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邵阳喜匆匆的来到方敏与鲁绍凤身旁,笑道:“方姑娘,鲁姑娘我们走吧!”
“嗯!”方敏搀着鲁绍凤起身,随着郝邵阳往里进。
到了柜台前,张旭道:“子逸,邵阳你们先送方姑娘她们上去,我去仁安医馆请柴大夫过来。”
“有劳张少侠了。”方敏感激道,鲁绍凤亦颔首答谢。
“不必客气。”张旭说罢便转身离去。
……
到了房中,小二铺好的床铺被褥,将房门钥匙交给方敏被退了出去,安顿好了鲁绍凤三人这才坐下。
方敏给陈子逸,郝邵阳沏上茶,郝邵阳道:“方姑娘,你们也是为这十五灯会来的吗?”
方敏摇了摇头,莞尔道:“是凤儿表姐病了,我和凤儿过去看看。
谁知船刚过山东她也病了,且一日重似一日。
所以今早上一到京,我们就下船了,原想着下了船找到处便给她找个大夫,哪成想……,嗨!”
“哦,哎鲁姑娘的表姐是那的呀?”郝邵阳好奇。
“她娘家也是扬州的,夫家的衡水的。”
就这时就听得门外张旭道:“柴先生,这边请。”
得知张旭请的大夫已门外,三人赶忙起身,打开房门。
随张旭来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长者,身形清瘦却非羸弱,目色平和。
老先生一身灰蓝色束腰长衫,左肩挎着一药箱。
“三位好!”柴本义拱手见礼。
“柴先生好!”
“哦三位,病人在那哪?”
“在里头呢,先生请。”方敏随即侧生请柴本义进屋。
到了床边,方敏给柴本义搬了个坐墩。
柴本义坐下先观了观鲁绍凤面色,又看了看其舌象方诊起脉来,切过了左右两手的脉。
柴本义方问道:“姑娘可是遇上什么急事了?”
“正是!”鲁绍凤道。
“这几日饮食如何?”柴本义接着问道。
“总不觉饿,也不怎么想吃东西。”鲁绍凤道。
柴本义轻轻颔首随即起身,方敏即刻迎上道:“先生,我妹妹的病要不要紧。”
柴本义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加上忧急之下又伤了些脾气。
老夫回去后开个方子,调理几日就好。
只是药石调理终归是外力,那位姑娘若不能放开心怀,只怕难以断根,要知这过思伤脾,过忧伤肺啊!?”
“先生说的是,我们会好生开导她的。”方敏道。
“嗯,那位姑娘脾气已伤,这几日的饮食以清单为宜,切莫太过油腻,亦不宜吃补品。”
“我们记下了。”
“那老朽就回去开方了,不知那位谁随老朽回去取药。”
“还是晚辈随您回去吧!”张旭道,
“好吧,那我们走吧!”
“先生好走!”随即方敏与陈子逸,郝邵阳二人送柴本义,张旭出门。
随后的几日,因鲁绍凤病着,陈子逸与张旭,郝邵阳虽不方便近前照顾,可也不好撇下她二人出游。
毕竟与二人相熟,此刻鲁绍凤病恹恹在床上躺着,若让方敏一人忙着确也不忍,三人也无心情出外游外都留在店中。
或在方敏煎药是帮着看看火,或陪着鲁绍凤说笑解闷。
所幸,柴本义的药确实管用,不过服两副,鲁绍凤的胃口就好了许多,脸上也渐有些血色。
到十四这日,柴本义来复诊时,鲁绍凤的身体已基本痊愈了。
诊过脉后,柴本义并未在开方药,只是药箱中取出一瓶胡本培元的药丸,要交给鲁绍凤,并告知:
瓶中共有三颗丸药,每日清早空腹服一粒,三日后就能恢复如常了。
随后,几人是再三道谢,方将柴本义送出客栈。
十五这日,陈子逸等人早早就起了身,自觉精神不错的鲁绍凤梳洗过后,便下楼与几人一同用饭。
饭后,几人就上街挑买了几样应节的礼物,随后便前往仁安医馆,向柴本义道谢。
因几人挑买礼物,耽搁不少时间,到医馆时近正午。
虽是中秋佳节,但医馆尚求诊的病人,未免打扰,道谢后几人就起身告辞。
京城各处早已是张灯结彩,节日的气氛亦是愈加浓烈。
只是街上的行人大多都是外乡游客,与张旭,陈子逸几人一般,皆三五成群的在城中各处逛着。
正午时分,五人在柳月居用饭,上菜之时郝邵阳向小二灯会之事。
小二倒也热心,便道:“这灯会是从今晚戊时开始,至此后通宵不歇,直到十七日子时方才散场。”
所说中秋灯会,是连着三夜来的,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人心头颇喜。
就连本无意于此的方敏,鲁绍凤二人,亦有几分期许。
但五人毕竟各自身上都有事,不便久留,张旭道:“小哥,那今晚的灯会,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呀?”
“那就可多了,最热闹的可算是舞火龙了,城中总有三只火龙队,
每年八月十五亥时,三只火龙队就从各自场子出来,一路穿街走巷,各家各户句放鞭炮迎火龙。
到了子时,三条火龙就都聚到城隍庙前,三只火龙各有各的舞法,各显各家的绝技,那叫一个精彩啊!”
小二说的是眉飞色舞,五人听得倒也是津津有味,最喜热闹的郝邵阳紧接着道:“哎小二哥,除舞火龙,灯会里可还有什么好玩的?”
小二道:“还有赛灯会,城中几大商铺都会亲自扎染彩灯。
那些彩灯可不是随便扎的,每年都不能重样,还得有些好的寓意,放到灯会上。
虽没彩头,可谁家彩灯前观灯最多,那家的主家脸上可就乐开花了。
再有就是射灯虎,杂耍的,反正是要多热闹。”
“这么说我们今晚上可有的玩了。”郝邵阳道。
“嗯,不过得好好歇歇,不然夜里可没精神了。”
张旭看出鲁绍凤脸上已有了倦意。
毕竟身体初愈,又未习过武,想是走了这大半日必是累了,定是怕扫了大伙的兴致,这才一直强撑着。
陈子逸似也有所察觉,便道:“是啊,走了这一早上,我这腿走有些酸了,是得好好歇歇了。”
本想着吃过午饭,在往城中逛逛的郝邵阳,听得二人这般说不觉一愣。
陈子逸暗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郝邵阳这才发现,自己斜对面的鲁绍凤脸上的倦意,立时明白,随即道:“还真是。”
鲁绍凤知道,三人这般说都是为了自己,颔首向三人致谢。
回到客栈,张旭,陈子逸与方敏,鲁绍凤都各自回房,浑身乏倦的鲁绍凤倒头就睡。
方敏素有午休的习惯,也在榻上躺下了。
张旭与陈子逸,则在屋中打坐调息。
可郝邵阳在床上却怎么也躺不住,便下床出店,独自到外头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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