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逸哥,什么意思啊!”郝邵阳却似有些不解。
“她与忠信门的秦爷,八卦门的八爷都相识。
可她出道七年,武林中却几乎没什么人听说过她,此人的手腕,由此可见一般啊!”
张旭明白陈子逸的意思,只是说着说着,他自己竟不觉有几分胆寒。
郝邵阳听着张旭说言,心中细品亦不由咋舌。
毕竟欧阳祺亦正亦邪的个性,以及她为人处事的方式,都让人难以完全相信她。
夜已渐深,已有三四分醉意的三人也都乏,各自睡去了。
五更时分,睡得正香熟三人,却被一阵窸窣声响惊醒。
可也不知是酒劲没过,还是沉睡中突然醒来的缘故。
醒后三人,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沉,坐了半晌方缓了过来。
站起身,三人四下打量了一番,发觉篝火已灭,黑夜犹如无边的幔帐,将一切笼罩在其中。
待眼睛稍稍适应了,三人就借着月光,四下寻觅那声音出处。
静下心来,三人发觉那声音,竟是从身后的小林子里传出的,
而且,那似乎是兵器的碰撞声。
三人心中一怔,相视一眼,随即蹑步往林中赶去。
林子虽小,可林中林木繁茂,月光难以穿透新生的枝叶。
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三人。只得一路摸黑蹑步前行。
将至树林边,三人看到林子外头,有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只是离得太远,三人实在看不清,交手的到底是什么人。
随即又向前走了三丈,方各自寻了棵大树隐住身形。
此刻三人距离那交手的二人,已不足两丈地。
三人终于清清楚楚的看清二人的长相。
只是这不看清还好,这一看清三人到傻。
在林子外头交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祺与司马行空。
“他们不是生死之交吗?欧阳祺代司马行空上兴义庄。
二人再揽月阁里不是谈得挺好的吗?怎么这会子怎么成这样了?”
三人是满腹疑惑却也不便上前,毕竟二人曾经是朋友,此刻二人因何交手他们也不清楚。
所以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三人,也只得静观其变。
司马行空手持云龙剑,如下山猛虎,招出迅猛,毫不留情。
欧阳祺手中的是柄软剑,虽然三人不清楚,欧阳祺手中是把什么样的剑。
但同为用剑之人的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却都清楚,她手中那把剑绝不寻常。
司马行空半空旋身,一招“飞花逐浪”斜肩带肋朝欧阳祺劈下。
欧阳祺使了一招“斗转星移”闪到一旁,斜剑朝司马行空左肩砍去。
司马行空横剑一挡,顺势将欧阳祺的剑按下,随即一掌迎面而去。
欧阳祺手腕一抖,手中那柄软剑,便从司马行空剑下滑开,同时侧身闪避。
随后一招“花蝶翻梦”落到司马行空右侧,一招“故园春梦”横颈锁喉朝司马行空刺去。
司马行空大惊,侧身翻转闪避而过,一落地一招“夜雨潇湘”扫肋裁腰顺势扫去。
欧阳祺“乘风掠影”滑闪而过,随即一招“穿云望月”点睛挑喉,迎面向司马行空点刺去。
司马行空使剑挡开,一招“七星窄斗”朝欧阳祺横颈而去。
司马行空攻势迅猛,出手毫不留情。
欧阳祺剑法凌厉,身法轻灵,亦分毫不让。
二人就这般互不相让的打几百回合,可依旧难分高下。
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在旁看着,是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三人都不明白,他们到底怎么了,是结梁子了?
可什么梁子,能让两个生死之交反目成仇?
而且,司马行空和欧阳祺的气息都有些急喘,显然二人早已疲惫不堪。
以二人的内功修为来断,他二人交手应该有段时间了。
三人虽与欧阳祺,司马行空都无深交,可看着两个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这般拼死搏杀亦觉惋惜。
不由得暗下思索,是否上前劝解。
就这时,忽见得欧阳祺将手中之剑收回腰间,而后定身不动。
三人大惊,要知道欧阳祺此时此刻收剑入鞘,犹如自杀。
果不其然,杀红了眼司马行空正持剑,朝欧阳祺心腹刺去,三人的心一下提打嗓子眼。
可欧阳祺却仍旧杵在那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要闪避的意思。
司马行空的剑此刻,已至欧阳祺近前,眼见得欧阳祺命在旦夕。
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三人,却在惊愕之下失了声。
千钧一发之时,司马行空猛然发现了欧阳祺反手杵在那,大惊,倏然收剑。
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三人方吁了口气。
只是因收功过快过猛,司马行空也被自己的内力震退了好几步。
待稳下身形司马行空恼怒着喝道:“你干吗!?你不想活啦!?!”
只这一句三人便明白了,司马行空并不是真的想取欧阳祺的性命。
怪不得欧阳祺敢有先前之举,由此可见二人交情之深。
只是二人又因何事,如此搏杀倒也令愈发费解。
“这么打下去,我就算不被你杀死,也早晚会累死,与其活活累死,还不如让你一剑杀了干脆。
来吧,动手吧,趁我还没反悔。”欧阳祺似也有一肚子的怨气。
“你!”司马行空被她那一脸的不屑惹怒了,将手中的剑狠狠往地上一插,坐到一旁的大石上。
欧阳祺冲着司马行空“哼!”了声便四下寻找坐的地方,随后在司马行空斜对面的树桩上坐下。
二人相对而坐,相距约一丈,只是谁也不理谁,谁也不说话。
司马行空是气鼓鼓,欧阳祺那是怨愤愤。
只是此刻的欧阳祺,倒露出了少有的女儿态,半撅着嘴,侧着脸,在阑珊的月色下,一身海棠色绣花衣裳的她越发俏丽。
静默了良久,司马行空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等你说呢?!”欧阳祺头也不回道。
“你等我说什么呀!”司马行空既不解又有些恼怒。
“我等你告诉我,我那招你了,干吗追杀我!”欧阳祺回过头带着几分质问道。
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也疑惑,司马行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司马行空却一下火了:“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欧阳祺也恼了。
“不明白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司马行空没好气道。
“我想,我想什么呀!”欧阳祺愤愤道。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啊!”司马行空急了。
“我做什么啦,我是点你家房子啦,还是烧你家铺子了。
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至于这么对我吗?!”欧阳祺咄咄道。
躲在一旁林中的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各自心中也不由得道:“是啊!”
“你自己想!”司马行空甩下一句,便将头撇到一旁。
“我!”看司马行空那不依不饶的样,阳欧阳祺实在没办法,叹了声道:“行行行行,你先给我口水喝。”
“凭什么!”司马行空回过头道。
“凭什么?!”欧阳祺颇有几分嘲讽的一笑道:“司马公子,您不会那么健忘吧?
几天前,你我在集市上相遇时,您老是不由分说举剑就刺。
小的我毫无防备,只得拿随身的水囊挡了把,这才捡了条小命。
可打那后,小的我就没怎么好好喝过口水,现在我嗓子都快冒烟了,你说凭什么!?”
司马行空似也觉自己有些理亏,随即打了个响哨。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