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龙说道:“今晚我们四人在此叨扰一晚,明早就离去”。
众人点头,各自寻了一处干燥的地方睡下了。
此时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武龙紧闭双眼,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从御剑山庄的比武招亲开始,再到夺取平阳县城,再到火烧一线天,再到占领夔州,再到打败契丹十万大军,再到薛研失踪……种种情形,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这时,小啄屁颠屁颠的走到他身边,粉嘟嘟的小头,不住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甚是亲昵。
武龙伸手摸了摸它的脊背,说道:“小啄,咱们邂逅相逢,也算有缘,我明早就走。来日有缘,我再到雅雀羚与你相见”。
小啄啼鸣几声,算是回答。武龙却不懂其意,眼见它依偎着自己,武龙笑道:“今晚你就挨着我睡吧,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动物一起睡觉呢”。
他生平除了与薛研互相依恋之外,并无什么知己好友,如今一人一禽相拥而眠,不知为何竟觉十分舒坦。
以至于第二天四人离开七曜山时,仍然依依不舍。
武龙走几步,便回头望一下,他每一回头,小啄总是啼鸣一声相答。后来即使相隔一两百米,小啄仍然瞧得轻轻楚楚,只要武龙一回头,便答以一声高啼,无一例外。
武龙突然间胸间热血上涌,大声说道:“小啄,待得我解了夔州的危机,找到妍儿后,便重来此处,从此隐姓埋名,不问江湖,老死此地。能够埋在莫邪前辈的身边,也不枉此身了”。
他心中记挂薛研的安危,大踏步向京城官道走去。
走雅雀羚这条路到京城官道确实近便许多,半日时间就已到达,若从七曜山绕道,非得多出一两日的路程不可。
武龙深呼一口气,顿觉任重而道远,他对耶律雪说道:“雪公主,此时已是官道,你这身契丹服饰,行走在这官道上,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言外之意是此地我们不宜走在一起,还是就此别过吧。
耶律雪笑道:“我和皇兄确实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随即施展轻功,快速朝前方奔跑。这速度,估计连一般的战马都有所不及。
“龙哥,我们现在怎么半?”暮云舒问道。
“目前摆在我面前的有三件事情:第一,找到薛研;第二,救夔州百姓;第三,给欧阳不休治伤。这三件事怎么解决,一时半会儿我也还没有万全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有什么要我和靖王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我们兄妹定鼎力支持”。
武龙含笑道:“那是当然。”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款款而谈,好不热闹。武龙曾想:“是不是不管什么人,只要呆在暮云舒身边,都能被她古灵精怪的行为搞得啼笑皆非?”
......
话说章守信带着薛研来到京城,便火急火燎的来到太子府。
此时太子府高朋满座,各抒己见。
“太子,靖王这次大败契丹十万大军,对朝廷的震动不可谓不大,好多大臣私下非议,说太子派兵五万,隐藏在靖王回京的必经之地,企图对靖王暗施毒手”。
“不仅如此,蛮王那边也脱不了干系,据说皇上已经动手彻查此事了。”
“现在的靖王,可不是那个专管黑山监狱的靖王了,而是大败了契丹十万大军的靖王。他的生死存亡,对皇上而言,重要性是不可言喻的。”
“千万别信这些大臣妄自非议,太子与靖王手足情深,知道靖王回宫不会太平,所以派兵暗中保护靖王”,有人企图混淆视听,给太子推脱道。
“话虽如此,目前皇上龙颜大悦的同时,也正怪罪太子和蛮王擅掉兵马的罪过。”
“前线具体是什么状况,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用,一切都只有等到靖王回宫后,才会有具体的结果。”
“要是等靖王回来,一切都晚了,那时仓促之急,若靖王参奏太子一本,一时之间,让太子怎么对付?”
一时之间,众人拿不定主意。
这时厅门吱呀一声,厅门打开,众人朝门口望去,正是章守信带着薛研走进太子府,章守信推门而入,“太子殿下,请恕草民之罪”。
太子一直在等章守信的消息,此时见他,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扶他起来,问道:“章帅何罪之有?”
章守信瞥了一眼众臣,闭口不答。
太子明白他的意思,对众臣说道:“章帅已回,待我向他了解前方战事的具体情况之后,明日再做商议”。
众臣应诺,纷纷退出议事厅。此时厅中只剩下太子、陈彤、章守信和薛研。
章守信见陈彤倚在太子身侧,心有异样:“怎么就这几天,陈彤与太子如此亲昵了?”
太子勾直眼睛,看着薛研,心中也有异样:“世间美女千万,但能与此女子姘美的却找不到一个”。他走到薛研近前,一股酮香飘来,令他心旷神怡,他道:“请问这位是?”
“小女子薛研,拜见太子殿下”,薛研礼敬有加,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薛研,嗯,名字也很好听”,太子仿若发现了绝世异宝,“请问姑娘今年多大了?”
“禀太子殿下,小女今年十八,刚过成人礼不久”。
“哦——不错,不错,年纪也正合适。”
陈彤看着薛研,先是惊诧于她的美貌,她一直对自己的美貌颇有自信,但看到薛研时,只觉对方如天女下凡,而自己只不过是她身边一个普通的丫鬟。而后看到太子花痴的表情时,没来由的一股醋意和愤怒上涌。
她道:“太子殿下,关于皇上震怒于太子殿下私自出兵,我有一计,可保太子无忧。”
“哦——什么计策?如果此事不从权处理,可能我和蛮王的地位,将会受到不小的波动。如若靖王从中获利,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既然先前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就只能事后补救了。皇上一直对美人亲爱有家,不如投其所好,将薛研献给皇上,以此求得自保。”陈彤双眼微眯,缓缓说道。
最毒妇人心,她这一计,可谓一箭三雕,一来可以用薛研取悦皇上,二来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薛研远离太子,巩固自己的位置;三来将薛研献给皇上,让武龙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皇上骑在身下,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章守信全仗陈彤相救,又有章凡的病委托于陈彤,自然要与她蛇鼠一窝,一听陈彤此话,立时明白她的用意,接口道:“好计,好计,只要皇上不怪罪,愿意给太子你解释的机会,那就水到渠成,擅自出兵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说不定不但无害,反而有利”。
“依章爱卿之意,利在何处?”
此事事关重大,机密甚多,陈彤不愿薛研听到,于是命令道:“来人,带薛美人沐浴更衣,然后安排在西厢房住下,每日好饭好菜伺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是”,几个丫鬟带着薛研离开大厅。
“你们都退下吧,我们与太子有要事商量,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众丫鬟听令,悉悉唆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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