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欧阳祺走远,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三人便转身出林。
阳光穿过繁茂枝叶落在三人身上,各怀心事的三人,出去这一路上少言寡语。
直到回到昨夜露宿之地,犹豫良久的郝邵阳道:“张大哥,你,你,你喜欢徐姑娘吗?”
才坐下的张旭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郝邵阳会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论此事。
陈子逸也颇感意外,亦好奇张旭会如何作答。
张旭莞尔道:“我与徐姑娘,不可能有任何情感上瓜葛,你放心吧,邵阳。”
“真的吗?!”郝邵阳虽喜,却仍有些不放心。
张旭一笑:“徐姑娘并非我喜欢的类型,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真的!”郝邵阳喜形于色,似孩子般雀跃。
陈子逸与张旭相视一笑,陈子逸道:“这回你可放心了吧!”
郝邵阳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低头浅笑,含糊道:“谁不放心了!”
陈子逸递了个茶饼过去:“行行行,快吃吧,待会还得赶路呢。”
“哦!”郝邵阳接过饼子。只是出来没两口,便又道:“张大哥,子逸哥,梅庄落到今天这般境地,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呀!?”
“那你想怎么帮?”张旭一笑道。
“我,我也说不好!”郝邵阳憨憨一笑,而后道:
“只是照欧阳……”郝邵阳本想直呼欧阳祺的名字,可一想到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又觉不妥。
最后道:“只是照欧阳,欧阳,欧阳姑娘的话,梅傲雪那般做,也全是为她兄长。
虽说那般有些,有些卑鄙,可毕竟情有可原。
再说白家的失踪案,与他们无关。
可梅庄如今,落得这般门庭冷落,连梅傲雪的生日宴那般冷清。
我们不知道便罢了,既知道了,我们总该做点什么吧!?”
“邵阳,你说了这么多,可也没说明白,我们要怎么帮他们呀?”张旭道。
“是啊。”陈子逸也道。
“我不是没主意才问你们吗,你们怎么都反问起我来了?”郝邵阳不解。
张旭,陈子逸相继一笑.
陈子逸道:“按理我们是该帮。
可照欧阳姑娘所言,梅家兄妹手中唯一能证明,他们是被人胁迫的证据都没了。
何况我们并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从欧阳姑娘口中听了个大概,只怕是有心无力啊!”
张旭紧接着道:“其实就算梅家兄妹有证据在手,此事捅开了,对他们也未见得是好事。
你想啊,虽然梅傲雪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兄长。
算是情有可原,可毕竟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会让会让邢少侠、叶少侠丢失了戒空大师交给他们的东西。
若少林追究起来,梅庄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为她兄长一人,却累及‘白门四杰’送了性命。
而且白府一门百十余口,至今生死不明,此事梅家兄妹只怕也难以说清。
事情一旦捅开了,武林门派众多,他们人所想未见得会如你们一般。
到时,梅庄恐怕不止是门庭冷落,弄不好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所以,在没有查清楚一切之前,与其捅破了,到不如现在的好。
众人虽怀疑,但没有证据,他们只能是怀疑,拿梅庄也没办法。
梅庄虽门庭冷落,但声名尚在。
一旦事情查清楚了,梅庄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因此我觉得此事,宜缓不宜急。”
“我也是这意思。”陈子逸点头道。
“那这事就按你们说的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主意。”
听着二人所言,郝邵阳是频频点头,显然甚是信服,只是紧接着又道:
“哎,子逸哥,张大哥,你们说那欧阳祺到底在查什么呀?
我怎么觉得,她总那么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透。”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呀?我们跟她也并不相熟啊!”陈子逸莞尔道。
“也是,我就是奇怪,每次遇到她和司马行空在一块。
他们俩总会提起那案子,可倒是什么案子啊!”
郝邵阳自顾自地说着,一旁的陈子逸与张旭,却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中。
郝邵阳提到的那案子,他们不是没想过,而是从未放下过。
自从张旭,陈子逸,得知欧阳祺与易之焕之间发生的事,他们心中就生出一个巨大的疑问。
揽月阁中,欧阳祺与司马行空一席对话。
曾让二人以为,欧阳祺再查的是多年前冯、江、常三府那案子。
可今日凌晨他们听到的一切,却似乎完全否定了,他们先前所有的猜想。
再联想到,欧阳祺找易之焕的的目的,张旭与陈子逸不由得心中一揪。
照欧阳祺自己所言,她这些年一直再查的,只是一个案子。
也就是说,她这些年所查找的一切,都是与那案子有关的事。
金风寨的事,是二十多年发生的。
而梅庄和邹平白门的事,却是前年才发生的。
如果那两桩事间,真有什么关系,那么欧阳祺所查的,会是怎样一桩案子。
二十多年的跨度,却为何江湖上没有一点风声。
“张大哥,子逸哥,您们怎么啦?”
郝邵阳吃完一个饼子。正要起身去取水囊时,发现陈子逸和张旭愣在那。
“哦,没什么,一时走神了。”回过神的张旭莞尔道。
“想什么哪,这么入神?”郝邵阳好奇道。
张旭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近些年江湖发生的一些事。”
“子逸哥,你也一样吗?”郝邵阳道。
“差不多吧!”陈子逸笑道。
郝邵阳一叹道:“说来也是,这几年江湖上发生的怪事,一桩连着一桩,好像都没什么头绪。
不过细想来,那些事,都在南天啸南前辈失踪后发生的。
哎,你们说,那些事会不会跟他有关系呀?”
“不会吧!”
郝邵阳这大胆的猜测,令陈子逸颇感意外,随即又道:
“正道与黑道素来势不两立,但自南前辈执掌黑道以来,
黑道与正道中人虽说有些摩擦,但也并无大的冲突。
这二十几年江湖尚算太平,再说以他在黑道的声望,真想做点什么,也不用这般藏着掖着吧!”
“那倒也是!”郝邵阳道。
张旭想了想道:“其实,与其怀疑南天啸南前辈,倒不如怀疑,那个出手伤他的人。”
陈子逸道:“不错,黑道南北水路总瓢把子,向来就黑道各路人马觊觎的位置。
往往老总瓢把子势力稍弱,黑道各门就纷争不断。
可奇怪的是,南天啸失踪了这么久,那位却依旧空着。
这几年黑道各门虽也有纷争,但似乎度不是冲着那位置去的。
而且出手伤了南天啸的人,至今也未露过面。”
郝邵阳紧接着道:“是啊,他要不想坐那总瓢把子的位置,他打伤南天啸干吗呀?”
顿了顿又道:“子逸哥,张大哥你们,你们觉得南天啸南前辈,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啊!”
陈子逸摇了摇头道:“说不好,自从南天啸在自己的寿宴被人暗算,负伤逃走后。
就一直下落不明,生死不详。
而他的义子,古平川,车文广和冉般若三人也从此失踪了。”
张旭随后道:“其实就算他不死,怕也已是元气大伤,无力收服黑道现在的乱局了。”
陈子逸叹了声道:“是啊,听说那天的寿宴上甚是混乱,到场庆贺的门派死伤了不少人。
南天啸的亲信,大半都死在寿宴上。
而且随后不久,与南天啸交情颇深的几个门派,不是被灭了门,就是被换了堂主,门主。
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暗算南天啸那人,只是他为什么不愿露面,实在令人不解。”
“或许他觉得这样更容易行事吧!”郝邵阳随口道了句,却一下点醒了陈子逸和张旭。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