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呦呦——你你,你们赶紧去找呀?”
“且——我们能不找吗?几百米宽的瀑布,相对于一个人来说就像一只蚂蚁,渺小的无从下手?我们哭哑了嗓子找不到人,他却奇迹般的从沙子里钻了出来,自杀似的开着车,第一个飞下瀑布,成功越过了天堑……”
“哦——吓吓,吓死人了?”她拍着胸脯说。
湖面上热闹非凡,巨大的渔网张开后气势恢宏,上百条汽车内胎蔚为壮观,黑黝黝漂浮在水面上晃晃悠悠,也是不可多见的景致,女记者无暇顾及,急急地问:“后后,后来呢?”
“嗯嗯——后来就更要命了。车队虽说是平安的越过了沙漠瀑布,在沙漠里行进了快一天,突然,前方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烽烟滚滚的沙墙,不知道为什么?沙子怎么会飞到了天上?还有地动山摇的感觉,一无所知的我们,不知道那是沙尘暴啊?就傻傻的迎着上去了……”
“啊——哪哪,哪不是找死吗?”
“唉——无知者无畏。我们谁也没有经历过沙尘暴,等到轰然间白天变成了黑夜的时候,才知道遇上了沙尘暴。啧啧啧——凌厉的沙尘暴崔古拉朽,雷鸣般鬼哭狼嗥,吓得人失魂落魄,掀翻了汽车,把汽车上的油漆吹成了白铁皮,差一点被尘土呛死了……”
“啊——哪哪哪,他还好吗?”
“他——呃——覆巢之下无完卵?第二天,他是第一个从沙堆里刨出来的人,一看不见了车队?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掏出手枪连续开了几枪,还是没有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疯了一样,让他徒弟用炸药放大炮,想把大家震醒来……”
“哦——炸炸,炸药?你你,你们怎么会有炸药?”她不相信地问。
刘晓强看了看热闹的捕鱼场面说:“嗯嗯——我们行走在未知的荒蛮之地,就等于每天在自寻死路找死,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艰难困苦?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才能谈得上完成任务。上级首长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配发军用炸药,是为了炸山开路,也为了不时之需。军用炸药威力巨大,心狠的队长,一口气用了五六个炸药棒,相当于几十吨的威力,‘轰隆’一声巨响,把人的心都震碎了,被沙尘暴埋住的弟兄们才一个个钻了出来,队长一看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连连咳嗽,眼泪禁不住就流下来了,哽咽着说:只要不死,继续前进。”
深受感动的女记者眼圈发红,吸吸溜溜了几下鼻子,故作镇静的说:“嗯嗯——吸吸吸……听听,听起来够可怕呀?你你,你害怕了吗?”
“且——你以为我是傻子呀?我是车队年龄最小的一个,哭鼻子是我的特权,没有人会看不起我。我看见队长哭了,我第一个就放声大哭,其他的弟兄们一个个嚎啕大哭,就连我师傅那样的铁眼珠,都哭得嗷嗷叫。”
“啧啧啧——最最,最后怎么办了?”
“且且——还用问吗?擦干眼泪收拾好汽车,提前两天到达了兵站。”
“哦——真真,真不简单?哎呦呦——到兵站,就可以好好地休息几天?”
“啥啥?休休,休息?哪哪,哪里休息?”
“兵站呀……”
“且——你你,你以为是内地的兵站呀?有吃有喝?还有房子?”
“哦——哪哪,哪你?你是说连房子都没有?怎怎,怎么称谓兵站?”
“哼哼——哪是无人区,哪来的房子?所谓的兵站?就是一台车,一个兵站站长和助理员,我们把物资交给他们,就算完成任务。本打算到兵站补充水却失望了?我们就不可能返回基地……”
“哦——哪哪,哪怎么办呀?没没,没有水怎么活下去?岂不是死路一条?”她担心的说。
刘晓强喝了口水说:“嗯嗯——过去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湖泊,那是十一月份的天气,零下三四十度,湖面冻住了,我们还在冰面上打野黄羊吃,还有成群结伙的野骆驼,也在那个湖里吃冰,说明水是可以饮用,我们就用炸药炸冰。冰面上布满了羊屎羊尿,骆驼粪骆驼尿,还有其它动物的屎尿污浊不堪。没有别的选择,有水已经不错了?每台车拉了半车冰,足够我们返回基地。”
“啧啧啧——哎呦呦——老天保佑——天无绝人之路?你你,你们得救了。”
“且——得救了?唉——别提了?”
“哦——又又,又怎么啦?有有,有水了还不好吗?”
“哼哼——好是好?哪个水不干净?动物的屎尿,像千层饼一样冻在冰里面,水烧开了,只能过滤掉屎蛋子,尿就没办法分离了?我们喝了后水土不服,没有一个人不跑肚拉稀呀?啧啧啧——好汉经不住三泡稀,可不是妄言啊?拉得大家提不起裤子来疲乏无力,浑身散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总不能不走车吧?队长就命令大家,把脸盆里盛满沙子放在坐垫上,把棉裤抹下来露出屁股,就坐在沙子上开车。如果拉稀了,屁股抬起来就冻住了,用手拾掉继续开车。更要命的是,还有十几个兵被沙尘暴呛坏了肺,高烧不止,就像你一样得了高原肺水肿,生命岌岌可危。”
“啧啧啧——零下几十度的寒冷,光着屁股能受得了吗?哎呦呦……想像一下都觉得不敢想象?嗯嗯——我我,我知道高原肺水肿是什么滋味?死亡率百分之百,上次不是你们两个人舍命救我?我也成先烈了。最最,最后他们得救了吗?”她担心的说。
“唉——能开车的兵越来越少了,无兵可用的队长一筹莫展,急死人没办法?就把三分之二的汽车驮着走,昼夜不停连轴转,星夜兼程不休息赶回到基地,可基地站岗的哨兵,没有见过我们这么狼狈不堪的车队不让进?就连我都不认识了?呵呵——其他人不认识有情可原?时间短嘛?而我是和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一年有余的战友们?怎么能不认识?我说我是刘晓强,哨兵一听说滚犊子,刘晓强小小年纪,像个大孩子,你一个小老头子竟敢冒充他?滚一边去,再敢滥竽充数纠缠,就开枪了,你说我们有多惨啊?干燥的沙漠,抽走了我们身上的水分,我们一个个变成了皱皱巴巴的小老头,基地的战友们看见我们,没有不哭鼻子地,就连南征北战的司令员,都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赶紧把五六个生命垂危的兵,刻不容缓送回了内地抢救,虽然挽救了生命,却成了残废,一辈子不能上高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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