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狐影迷踪 > 20:答案 中
    一个“醒”字犹如那拨开云雾的日头,一下扫尽了积压在几人心头近一月的阴霾,心中豁然敞亮,脸上自然而然就露出熠熠生辉的笑容。

    商正龙“噌”地站起:“我们过去看看他们吧!”邢云等原也是此意,不想玄天青却缓缓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叶少华不解,商正龙甚是失望的坐下,一脸疑惑。

    玄天青这是才又道:“这中‘黄粱遗梦’的初次醒来之时,脑中仍是一片混沌,此时的他们还不合适见太多的人,还是先让他们静上一静,好好休息待完全清醒了,再见也不迟。诸位觉得呢?”

    闻言,众人微微颔首,玄天青遂向汪世忠询问:“汪总管,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都照您的吩咐做的,他们一醒来小厮们就照你先前教的安抚他们,待他们安静下了便喂服了‘大还丹’,在下是等他们都睡下了才过来的。

    方姑娘那也是一样,夫人的贴身小婢过来传话了。”一听得几人又睡了堂上几人不觉疑惑,陈子逸遂道:“居士,他们不是刚刚醒过来吗?怎么又让他们睡下了!”

    玄天青笑言:“他们昏迷着许久一直是不吃不喝的,乍看着与睡着了无异,实则身体消耗却极大。

    大还丹虽能补元气,但精力却补不回来,所以才需要他们再好好睡上一觉。待这次再醒来,他们就应该无碍了。”

    “那,我们少庄主何时才能够再次醒来。”闵浩还是有些急了。

    “最快今夜,最迟也不会超过明日清早。诸位放心,在下会等他们完全清醒,确定毒一清除干净,方会离去。”这话总算让几人完全安下心来。

    “天青叔叔,云儿有还一事想向叔叔请教!”此刻邢云想起来了困扰心中多时的疑问。

    “你是不是想问那蓝若兰母女!”玄天青莞尔道。

    听邢云那般说几人先前还不明所以,到得玄天青这番言语才幡然醒觉,是啊不论是“幽冥鬼掌”还是“黄粱遗梦”都原至西域,不觉间众人不约而同吧目光投到了玄天青身上。

    邢云点点头。

    玄天青稍显愧汗道:“其实此事细论来,我们师兄弟几人确也是撇不清的。”

    “居士此话怎讲?”闻言戒逸大惊,相处遂短,但戒逸也能感觉到玄天青一身正气,绝不是包藏祸心之辈。

    况此时此刻能如此开诚布公,足见其心中无私,只是为何会有此番言语却颇令人费解。众人亦诧异!

    玄天青轻叹道:“众所周知,幽冥宫被灭后,除了不会武功本的婢女小厮外,幽冥宫内余下人中尽数被诛,无一生还。

    可却不知,当年因我师兄弟几人一时心软,放走了了三人。”

    毋庸置疑那三人就蓝若兰母女和那叫吴妈的,可几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撇开蓝若兰的女儿,以当时当日那主仆那主仆二人的武功来看,十多年前她们断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为何要放了她们,难道是因为蓝若兰的女儿?细算来,当时那位小姐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娃娃,若因此倒也情有可原。

    而此刻得邢云却颇感疑惑,据他所知幽冥教总坛是不允许汉人进入的,遂疑道:“天青叔叔,蓝若兰母女也在幽冥宫总坛吗?”

    玄天青微微颔首。

    邢云诧异之余迷惑道:“幽冥宫总坛不是不许汉人进去的吗?那蓝若兰母女到底是什么人啊?!”

    闻此,众人也诧异不已,遂生出了与邢云一样的疑问。

    “侍妾,她是幽冥宫宫主艾沙的侍妾。”

    “侍妾!”闻此邢云更为惊惑:“幽冥宫宫主的侍妾里还有汉人!”顿了顿有言:“我听人说幽冥宫建教初期极为排斥汉人,到后期虽有所宽松,可教主是仍然可娶哪汉家女子的,否则是要遭教中长老罢黜的。”

    “云儿,你知道幽冥宫的来历吗?你知道是谁最初建立的幽冥宫吗?”玄天青淡淡笑道。

    邢云略显茫然的摇摇头:“侄儿只知道幽冥宫也称幽冥教,建于元朝初年,余下就不清楚了。”

