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的郝邵阳和陈子逸,倒是长舒了口气。
再怎么着,杜荣生没牵扯进这事里。
若他与此事有所牵扯,最难做的莫过于子逸哥(自己)了。
只是郝邵阳不明白,事到如今,张旭为何还不与姑父姑母相认?
是顾忌子逸哥,还是另有隐情?
而最可恨的,莫过于欧阳祺了。
她明明知道表哥尚在人世,她不实言相告便罢了,还拿着软刀子,往姑父姑母心窝里捅,实在是可恨。
看着姑母失魂落魄,姑父一脸灰败,纵忌着她手段,仍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欧阳祺乐了,正打算在补一刀,却被自家兄长制止了。
邱弘宇一个橫眼飞去:适可而止,丫头。
欧阳祺悻悻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头:“道长,南伯伯,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玄智与南天啸相视一眼,皆摇了摇头。
玄智而后道:“欧阳姑娘,可否让人先解他们的穴道!”
“自然,自然。”欧阳祺眼含歉意,脸带笑:“晚辈也是无奈呀。
控心术最忌外界打扰,稍有不慎,晚辈和杜庄主都会有危险。
不得已,晚辈这才出此下策,还请诸位见谅!”说罢朝众人拱了拱手。
玄智笑了,好个玲珑心肝的小丫头。
今日见过她施展过控心术的,多半会对她都会有几分忌惮。
而她先前的那番话,看似是道歉,实则是卖了个个破绽给众人,告知众人控心术并非轻易可用。
无论她所言有几分真假,此刻都足以卸下众人大半心防。
年岁不大,行事却如此老道,其为人可见一斑。
“解穴的事,就烦劳几位兄长了!”
人是他们制住的,解穴之事自不会偏劳旁人。
何况,素来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妹子,难得跟他们客气了一回。
几人起身之际,两声似鸟非兽短鸣,从欧阳祺手中短笛传出。
瞬间,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杜荣生睁开了眼睛,一张如花的笑脸立时闯入了他的眼帘。
欧阳祺:“杜庄主可算是醒了!”
熟稔的语气,加上关切的目光,不知内情的会以为她与杜荣生关系多为亲昵。
邱弘宇几人却齐齐掉了身鸡皮疙瘩,坑了人,还能坦然笑对的,真没谁了!
“欧阳姑娘?!”刚醒来杜荣生还有些恍惚。
“是我。杜庄主,可有什么不适?”
杜荣生闭目运了运气,确定无碍后,摇头示意: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欧阳祺拍了拍小胸脯,似舒了口气:“这控心术我也是第一次用,若杜庄主有什么不适,在下也难安心啊!”
“控心术?!”
“轰”杜荣生立时清醒了,脱口道:“我说了什么!?”只是话刚出口,便又后悔了。
“没什么,不过几句闲话罢了。”欧阳祺倒是没什么顾忌,笑得格外真诚:“只是直至今日,在下才知道杜庄主竟是正和镖局的后人!
对了,府上的死士可还在?只是既行了江湖之事,就莫再说自己是‘商贾’了。
该拜码头的拜码头,该立山头的立山头。
既有了实力,做事便不好再遮遮掩掩的,那岂不是坠了杜家名头……”
欧阳祺大小姐絮絮叨叨,似苦口婆心般推心置腹。
众人的嘴角齐齐抽了抽,见过无耻的,可真没见过这样的。
杜荣生的脸色却由惊变惧,随后瞪大双目,满目通红,怒不可遏:“妖女,你陷害我!”
随着一声呵斥,杜荣生纵身一掌劈去。
杜荣生知道杜家完了,杜家几辈人极力隐藏的东西,竟一个小丫头全部套了出来,还是从自己口中。
回想进庄后的种种,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
杜荣生目眦尽裂,一心只想把欧阳祺杀了,不再想其他,出手愈发狠辣。
欧阳祺只是闪避倒是没回手,可是嘴巴也没停过。
“杜庄主,你这就不对了。我这可都是好心,你怎么能这样呢?”
一会又道:“再说了,我这模样虽不难看,可离妹喜褒姒,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您怎能说我是妖女呢?就算我有这心思,爹娘也没我那么好的皮相不是?!”
避过七八招又言:“杜庄主,先前看你年纪大我让着你,可你要再不收手,我就真不客气啦!”
杜荣生早已被激红了眼,听不进其他,直嚷嚷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玄智与南天啸的心,此刻却提了起来。
杜荣生双目赤红,额角和脖颈处青筋凸露,已是走火入魔之像。
而疯子,是最难掌控的。
这时,杜荣僧一招“劈山立斧”已至近前,欧阳祺退步闪身,绕到他身后。
立掌,命门、脊中、身柱,连下三掌。
“噗”杜荣生喷出了大口黑雪,身子也如破布般飞出丈余,随后倒地不醒。
“老爷,老爷!”
刚解了穴道的康寅,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扶起自家老爷,看着老爷毫无血色的脸,微弱的气息。
康寅愤慨道:“欧阳姑娘,我家老爷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下此重手。”
欧阳祺煞是无奈地笑了笑:“康总管,我这也是没办法。
你家老爷那样子,不下重手,怕是就救不回来了!”
一副我打你,是为你好的模样,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姑娘还真会说笑!哼!!”
康寅咬牙切齿,很不得生吞活剥了眼前那女子。
“康总管,我还真没说笑。
你家老爷练的那套武功本就有问题,已伤根本,调养的再好,最多也就四五年的光景。
可今日,你家老爷发了火,又动了武,别说四五年了,就是四五个时辰都难。
何况你家老爷先前那样,已经是收获入魔。
我若不下重手,废去他的武学修为,最多半刻钟后他就会经脉倒转,全身爆裂而亡。
虽然他现在没了内力,又受了是内伤。
可回家调养个一年半载,应该就能恢复了,总比丢了命强不是!”
欧阳祺一脸真诚,而后又道:“谢,就不用了。
治病救人,原就是我们大夫的本分,何况我素来心软,最见不得人受难。”
“咳咳咳”正喝茶的某道长惊得呛了口水:她一直真么无耻?
南大门主点点头:在这方面,她一项无人赶超。
康寅虽恼恨,眼瞎对她却无可奈何,只得搀起自己老爷往回走。
见状,某货朝着杜家那伙人嚷嚷:“你、你、你。赶紧过来。
帮你家总管把你们家老爷扶回去,怎么当人小斯的,这么没眼力劲儿!”
稳住心神的几个小斯,忙不迭赶了过去,搀的搀,扶旳扶,个顶个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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