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道:“我没事,快把我弄出来吧。”
何生亮长剑一挥,便将他的手链、脚链斩断,赵静活动了几下筋骨,大喊道:“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杨瑞发和何生亮扶起赵静,让他坐到一块大石上,轻声道:“副帅,你先坐下休息休息。”
赵静一座下,便问众人道:“唉,我问一下,刚才杀退任长青的那个白袍小将是谁?”
杨会惊道:“白袍小将?”他仔细一想,立即笑道:“哦,白袍小将,不是我的女婿何生亮吗?”
赵静抬头一看,果然见何生亮穿着一身白袍,手持长剑,甚是威武。可他隐隐间觉得,当时匆忙一瞥的小将,跟这何生亮不象啊。
何生亮上去跪拜道:“末将救帅来迟,请副帅恕罪。”
赵靖将信将疑道:“你?看起来不像啊?如果是你的话,那你刚才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啦?”
何生亮不明所以,道:“逃跑?”
杨会立即知道武龙为什么要逃跑了,他对何生亮道:“赶快赶快,快去追呀。”
何生亮看了看杨会,不明所以,但岳父的命令又不敢违抗,只得寻着敌军逃跑的方向向前追去。
杨会放下兵刃,坐到赵静身旁,道:“元帅,没有错的,这白袍小将啊,就是我的女婿何生亮,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人穿白袍了,刚才肯定是他打败了任长青。”
赵靖不信,心想:“若杨会有意隐瞒,我就是严刑拷打他也不会说出实情的,我且不如跟他回营,进去谈谈虚实。”便道:“杨会,今次打了败仗,无颜面见皇上,我且先跟你回营,来日立功了再到皇上面前将功赎罪。”
杨会佯装高兴道:“好好好,恭迎元帅来平西大军。”于是命令杨瑞发往中间大道先走,一路来到佳木关驻扎。
走进营中,赵靖脸上怒气萦绕,质问道:“杨会,你说说,那白袍小将到底是哪一个?先前抗战的伤兵营,又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日思夜想的西渝救世主,是不是就在你的营中?”
这三个问题一问,杨会吃了一惊,道:“元帅,救世主叫慕容博,是身穿白袍,手执长剑的小将,末将营中从来没有。伤兵营是后硬的一些勤杂兵,自愿上前线支援,大多开不得兵,打不得仗”。
赵静突然一反先前的懵懂,大怒道:“你这欺上瞒下的将军,我等在皇上面前不知底细,被你屡屡哄骗。今日本帅与任长青大战,满身着箭,负痛而行,为给弟兄们报仇,冒险前来刺杀任长青,不幸中了他的埋伏。亏得白袍小将相救。明明你要冒他功劳,故把他埋没前营内,还要哄骗别人。本帅今日不来与你争论,你若不交出救世主,待我禀报皇上,取你首级。快把好酒拿来,把握背上这只箭拔出来。”
他把背上衣服一掀,果见一只断箭插在背上,周边已经化脓,显然中箭已经有些时日了。
杨会脸上不禁一寒,心想:“看他平时懵懵懂懂,却是一个不要命的强人。”又想道:“你自己敌不过敌军大将,却道我平西大军来耀武扬威。”嘴上讲道:“瑞发,快去准备。”
杨瑞发忙去取人参汤、活血酒。
赵靖命道:“杨会,快给我拔了此箭。”
杨会心内反感不已,怀了反意,端着活血酒,走到赵靖背后,把支那断箭用力一绰。两寸断箭,插入背中,差不多穿透前心了。
背心皮如纸,怎禁得起箭头穿插?顿时鲜血从口中流出,他指着杨会道:“你,你,你敢杀我?难道你想造反吗?”
可怜西渝副帅,身经百战,没有死在敌军之手,却顷刻间死在杨会手上。
杨瑞发惊慌道:“爹,你怎么把赵靖副元帅给杀死了?”
杨会道:“瑞发,你要明白,一个人要想有所作为,必须得对自己狠,这赵靖知道得太多,若不取他性命,被他在皇上面前奏出此事,那我们父子三人将性命难保了。不如先把他弄死,只说他中箭身亡,又无人对证,这样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杨瑞发道:“爹爹果然考虑周全,孩儿自愧不如。”
杨会当即吩咐手下,把赵靖的尸骸抬出营盘烧化,将骨包好,回复皇上。
军士听令,派了十几个人去山上寻找枯柴。
杨会一面处理杀害赵靖的善后事宜,一面端正救驾,他去后营找到伤兵营。
武龙正躲在前营内,他看见赵靖来到营中,怕他盘问根由,所以不敢出来。
现奉杨会召唤,连忙到中营来,道:“将军,不知有什么事情要末将效劳?”
杨会道:“皇上被任长书困在凤凰镇,本将军念及皇上安危,故来与你商议兴兵救驾之事。”
武龙道:“如今副帅在哪里?”
杨会道:“他与任长青几番战斗,本就受了重伤,今日更是单骑复仇,引动多日伤势,不治身亡,已经化为灰骨。”
......
自赵靖被杨会杀死,西渝古国少了一位元老级将领,又一位老人也已垂垂老矣。
他就是前元帅莫畏寒,拖着瘦弱憔悴、已渐渐苍老的病体缓缓走过干枯的树林,穿过豪华的大厅,掩上了身后沉重的门,喘着粗气,缓缓躺在金丝木床上。
其子莫生亮左手端着一碗药,右手用勺子盛了一勺,送到莫畏寒身边,道:“爹,该喝药了。”
莫畏寒道:“不喝了,没用的。要康复啊,早就康复了”,他拉着莫生亮的手,关切道:“可否听到皇上出征的战情?”
“爹,你安心养病吧,就不要再为这件事操心了。”
“陈无双这个莽汉,当这平西大元帅,还称职吗?”
莫生亮知道父亲的脾气,生怕惹恼他,只得道:“据前线来报,不知道为什么,此次出征,出奇的顺利。杨会的先锋营,取关夺寨,势如破竹,据说以及攻进了铜梁关。”
莫畏寒惊疑道:“什么玩意儿啊?陈无双能有这种本事?”
“爹,你对大元帅太有偏见了。”
“我打了几十年的仗,他有多大分量,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皇上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让在我退位后让他当上元帅的,这我也没什么好说”,莫畏寒突然语重心长的告诫莫生亮,道:“你呀,也别闲爹多嘴......”
莫生亮当然知道父亲想表达什么,当即打断道:“爹,我知道,你还是先喝点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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