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李掌柜赶忙辩白。
“那到底怎么回事?”
“嗨!”李掌柜重重一叹,这才将事情的始末道出。
“哦!是这样!”王老头点着烟吸了口,接着道:“对了,那姑娘在哪那?
她既肯出手相救你们家李珣,必是个豁达的,老夫跟她说说,你出些银子就是了。”
“好好好!王老哥这就是那位姑娘,姑娘这位是我们的里长,姓王。”
说话,李掌柜把人领到欧阳祺跟前。
“王先生好!”
“哦,姑娘客气了,老汉虽是个里长,可大字不识得几个。
这的后生,都唤老汉一声‘王老爹’,姑娘若不嫌弃这般叫就行。”王里长呵呵笑道。
“王老爹好!”
王里长:“姑娘好!”随后又道:“姑娘既这般知礼,不知对此事有何想法?”
“王老爹放心,小女知道此事,与李掌柜他们无关。
只是此刻,有一紧要的事,需向李掌柜与伙房几位师傅问上一问。”
“哦,姑娘有事尽可问来,老夫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珣儿,赶紧到伙房叫人,把几位师傅叫出来。”
“掌柜的,甭叫了,我们来了。”这时四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从后头走出。
领头的,是个身形微胖的四十岁的男子。
原来打大厅出了事,又知道惹祸的,就是那碗刚端出去的白粥。
伙房里的几位师傅,一下就都出来了。
一来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也想为自己辩白一二。
“姑娘,这几位就是我店里的师傅,您有什么事就问吧。”李掌柜道。
“几位师傅好。”
“姑娘好!”
“敢问几位,这这粥可是清早新熬的,那的米可是新近买的?”
不等几个师傅开口,李掌柜就先道:“此事姑娘可放心。
本店每日的提供的粥食菜品,都是当天所煮,绝不会掺入前日饭食。”
“那煮粥的米可是新买的?”欧阳祺继续追问。
李掌柜略一想了想:“应该不是吧,老夫记得这米该是半月前买的。对吧”
“是,没错那米是半月前买的。
因那米好,就多要了几袋,到今儿还剩下两袋。”伙房的领头大师傅道。
“欧阳姑娘,你到底想问什么呀?”郝邵阳疑惑不已。
照理,饭食被人下毒,若认定非店家所为,就该追查伙房里可进过外人?
或是送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人?
可欧阳祺既不查人,也不问送来途中之事,反倒问起粥何时煮的?用的什么米?
实在令人不解。
张旭,陈子逸与店内众人亦多疑惑。
欧阳祺并未作答,转而道:“李掌柜,可否待在下去伙房看看?”
“哦,行,姑娘这边请。”李掌柜微微一愣,而后道。
满腹疑惑的众人,跟着欧阳祺随李掌柜去往伙房。
途中,郝邵阳便将自己心头疑问,向李珣和伙房的几位师傅打听。
可几人却无一列外,一口否定。
原来,店中虽有后门和角门,但后门极少开启。
而角门也多只在夜间,关门后为方便进出而开启。
加上伙房内共有四人,四人八只眼睛,若有外人进去,他们断不可能不知道。
而伙房离大厅并不远,来回不到半刻钟的光景,旁人也很难手脚。
到了伙房,欧阳祺先行查看米缸,后有看了看盐罐子和酱油坛子,却似乎一无所获。
见欧阳祺眉头微蹙面露疑色,张旭便上前道:“姑娘,要不去别处看看吧!”
欧阳祺暗自一叹点了点头,正待转身,眼睛却落到,面盆旁的一碗水上。
欧阳祺心中似有所悟,随即凑上前去,拿起小碗晃了两晃,便放在鼻下闻了闻,眼中乍亮,即刻道:
“这水打哪来的。”
“这水是我们院子里的水井打的,平素用的也是那得水。”李珣道。
“姑娘,这水怎么啦?”李掌柜紧接着道。
“可否带在下过去看看。”欧阳祺虽未回答可其眉目间那份不安,却已让众人心生疑惑。
郝邵阳两步上前,取下自己发髻上银簪子,将一头放到水碗内,却并未发现簪子变色,疑道:“这水没毒啊!”
“现在是没毒……”欧阳祺嘴角轻起。
“现在没毒,那什么时候才会有毒啊?
“这毒总不会自己变出来啦吧!?”
没等欧阳祺说完,郝邵阳就截道,语气中透着咄咄逼人的质疑。
“还是先去水井那看看吧!”欧阳祺并不急着回答。
可李掌柜叔侄二人,与店内活计及王里长等人,也都生出质疑。
李掌柜道:“姑娘,这水既然现在没毒,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欧阳祺也看出众人的心思,莞尔道:“这样吧,李掌柜,烦您让人从那井里大半桶水来。
我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
“好吧!”李掌柜点头道,随即就让侄儿李珣去打水。
待水打来,欧阳祺又道:“李掌柜,您这还有没用过的煮水壶吗?”
“有!”伙房的另一个师傅说话,从角落的柜子取出一个小水壶,吹去壶上薄灰道:“姑娘,这小了点,你看行吗?”
“行,拿过来吧!”
“哎!”伙房的师傅把水壶交给欧阳祺,欧阳祺往里舀了两瓢水道:
“郝庄主,你看看这壶里的水现在有没有毒。”
“哦!”郝邵阳再次取下簪子试了试,道:“没毒。”
欧阳祺随后道:“几位,谁帮我把这壶热热,热热就行,不必烧开。”
“那就交给我吧,我那灶上火正旺,这点水一会就行。”
领头的师傅移开灶上一锅汤,上前接过水壶,不多会壶嘴就冒出白烟。
欧阳祺随手拿了个白瓷碗,将壶取下到了半碗,道:“郝庄主,再试试看。”
郝邵阳满腹狐疑,心道:“一样的水,不过热了热,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变数。”
可当他将簪子再次放入碗内,即刻变黑的錾子,令在场所有都惊呆了。
“这,这怎么回事?”李掌柜惊诧道。
“这就是此毒厉害之处,此水若生饮,只多拉几日肚子,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一旦加热,毒性便改。
若救治不及,纵然金仙大罗在世怕,也难回天之术。”
欧阳祺轻叹道,话刚落地,脑中突闪过一念,随即道:
“王老爹,您是此处里长,一定知道,此地有几家饭庄,茶铺。
可是每家都有水井?若不是每家都有,那他们每日都在何处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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