    “蒙人信奉萨满教,崇拜长生天,对火神母渥德噶赖汗?额赫也极为尊崇。而幽冥乃黑暗之所,不喜火亦不喜光。

    幽冥教的创建原意是为了对抗蒙古贵族的奴役玉压迫,建幽冥教的便是南朝的流人,也就是汉人。”闻此,众人错愕不已。

    玄天青则继续道:“南宋灭亡后,许多遗臣不愿屈服于蒙古人,大多都被流放至西疆一带,成为蒙古贵族的家奴仆佣。

    可士大夫们那里肯受这般侮辱,在密谋多时后,趁蒙古贵族秋围之际,在一个名叫耿孝武原校尉武官带领下近千余名流人联合起来进行了一次武装反抗,反出了蒙古贵族势力范围。

    可在蒙古骑兵的大规模的围剿下,逃出来的近千人中最后剩下来的却不过百十来人。

    那些人里,除了极个别人粗通武艺外,极大多数都是些文弱书生难堪大用,那是耿孝武等人处于劣势。

    在出逃后的最初几年里,他们几乎只能逃亡,已无力再与蒙古骑兵相抗,人数也骤减到了二十人。可一个人的出现却完全改变了这一局势。”

    “谁?!”叶少华脱口道。

    “李成浩,他是西夏皇族后裔。西夏灭亡后,蒙古人对西夏皇族大肆绞杀。

    李成浩侥幸存活却也是四处奔逃,但与耿孝武等人不同,他其武艺甚佳算得上是个高手,幽冥教的幽冥鬼掌便是由他所创。

    遇上耿孝武后二人一拍即合,李成浩开始教授那些文弱汉人武艺,而耿孝武则着手工事,当时随李成浩前去的还有三十名西夏死士。

    不久许多西夏遗臣或不愿尊随蒙古的党项人,南人和汉人亦纷纷投靠而来,甚是日渐壮大。而这就是幽冥教的前身。”

    “那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子的?!”邢云疑道。

    “最初的几任教主以汉人,党项人居多,且教主之位亦非父子相承,而是老教主退位后由教众推选德行武艺俱佳者担任。

    直到第六代教主帕沙阿訇接任教主后,教主之位才开始父死子承。

    帕沙阿訇接任教主后不久,便开始排挤党项及汉人,开始许多教众对此颇为不满,但不出几日那些曾有过非议的人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后来,许多被迫来开幽冥教的人才知道帕沙阿訇原是波斯人,是蒙古贵族安插在幽冥教的棋子。

    此后幽冥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了蒙古贵族的手眼拳脚,就连教主的婚事都得听蒙古贵族的安排,自然不可能接受汉人。

    直到元朝末年,眼见蒙古国即将覆灭,当时的教主西日阿洪,开始又意识的脱离蒙古的掌控。那时的元朝已是江河日下,贵族们已是自身难保自无暇再分神,只得任由其去。

    至于汉人不得入总坛这规矩,早在阔孜巴依当教主时就已形同虚设。

    阔孜巴依幼年丧母是由乳母代养长大,而他的乳母又恰好是汉人,而阔孜巴依的妻子就是他乳母的女儿。

    而他的女婿,也就是最后一任教主艾沙其实也是半个汉人,艾沙的父亲是汉人,他的汉名叫王子贵。

    ‘艾沙’这名字是王子贵与其母亲加入幽冥教后,阔孜巴依为其起的。而蓝若兰也并不是艾沙四名侍妾中唯一的汉人。”

    听到这里,众人也大概明白了。

    玄天青接着道:“当日,我们师兄弟几人冲进总坛之时,艾沙的四名侍妾已死了三人,从尸身上的伤口来断她们应该是被艾沙杀死的,而蓝若兰母女曲卷在一旁瑟瑟发抖,那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

    我们看着也于心不忍,心想:那想那些侍妾原都是艾沙抢掳来的,再则就算那艾沙真就十恶不赦,可也不该祸及妻女,所以我们就把她们母女和蓝若兰的贴身嬷嬷放走了。

    之事没想到,当初的一念之仁,竟会酿出今日这般恶果。说来我师兄弟几人亦是罪责难逃。”说罢起身,向众人微微低头拱手致歉。

    戒逸起身道:“居士不必如此,当日之举乃善心善举,无可非议。今日之事,非居士之过,居士亦无须自责。”

