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怎么熟悉的声音,那身影也是一顿。
抓着久玥的手,在此时松了松!
“听你这口气,倒像是认识本座?”那身影不再变化,就那样停在半空。
看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很明显正是刚刚往海河里投入药毒的人!
可她为何如此?
难道其目地就是为了引他出来?
“是你记性不好,该吃药了!”
“不妨说清你的意思!”
那两人正对峙,久玥已经被那身影忽略,直接从他手中摔落在地!
“哎呦!”
下巴被磕到了地面,久玥疼的捂住了脸,心里直叫骂:还好罗刹秘境风景不错,到处都是青翠草木,不然自己这次要被摔残了!
说好的咱是很有用的宝物呢?有你们这么对待宝物的吗?!
心念电转间,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
听炼药师的意思,这个鬼君就是她的仇人没错了!
可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仇怨?
“喂……”久玥的身后,传来占星师阿那空的声音,听起来无奈的语气中却有着倔强的意味,“希望你,帮我解开绑着的棉纱。”
久玥回头,“你要去帮她?劝你还是不要拖后腿。”
说话间动了下巴,久玥疼的直嘬牙花子。
“那怎么办?凭你,行吗?”
“看吧。”
她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拆了棉纱再说,万一有了机会,他也可以一个人逃走,不过在这之前,要先问个清楚:“你行不行啊?这时候拆了,伤口没问题吗?”
他觉的自己已无大碍,只是有个问题,他也要问一问:“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看吧’。”
“咱又不是爱喊口号的人,”久玥白了白眼,冷哼一声朝他做了个鬼脸,“目前情况不明,只能找机会再做决定。”
停顿了一下,忽然又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芷茵姐和那个鬼君之间的问题!”相信阿那空一定了解其中的原因。
“你真想知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看着久玥为他拆解棉纱的动作,阿那空僵硬的呵呵笑了笑,直挺挺的道:“这事说来也不复杂,只是我也是刚刚知道,罗刹鬼君就是那个人。”
久玥回头朝半空看了一眼,那个身影现在已经不再继续变化,只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与炼药师对峙,但她却并不认得,“继续。”
“那个人许久以前就开始研究融合之术,但他并不会先拿自己做实验。”
“所以说……”久玥心里一惊,屏住呼吸。
“你猜他为什么会如此变化不断?”
久玥摇头,她自然是不太明白,融合之术其中的奥妙。
“那只是因为,他还未完成融合之术。”
久玥哦了一声,“关于这个,我倒是刚刚听他说了。”
“在这之前,他找来做实验的对象是,”阿那空停顿了一下,脸色似乎有些窘迫,然而双眼里的暗芒却显得更加绝望,“是我们芷茵的母亲,还有我那最亲密的……师兄。”
他口齿并不含糊,久玥听了,却不是很明白——一个母亲,和另外一家的师兄,可有半个羽币的关系?
“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这件事若不是我在一旁看到,任由谁对我说了,也是不会相信的。”
“当时你就在现场?在他们两人被鬼君融合的时候?”久玥吃惊不小,仿佛听到了比融合之术更为震惊的事情。
阿那空呵呵笑道:“说了你别乱想,那时我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他们被那人一同抓走了。”
“哦……”久玥虽然哦了一声,心里却半信半疑。
四国六界这么大,怎么就好巧不巧的,炼药师的母亲和阿那空师兄走在了一起?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在路上偶然碰到,再然后偶然被那鬼君一起抓了?
“你怀疑我在说谎?”阿那空冷哼一声,不屑道:“那时我修为也不差,看到后不会坐视不理好吗?”
“谁有空琢磨你?”久玥白了他一眼,“那时你在哪里看到的他们,看到的鬼君?”
“无境海岸不远处的,花清观。”阿那空轻哼一声,补充了一句:“是花清观的后门,那边有个夹道墙,走到尽头出去后又是很长一段路。”
久玥眯了眯眼:“……”
你特么在说些什么啊?需要自己脑补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还有,炼药师和那个鬼君到底在干嘛?
为什么还不开始战斗?
赶快战斗好吗?不然真憋闷!
这种时候,只有大战一场,才能解气!
“喂,你们……”久玥回头,朝半空大喝一声,然而浮在半空的那个人此时也朝她吼了一句:“光听你们说话了,没完没了的!”
