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家门杂役小七得了二爷夸赞之后,便被华大管家调到厨房这个颇有油水得地方。
刘家不像城主府,自从二爷下山回来,老太爷便叫人赶紧操办起来,那声势之大,令人咂舌。
刘家家主也就是大爷,本来还在处理城中一出布铺生意,听说二爷回来,连跑带爬,急冲冲得回到家,抱着老二就是一阵猛哭,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所受得委屈。
“老二,你离开那年,你侄儿才那么小点,本想等你回来,让你好好管教他,但现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年他那么小、那么可爱,还最爱粘着你……老二,我们刘家一定要抱这个仇啊……你会帮我的,是吧!”
后来干脆直接摇着二爷得手臂,可怜巴巴得望着他。
二爷看着可怜的老大,脑瓜子都嗡嗡的,只好宽慰道:“大哥,你放心,我这次下山来,就是为了处理我侄儿这件事,我一定请手将歹徒抓到灵堂面前,让他以死谢罪。”
说完,轻飘飘的捏碎了旁边坚如磐石的铁梨木手珠。
老大看到这个场景,顿时心安不少,这铁梨木手珠可不是一般人能这么轻易地捏碎,据当初卖这个的商人说,“非二流巅峰不可碎”,他自己倒是不清楚什么意思,反正二流应该是很高很高的高手了吧。
“二弟,这歹徒倒是无惧,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可不是易于之辈,要是容易对付,咱爹就不会叫你下山了。”
“说来也奇怪,这歹徒本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乞儿,不知吃了什么狗屎运,被‘李不睁眼’收为义子,在这城中要风的风,要雨得雨。”
“更别提,前几日,还派兵上了城卫军校尉秦家,现在牢里还住着秦家二公子呢。我们刘家和秦家实力相近,这仇要不是二弟你回来,我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二爷闭眼捏指一算,发现李入戕身后一团迷雾,虚无缥缈,根本无法预测,强压下涌上喉咙的血气,又在嘴里默念青山寺内功心法,逆转阴阳,过了一阵,神色才恢复如常。
“大哥,此贼身世迷离,不容小觑,待我细细斟酌,寻一个两全之法。”
看着突然面色苍白的老二,老大不禁在心里嘀咕,难道这小贼有诸神庇护,连算个命都有所禁忌。
“哦,好好,二弟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将今天晚宴之事安排下去,咱爹可说了,晚宴就是为你准备的。”
二爷刚想拒绝,但是一想到老爹那性子,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看见大哥又急匆匆的走了,心里细细的盘算着,要是城主府,那可有点棘手了,先不说这城主可是封疆裂土的王侯,单单就说实力,我就略逊一筹,更别提府内还有几道不亚于我的暗侍。
看来我要书信一封给师父,请求他老人家派几个师兄弟来给我助拳。
随即铺开桌上的宣纸,撕下一角,用毛笔快速的写着,写完晾干后,吹了一声口哨,一道灰色的影子落在窗边,原来是用来传信的信鸽。
道士将那一角卷起,放进鸽子脚边的信筒,只听一声长啸,鸽子便一跃而起,朝着青山寺飞去。
看着飞走的鸽子,道士松了一口气。
又因为心跳异于平日,便盘腿与床,拳抱阴阳。
口中默念:“日用者,饮食则定,禁口独坐,莫起一念。万事俱忘,存神定意,口唇相粘,牙齿相著,眼不视物,耳不听声,一心内守,调息绵绵。微微轻出,似有如无,莫教间断。”不久自然心火下降,肾水上升,口内泔津自生。
……
又谈到那仆役小七,被调到厨房当小总管,简直就是一朝拾尽春风,“得意”二字就差写在脸上。
先是觉得此处桌子方位摆放不正,便叫人将桌子搬移了位置;又觉得菜不够新鲜,便又差人去重新买了一些。
至于那些不够新鲜的时蔬水果都被他偷偷塞进了自己腰包。
但是他倒也不敢太过火,毕竟今天晚上的宴会是为二爷举办的。作为对他有间接提拔之恩的二爷,干起活来,自然尽心尽力。
……
因为时间非常着急,刘家老太爷便叫身边的老仆加派人手,务必将邀请函送往附近大大小小的势力手中,对于和自家实力相差不大的家族,便派刘家直系族人去送。
与此同时,漱风楼里,一个偏僻的房间里,几个陌生人收到来自刘家家主亲自送来的邀请函,上面的字都与送往别户人家与众不同。
“老大,咱们要去参加这个晚宴吗?毕竟他们也给了我们不少情报。”
“什么提供帮助,不过想借我们之手报丧子之痛罢了……去倒是也能去,但是时机还未成熟。”
“府内的那位可不是吃素的,我们身上还有着陛下交代的重任,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不去,但是心意一定要送到。”
“毕竟刘家作为漱风城的地头蛇,我们还需要他们的帮助。你安排下面人准备一份重礼送到刘家府上,记住一定要重。”
“是,老大,我这就安排下去。”
……
城里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收到了邀请函,唯独没有请城主府。
有消息从刘府内传出,刘家大公子被少城主李入戕给在城外弄死了,起因是因为一个女子。
不少人在私下里议论。
“这小乞儿真是无法无天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这么目中无人,迟早城主府都要被他害垮了。”有心人这样说道。
另有小家族的族长在瑟瑟发抖,“下令,让府内的纨绔子弟从今以后都给我收敛一点,要是惹到不该惹的人,神仙都救不了他们。”
……
秦家,一辆马车停在后院,一个面色憔悴的男子,由一个仆役扶着,慢吞吞的走向内堂,刚要跨入门内,看到背着门,跪在地上祈祷的中年男子,泪水不禁打湿眼眶。
中年男子好像听到动静似的,朝着灵位拜了三拜,将手中的的香恭敬的插在香炉中,转过身来,看到瘦骨嶙峋的儿子,即使再顶天立地的汉子,此时也只是一个心疼儿子的父亲。
强逼自己抑制住眼眶的泪水,“是寿儿回来了,这些天,你受苦了。”
“父亲,我在牢中呆的这么些天,想明白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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