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豌豆和豌豆
豌豆喜欢豌豆,豌豆是和豌豆一样的。所以,无论你武功多么高超,切记莫惹一个爱往嘴里抛豌豆,腰间别着一葫芦的人。
世界上没有人敢去抢豌豆的豌豆,只要他们动了这个心思。豌豆的豌豆自会送到他们的嘴旁,无需张口,你就可以尝到永生难忘的味道,因为,因为那是你最后尝到的东西。
瞧,那人晃进了酒肆,嗐,他来了。
他只是要了一碟豌豆,还有几文钱的酒。豌豆是油炸的,金黄金黄的就像死人脸一般。豌豆曾经和我说过,下辈子别人倘若做了鬼,那一定无非是色鬼,酒鬼。只有他,可能是个豌豆鬼。有人说,豌豆是辅酒的,而对于豌豆来说,酒是辅豆的。诚然,后来没有人再向他提及,因为第一个这样说的,已经估计转世成酒鬼了。
夕阳拂起一片云彩,遮住了她半羞的脸。伴着歌妓的浅唱,豌豆颇有节奏的一手敲着台子,另外一只手,机械的往嘴里抛着豌豆。不是他接的准,而是他扔的准,手似乎只是轻轻一颤,豌豆就在他的口中了。
倏地,豌豆脚点木凳,在众人头上飞过,作为老板,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可没有福分吃到豌豆。他并没有醉,只是轻轻落在歌妓的身旁,咬着他的耳朵,以一种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诉说:“唱一枝花多好!”歌妓愣了愣,看向了我,我微一点头,那歌妓也只是唱了一声诺,脸上泛起丝丝潮红。
突然眼前一花,哪有什么豌豆,他凭空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我知道,因为我的怀里多了一两黄金,带着豌豆的脆香,还有微热的体香,哦,对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粒豌豆,铜豌豆。
(二)黑黑的李黑
说起豌豆这个人,就必须说说他的朋友。
李黑叫李黑,不是存心要和李白作对,而是李黑是真的黑。有一次李黑为了躲避凶手,把自己埋在山洞里,被矿工当做了煤炭。李黑的头发是黑的,肤色是黑的,指甲是黑的,连自己用的武器也是黑的。但是当他第一次拿出武器时,着着实实的被豌豆笑话了一顿。因为李黑用的是绣花针,一根红的发黑,黑的发红的绣花针。豌豆笑的时候像哭一样,半边脸上的疤痕像蛇一样扭曲着,比庙里的恶鬼还要可怕上几分。因为豌豆是个毁过容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上辈子是谁,甚至连我,这个与他交际最多的人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豌豆,因为他喜欢豌豆。就像李黑叫李黑,是因为他是真的黑一样。
没有人可以想象,一个八尺黑汉,手捏绣花针。但是这种事情着实发生了。可能豌豆是个奇怪的人,所以他身边也是一些奇怪的人罢了,当然,除了我之外。
(三)没有耳朵的王耳朵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叫做王耳朵,可能因为这个名字。老天爷让我生来没有耳朵。谁也忘记不了王家村没有耳朵的王耳朵,不是因为我没有耳朵,也不是因为我没有耳朵让我看起来像一个怪物,而是我的耳朵太灵了。有人说,外耳可以用来收集声音,让声音不曾发散。可是我不一样,我两个像死人眼睛一样黑黑的耳洞,可以随意的指定方向,打个比方来说,我幼时晚上常能听见隔壁家张寡妇床榻摇晃的声音。还好,我这耳朵竟然还可以听见万里外的声音,诚然,再也没有听过床榻的声音了。
于是乎,我在江湖上终于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顺风”王耳朵,为什么不是“顺风耳”呢,因为我真的没有耳。
可又有谁在乎呢,我鼓囊的钱包,足以了。
(四)天香阁
男人都是喜欢酒的,管他是什么大侠,就连李探花,陆小凤这些传奇也是酒中仙。可是比起女人来说,就没什么可比性了。
飞剑客曾经为林仙儿痴迷颓废,萧十一郎也未能幸免于沈壁君这样的祸水,你可真要我举这样的例子,那便是无尽无穷了。
天香阁可以满足所有男人的需求,不仅是酒,还有女人。哦,对了,还有豌豆。您不妨听听江湖上流传的天香阁口诀便是:“天香阁里有三绝,美酒佳人和武学”
有花的地方就要蝴蝶,有臭气的地方就有苍蝇。
可以这样说,豌豆就是这朵花,为了杀他,可以说,天香阁的人可以从店门口排到城门外。当然,这群人里面不乏女人。
谁不想认识豌豆呢,想当年酒店总要有点酒,现在无论哪家酒家都要有点豌豆,那金黄金黄,就像死人脸一样的豌豆。
当然,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了模仿豌豆,把自己包的像一个异域木乃伊一般,手里提着一个破酒壶,至于他们吃豌豆的技艺。嗐,那没得说,还有人把豌豆抛进鼻孔里的。
于是乎,天香阁就像豌豆的代言一般,有豌豆的地方,不一定有豌豆,但是天香阁里一定有豌豆。
所以说是天香阁滋润了豌豆,还是豌豆滋润了天香阁,这可不好说。
(五)没有武侠的江湖
江湖是一个笼统的称谓,没有人知道自己在江湖内,还是江湖之外。武侠也是一个笼统的称谓,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武侠,还是不算武侠。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这个江湖没有武侠,为什么呢?人聚在一起会过于吵闹。现学武者,自然也是城市间喧哗的人群。没有人可以停下看看风景,脚下的花也未曾发现。现在的大侠们走的太快了,弹指间,在历史上留的下江湖水冲刷的,也不过那些人了。挂着“武侠”名号的,和那些烟花客又有什么区别呢?
(特)一个平常的故事
“黄芦岸白萍渡口。”曹家村就是那么个地方。静谧的南国的春,就像处女姣好的面容。那绿柳堤旁,情人的细语。
一个瘦弱却又伟岸的黑衣身影,突兀在一片绿意中。
“我要成为像豌豆那样的人!”少年挥了挥手臂。
“你真的决定了?”这才注意到,他怀里娇小的身影。
“是的,对于历史的长河来说,我只是一滴雨,滴入这水里,为何不可以溅起水花?”少年尽量屏住呼吸,让眼泪不流出来。
黑色身影快速挣脱开了怀里的人,跨上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绿色的海洋里了。
他不想让女子,他心爱的人看见他的泪水。他怕,他怕回头就是永恒。
孤蓬万里征,萧萧班马鸣。春日却多出了一丝萧杀之意。
他落在历史的长河里,连一滴水花都没有溅起。
纵使他爱的人已为人妻,纵使他恨的人天涯海角,纵使他的朋友对他冷眼相对,纵使他的父母对他爱答不理。
但是他来过,只为了给自己看。
我也来过,为了证明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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