“你听到了?”
“废话,那么大声,能听不到吗?”
久玥歪头看他对面的炼药师,那白衣飘飘的炼药师也点了点头,“嗯。”
随即又道:“在听你们是否说错,我好纠正。”
久玥有些耐不住了,心里憋屈的直捉急——她来到罗刹秘境的目地究竟是什么?是来调查关于炼药师母亲,与阿那空师兄当年事情的真相?
喂喂,说好的跑这里来历练修为,晋升层次的呢?
怎么倒像成了调查员?
说到这里,应该做这样本职工作的某神官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出现?
“我的芷茵,我应该没有记错这些过往。”
“……”
没等炼药师和那鬼君说些什么,久玥终于爆发了:“闭嘴!”
等了许久,见那两人再不交谈,罗刹鬼君终于发话:“不过是拿了几个人,来助本座成就大事,你们都该感恩本座才是,怎么反倒埋怨起来?”
炼药师也不理他,只偏头看着久玥和阿那空的身子,到底好了没有。
如今鬼君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想着拿住久玥去当炉鼎,却并不恼她,这却难办了。
还有一点,按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鬼君在看到自己时,不躲也不逃,更不争辩动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难道他从来认为,拿人性命去当炉鼎这件事,是个极好的事情?
“我知道最近感谢你的人特别多,”正在这时,久玥插过话来,语气狐疑,显然对这件事才是最好奇的,“可是那些感谢了你的人,最后都去了哪里?”
仔细看他此时的长相,倒像是个穿着神袍的修士,难道……眼前的形容竟然就是阿那空的师兄?
如是这样,就说得通阿那空为何突然间就看明白了他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凶手已经出现,自己又曾经说过要为炼药师报仇,自然不会就这样饶了那所谓的鬼君!
现在她应该弄明白的是,鬼君和炼药师既然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可他们为何迟迟不动手。
难道他们各自都在心里计算着什么,或在拖延时间?
一般拖延时间,都有几个目地,最普遍的是等待机会,或是在等着什么人。
“被本座选为炉鼎之人,自然最后都成了本座修为的一部分。”那鬼君洋洋得意,说话间眉眼挑动,倒像是个坊间里会卖弄风情的伶人。
这却奇了,既然是修行之人,怎会生出如此行动作态?
久玥正要再问些什么,那鬼君忽然又道了几句,只是这次言语冷冽,眉眼犀利,却不像刚刚那般模样。
“你要知道,能成为本座术法修为的一部分,可是这六界里多少修士都梦寐以求,也不可能求来的!”
他又变了?久玥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着:喂喂,不要总是这样好吧?叫人看着头晕眼花。你又不是修行变脸技能的,可别行差走错,走火入魔。
“那你倒是说说,成为你的一部分到底都有什么好处?”
久玥说罢,却在那一瞥眼时,恰巧看到阿那空好不容易站了过来,却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袖子。
不知为何,阿那空在鬼君说完那句话后,别过了头去,再不看他。
只沉沉低低的,在她身旁叹了一声:“他的意思,恐怕你修行多少时日,也是猜不到了。”
“挨?为什么?”
“你情商低,阅历也少。”
而且那件事不过是个丑闻,说出来会让人听了笑话,还会让仙族修士们感到厌恶,觉得肮脏。
更何况,有损炼药师芷茵的名声,他怎么可能说出口?更别说要对久玥这个丫头片子,解释清楚了!
浮在半空的罗刹鬼君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惊喜一声,指着地面一颗古树后,点了点头,“你来说!”
久玥眯了眯眼,又撒么意思?
话说鬼君你挺有趣啊,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以后见到你时,好召唤你一声,然后给你牌位上浇杯污浊的东西,好令你清醒一下。
他别是吃人吃太多,脑子里油太大,被蒙住了吧?
久玥哼了一声,顺势看去。
“鬼君大人,难得你认为我会懂你们的事情,也会明白融合之术的大概。”
古树后面走出一个人,久玥仔细一看原来是宫漫依,心下一紧。
她怎么还没走?
刚刚还以为她趁乱跑了哪!
有她在,计划肯定是要被打乱无疑了。
“那小女修不懂,你告诉她。”鬼君一声令下,宫漫依即刻点了点头,应承道:“久玥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这时候还卖什么乖?你当你不想说,便可以留下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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