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方蒙蒙亮,街上还少有行人,鲁元吉一行策马扬鞭,朝着城外而去。
而夏侯宇与鲁绍文,何忠平带着俩衙役则是步行赶往申家酒坊。
只是出城不久,何忠平就似有意无意的问道:“哎,我刚才看到厅里有两个陌生的公子,他们是谁啊!”
“哦,他们是兴义庄庄主和仁德山庄少庄主。”夏侯宇道。
“哟,看我这眼拙的,刚才都没跟他二位打声招呼,人该说我失礼了。”何忠平叹笑道。
鲁绍文莞尔:“没关系的,他二人都不是拿般计较的人。
何况捕头您是公事来访,又不是走亲戚串门子,无碍的。”顿了顿又道:“再说他们在这还住些时日呢,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那就好那就好!”何忠平淡淡笑道,顿了顿又道:“对了二位,听说方帮主昨日出城啦!”
鲁绍文道:“是啊,怎么啦!”何忠平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夏侯宇与鲁绍文微微一愣。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何忠平“呵呵”一笑。
话虽如此,可出城本就是件寻常事,何忠平没缘由的道出这么一句,到让夏侯宇,鲁绍文二人有些起疑。
看何忠平欲言又止的样,人愈发觉得蹊跷,夏侯宇遂道:“何捕头,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何忠平干笑着,连连道几个没有。
可越是这样二人是越发起疑,鲁绍文道:“何捕头你要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您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呀!”
何忠平想了想道:“嗨,那我就实话跟你们说吧,而今城中各茶馆酒肆都传一件事。”
“什么事?难道与家师有关?”夏侯宇疑道。
何忠平点点头:“据传方帮主昨夜出城遇到歹人,打斗中方帮主遗失了一物件,听说那物件,好像还跟二十多年前一桩命案有关,但不知是真是假。”
这话让夏侯宇和鲁绍文不由得一怔,心道:“这事怎么就就传出去了?”
知道此事的并不多,帮中知道底细的,也就他们几个。
还有就是刘善存,可那刘善存知道的并不多。
更何况他也不是那般嘴快之人,可这事怎就传的这般快呢?
念此,鲁绍文冲口道:“何捕头,这些话您都是从那听来的啊?”
“今早我在徐记包子铺吃包子听到的,他们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跟亲眼见到似得。
还有人那东西跟沧州府的叶家有关呢?”鲁绍文的表现,让何忠平确定传言只怕不假。
“何捕头,这些话是从那传出来的呀?”夏侯宇满腹疑惑。
“不清楚,这种事你传我,我传你的没个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好想听说,那些话最初是从恒昌酒馆里传出来的,但具体是谁说就不清楚了。”
何忠平的话让夏侯宇,鲁绍文二人确定消息不是,从帮里传出来的,也不是刘善存那传出去,那会是谁传出去的?
二人各自在寻思着,猛然二人心头都闪过一念“难道是他!”
想到这,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眼,惊错之余愈发迷惑,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是要陷漕帮于不义,还是另有目的?一时间二人陷入沉思中。
见二人沉默不语,何忠平也不再多言,五人就这般默默的向前行去。
直到五人来到漕帮码头,前管事魏武上前搭话,方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
“侯宇,绍文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魏武笑呵呵地迎上前来。
“哦,魏叔早啊!”夏侯宇,鲁绍文笑答。
“早!”魏武笑道,接着又道:“哟,何捕头什么风也把您也吹来了。”
“哦,到前面办点事。”
“魏叔,我们和何捕头还有点事,待会再跟您聊!”夏侯宇道。
“那你们去吧!”看几人行色匆匆,魏武也就不在多言。
想着自己在这守了二十多年的码头,对着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随后又道:“要不要我陪你们一块过去啊!”
或许几人也想到这一点,都点了点头。
魏武欣然前往,去的路上,他才知道申家酒坊的事。
何忠平随即也向魏武询问,申家酒坊的事。
魏武却摇头道不详。
一来码头距酒坊三里多地,相互间也就没什么往来;
再则,这码头是停船修船地方,凡他值守之日也不方便离开。
不过,因酒坊伙计送酒运料都得打码头前过,平素打个照面,闲磕几句倒也是有的,只是那多是些扯闲篇的话,做不得真的。
说话间,魏武领着几人进了片林子,林中土道约一丈来宽,道两旁翠树相映,百鸟啼鸣,若往常行在其间倒也惬意。
只是此刻几人一心赶路,无暇闲赏。
离开码头近二里,停在前边不远路旁一辆马车,引起了几人注意。
靠上前去,车上血腥气越发浓烈,几人一惊快步上前一掀门帘,
三具尸体赫然入目,魏武惊道:“怎么是他们!”
闻言夏侯宇等几人不由一怔,夏侯宇道:“怎么,魏叔您认得他们啊!?”
“他们就是申家酒坊的活计,昨儿傍晚,我还跟他们说了几句呢?”
“他们真是申家酒坊的活计,魏大哥你可认清了?”何忠平道。
“那酒坊开了五六年了,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我哪能认错啊!”魏武肯定道。
“看来那事怕事真的了。”何忠平喃喃道,而后即命俩差役即刻赶回府衙,将此事禀告大人。
两差役领命而去,何忠平与夏侯宇,魏武,鲁绍文四人则加快了步伐。
来到申家酒坊院前,浓烈的血腥味,混杂酒气扑面而来。
推开院门,过前院穿过正屋来到中院,七具尸体就摆在院中。
只是奇怪的是,七人手中都拿着钢刀,地上的打斗的痕迹,证明了他们与凶手有过搏斗。
而且从刀口的磨损来看,他们与凶手最少打了几十回合。
他们不是酿酒的吗?怎么会有这般好的身手?
四人不由暗暗生疑,四下察看。
鲁绍文则蹲在一旁细细查验着尸体,七名死者身上并没有太多伤口,而他们致命伤,无一列外都集中在了脖颈与胸部。
可见凶手此来便是取他们性命的。
可为什么?
劫财吗,这样的小酒坊在扬州并不算少,挣不了什么大钱,至多勉强糊口罢了。
这时,一名死者右手引起鲁绍文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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