    “大师所言极是,居士不必如此。”众人亦纷纷言道。玄天青轻轻一叹方才回座。

    “天青叔叔,练那幽冥鬼掌是不是需要很特殊的方法啊?”突念及假山下那二女的一席谈话,邢云遂道。

    在场的,除了当时同在山上的叶少华,陈子逸外余下几人皆是一脸迷惑。

    “特殊的方法?”突问此话玄天青也略微一怔,随后道:“应该不会。”顿了顿又道:“不过此掌法的练习确已其他武学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邢云紧接着到。

    “练那幽冥鬼掌是有两套内功心法的。一种是练功心法,另一种是卸功心法。”

    “怎么,即练功又要卸功啊?”叶少华听着迷糊,众人亦多不解。

    “因为练那掌法需要配合一些阴毒药物一同修炼,但体中毒素若沉积过多就会对练功者的身体有所损害,所以每练到一定得时间,就需要了另一套内功心法卸去体中多余的毒素。

    但卸毒之时内力多少都会有些损耗,故此那套心法也就‘卸功心法’。”顿了顿玄天青又道:“云儿,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是这样的,那夜侄儿和少华,子逸在夜探那假山后面的小院,在那假山藏身之时听两个女子说,她们掳劫男子到那似乎是为了给那蓝若兰解毒用的。”邢云道。

    “什么!”这话令玄天青与戒逸,商楚岳几人错愕至极。

    联系起那日刘敬谈及那几句尸身出现的奇特现象时,曾提及采补之术,众人恍然大悟,一切谜题豁然而解。

    玄天青惊疑道:“这种‘采补之术’就是在云贵一带也应也失传多年,她怎么会这阴损的武功的?!”

    只是这疑问却也无能人能答,堂中一下寂静无声。少时,玄天青又道:“对了,你们可找到‘噬尸虫’了?!”

    “哦,我们正为此事发愁呢!世忠,把那瓷碗拿出来吧!”商楚岳道。

    “是!”早已退到商楚岳身旁,垂手而立的汪世忠,拱手应声侧身退往了后堂。

    不多时,汪世忠从后堂取来瓷碗,前盖后双手捧到了玄天青跟前:“居士请看!”

    “嗯,就是这厮。”玄天青点头道。汪世忠这才盖上瓷碗,端着瓷碗退身站到原位。

    “居士,这些虫儿要怎般处理啊!”商楚岳道。

    “寻一钱麝香末子,撒到里头的盖上盖,再在盖沿撒些白灰,放到日头能晒得到了地方,半月后开盖再撒上二两陈醋,放置七天后在倒入半茶碗的白灰,十五天后就能拿去丢了。”

    “多谢居士!”商楚岳拱手致谢。

    “此等小事不足挂齿。”玄天青回礼,淡笑道。

    “哦,对了,还有一事。”商楚岳又道。

    “商局主,请讲!”

    “想那蓝若兰在此地生活十余载,只怕那些虫儿到此也有些时日了,邢少侠说此物善于钻入地下,别的不怕就怕它们在此繁衍生息,而此地有没有它们的天敌。

    所以……不知居士可有办法弄清楚它们是否已在此筑巢,如筑了还想烦请居士能助我等想此物铲除此物。”

    玄天青道:“这样吧,商局主可否先带在下到那蓝若兰的居所去看看?!待在下看过之后,我们再议如何?!”

    “当然可以!居士请!”商楚岳起身。

    “烦劳商局主了。”玄天青亦起身拱手道。“居士客气了!”

    众人随后也站起,商楚岳看着日已近午便道:“师叔您就过别去了,外头太阳太毒了,您年岁也大了还是在家歇着吧!再说我们都走了,万一他们谁人醒了,家里又没一个懂医术,如若有了什么异样谁都不知道,呢岂不是更麻烦,您说呢!”

    戒逸想了想,这话也在理便道:“那好吧,那老衲就不陪你们一块去了。居士,老衲少陪了。”

    “大师留步!烦劳大师了。”玄天青恭敬道。

    商楚岳遂转头对汪世忠道:“世忠,你也不必去了。按居士所说的把那虫子处理后,就忙你的去吧,忙了这的事就回趟家。

    珍儿她娘不是又快生了吗,你好生回家陪着,这几日就不必过来了,跟她说等过几日闲了,我和夫人就去看她。”

    “老,老爷……!”汪世忠满含感激,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什么,商楚岳温和笑道:“别杵着了,快去吧!”

    “哎!”汪世忠这才转身离去。

    “居士请!”

    “商局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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