爷平常睡得都很早，他不可能在大半夜再回来找我的。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我犹豫了，手放在门把手半天上没有动弹，夜半鬼敲门，尤其是午夜十二点之后，阴气沉沉，打开门进来的不一定是人，有可能是小鬼。
我透过窗户往外看去，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圆润，像是一张白纸一般，色泽透亮的悬挂在高空，而周围却像是黑色大幕一般笼罩，没见半点星星，说不出的诡异。
不仅仅是夜半鬼敲门，还有……鬼遮眼？
“张海涛……”
一道轻灵的叫声响起，我本来犹豫的手忽然打开了门。
一个长相精致的女孩忽然站在了我的门口，脸上带着甜美笑意，我却浑身犹如跌入冰窖，说不出话来。
因为眼前的女孩居然是周倩！
“你……你不是蹦极淹死了吗？”我有些惊恐道。
周倩甜甜一笑道：“说啥呢，啥蹦极，你才死了呢，我特意从市里打车过来找你是有事的。”
“什么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同学来了，你就让我站在门口和你说话吗？”周倩故作生气。
我把周倩迎了进去，与她的身躯擦肩而过，她的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像是硫酸混合纸张的味道，深深嗅了一口，更是刺鼻难闻。
我心惊了下，当我再去闻的时候，却发现没这种味道了。
鬼遮眼，一定是鬼遮眼，我终于明白今天的月亮为什么那么大，那么圆，这个周倩一定有问题！
鬼遮住肉眼，以死为偿，我听爷爷说每年中元节，也就是鬼节，甚至还会有血月蔽日，万鬼出笼。
不过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也太二了，装也不装的像一点。
爷爷说对方迟早找上门来，但是我没想到居然么块，而且用了周倩这个牌子。
“快过来啊，你在那愣着干啥呢，我这次真是有事麻烦你了，老同学。”周倩将我拉到了桌子那，坐了下来说道。
“我想让你帮我去江里捞两具尸体！”周倩离我越来越近，吐气如兰，没有之前的那股怪味，但是我的心却越来越凉。
“捞谁？”我后退了几步，尽量离周倩远一点。
“捞我的父母！”周倩眼中散发的异样的光芒，不断地靠近我。
很快我就被逼到了墙角，我脑门上闪过一丝黑线，自己居然被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给壁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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