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铿锵战车 > 第二百一十章失手
    经过雨水浸泡的麦田里松软却不泥泞,獾猪的蹄子面积小,不堪重负深陷其中,看起来显得极其吃力,雪儿却恰恰相反,它的爪子是肉垫子面积大,承载力优于对手,就不会深陷其中,相比獾猪就要占据优势了。

    獾猪一看雪儿躲避它拉开距离,突然间就会抓住机会,乘机逃跑,雪儿早有防备,调转身体就是一个飞跃,一爪子拍打在獾猪后腿上勾住后退,獾猪的身体就会失去平衡,肥嘟嘟的身体就像肉球一样翻滚起来,紧追不舍的雪儿瞅准机会摁住它,角度正好是獾猪四蹄腾空不沾地,脖子转不过来攻击不到它。

    此刻就是雪儿下口捕杀的绝佳机会,它却迟迟不动口,抬起头看着主人,在显摆自己无所不能,技高一筹的丰功伟绩,还有一点洋洋得意的自我膨胀。这都是炉火纯青、熟能生巧的捕猎技巧,与生俱来。

    他第一次看到雪儿是如此的骁勇善战,惊骇之余更多的是欣慰,兴冲冲跑上前来看了看,突然发现獾猪肚子底下两排鼓起来的乳头粉红鲜嫩,就知道是獾猪妈妈正在哺育小獾猪,如若不然,大雨天就不会跑出来觅食。

    捕杀了獾猪妈妈,小獾猪自然就活不成了,这不是一尸数命造孽嘛?隐侧之心油然而生,虽说他不是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却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屠夫刽子手。

    农场的野生动物为数不少,每一年造成的农作物损失数量惊人,农场有专业的捕猎队,獾猪就是主要的猎杀对象。还有野猪、野黄羊、野兔,每一年猎杀不少,却是收效甚微,大有此消彼长的气势,得益于农场丰富的食物来源,繁殖速度大得惊人。

    心高气傲的雪儿,看到主人没有兴高采烈的举动,就有些心生不恭了,它喘着粗气呼呼示威,想让主人动手猎杀猎物。此刻的獾猪还在垂死挣扎,声声哀鸣,争取着一线生机,真正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没有一种生物会心甘情愿成为另一种生物的食物,可大自然的食物链就是一种生物的消亡,养育着另一种生物的兴旺发达环环相扣,才有了欣欣向荣的大千世界,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说起来也是自然现象,无可非议啊。

    羽队长瞪了一眼迫不及待的雪儿,摆了摆手让它放生,不明就里的雪儿立刻呲牙咧嘴,锋芒毕露,有些不愿意了。心想:这么大的雨地里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征服了一个完好无缺的猎物,还没有邀功求赏呢?怎么能说放生就放生了?这不是无足轻重的儿戏开涮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一看雪儿不恭的态度,他瞪了一眼,用手一指说:“哼哼——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听指挥就是死路一条,让你干啥就干啥,让你抓住它是好样的,让你放生也是好样的,放生。”

    “呼——”雪儿不领情,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先下手为强猎杀,腹诽道:你不吃拉几吧倒,我还要当夜宵呢,它朝着獾猪的脖子就要下口。

    “你敢。”羽队长一看它不服气的样子,就知道会胆大妄为、刚愎自用,冷冷的说:“哼哼——你杀了它,我就杀了你。咦——你也是老兵了,比起现在的这些新兵们应该更加成熟些,怎么还不知道自作主张会招来杀身之祸?有点进步好不好?别让我老是跟你过不去伤感情行不行?唉——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咱们就心平气和、相敬如宾、和和气气好下去,总不能老是同在屋檐下,就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哪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嘛?唉——我可没有把你当畜生,你是我的兵,也是我朋友,我想让你知道是非曲直,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你却不听训导以下犯上、犯上作乱,你觉得有意思吗?”

    雪儿不知道听得懂听不懂,反正是已经触及到獾猪脖子上的嘴不敢再往下了,抬起头愤愤不平看着他,还是不愿意把摁住獾猪的爪子取下来,给主人使性子。

    等待死亡的獾猪亡魂皆冒,已经不是困兽犹斗了,反而平静下来不做作,不挣扎,真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就那样了,爱杀不杀随你便逆来顺受,软绵绵临危不惧了。

    喝了酒的他有些慈悲为怀,使性子的雪儿不情愿,并没有让他大动肝火,而是好言相劝:“嗯嗯,听话,要乖唵,过来,我给你吃糖,不就是这一回吗?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别让我下不来台好不好?我是眼不见,心不烦,离开我的视线你想干嘛干嘛,我说过你什么没有?想想看没有吧?唉——你怎么和我一样倔强不开窍,不知道察言观色,阿谀奉承呢?我是你的领导是不是?领导面前总得网开一面表现表现吧?嗯——说起来都怪我,我是这个熊样,你也是这个熊样,还有这么多的兵都是这个熊样,一个个生猛剽悍、悍不畏死是做到了,就是不会仰人鼻息、察言观色,阿谀奉承,看风使舵,就把亏吃死了啊?唉——我不知道是害了他们还是帮了他们?女记者的话无不道理呀?她说我光知道低头拉车,不知道抬头看路,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出路地,对我触动很大呀?嗯嗯,这几天我一直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嘛?以我的文化水平不难理解吧?不就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俯仰趋势,看人下菜碟儿这些阳奉阴违,表里不一的小人做派吗?谁不会呀?这这这,这样做我还是我吗?我还能没心没肺的喝酒开心吗?且——识大体就不可不为啊?先从你开始做表率,你就俯仰趋势一回行不行?放生吧?”

    雪儿不是一头雾水,而是一头雨水,嘴巴上的雨水形成了小溪往下流,它心生不满使劲一摇头,分崩离析的雨水到处飞溅,溅到了他脸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睁开眼一看,心怀不满的雪儿翻白眼,气嘟嘟离开了獾猪,獾猪却像死了一样浸泡在雨水中躺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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