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丝毫不知低调两个字怎么写,认识他的人,肯定不少。
“没有。”
“没有。”
结果唐逆和靳洛炎异口同声。
惟肖有些吃惊,随即咧嘴一笑,跟个二傻子似的。
唐逆嫌弃地看他一眼,说,“如果认出来了,对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
说完,忽然一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洛炎眸色淡淡地看着她。
惟妙点头,“那我们就还有时间,至少目前来看,我们占了先机。”
“……那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找出那个眉心有痣的人。”
……
上宫羽正在书房内看书,门被人从外面哐啷一声推开。唐逆走进来,视线在屋里一扫,对准他。
“吓死我了。”他把书往桌上一放,双手合十,笑眯眯地看着他。
唐逆走到桌前,一只手撑着桌面,斜靠上去,“我问你,薛良才眉心有没有痣?”
丫鬟肯定一早就和他汇报了牢里发生的一切,所以她也不必弯弯绕绕,直奔主题。
上宫羽闻言扬眉,接着失笑,“我怎么知道?”
“你们俩同朝为官,你这么不关心自己同事?”
“我什么官阶,他什么官阶?”他翻了翻眼睛,“不过一个驸马爷罢了,我看他做什么?”
然后一顿,又笑起来,“你怀疑是他?”
唐逆挥挥手,“先排除嫌疑。”
上宫羽点点头,“我已经派了人去……”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你干嘛去?”
“逛街!”
话音刚落,那道倩影已消失在门边。
上宫羽望着敞开的大门,一时间有些失神,过了许久,才低下头,轻声笑了起来。
……
驸马府前。
唐逆他们坐在对面的小酒馆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大门。
除了驸马府前被圈出的一大块地,路上人群熙攘,小商小贩扛着货品来回叫卖。
不多一会儿,就见一辆马车,缓慢停在了府门前。
“老爷。”下人率先跳下马车,恭敬弯腰,去搀扶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颇为俊秀的脸来。
难怪这么渣,那妖姑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堂堂长公主也甘愿下嫁。
唐逆和惟妙见状,立刻交换一个眼神。这种时候,还是女孩之间最心有灵犀。
“脸上没痣啊。”惟肖有些失望,“走吧。”见不是他们要找的人,立刻起身,一刻也不想耽误。一会儿他们还得去城外杀点凶兽,攒点生命值。这几天荒于业绩,生命值都快不够用了。
于是四人走出酒馆。
靳洛炎走在最后,目光始终停留在面前那道纤细的背影上,向来冷峻的眉眼,此刻看起来份外柔和。阳光下,整张脸仿佛笼着层淡淡的光晕,再加上那清逸绝尘之姿,惹得路上的少女频频向此处张望,交头接耳,兴奋不已。
忽然,前面那人停下脚步,他眉眼一怔,一只手已经被人抓住。
唐逆面朝着驸马府的方向,神色紧迫,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
她原本只是想让身后的人停下,没想到刚好对方手腕一抬,肌肤相触的瞬间,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那只手握在了掌心。
兄妹俩肩并肩走在旁边,走出几米,突然发现身边没人了,于是奇怪地扭头看过来,视线随即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惟肖顿时喜上眉梢,刚张嘴,就被妹妹一把捂住嘴巴,警告地瞪了一眼。
他会意,把嘴巴闭紧。
靳洛炎不动声色,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寻着她的视线看去。
驸马府大门内,站着一个身穿灰袍,莫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看着薛良才,应该是有话要说,在等他进门。
唐逆手一紧,把身后的人拉近了些。
靳洛炎乖乖上前两步,鼻尖随即盈满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气。
“你看那人,眉心是不是有颗痣?”她眯着眼,压低声音,跟对面的人能听见似的。
惟妙和惟肖也走了过来,看到那人,面露恍然,“果然和薛良才有关!”
“渣男。”惟妙气得咬牙切齿。看了几天的八卦杂志,这些词倒是学了不少。
“你们说,他要妖符做什么?”惟肖皱着眉头,“颠倒盛世?莫非他想——”
谋朝篡位?
“不可能。”
“不可能。”
唐逆脱口而出,同时听到一个醇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一抬头,就看到了靳洛炎白皙、线条清朗的下颚。先是一怔,然后刷地低下头,看到自己正紧紧抓着人家的手,顿时脸跟火烧了似的,放开了他。
一股羞愤之情从心底升起,这一次,却比之前都淡了许多。只是胸口的刺痛,一阵强过一阵。她眉头一皱,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
靳洛炎只淡淡垂眸,扫了她一眼。刚才被她握着的手垂在身前,手心仿佛还留有她的温度,被他轻轻捏成拳头,用指尖摩挲着掌心。幽暗的眸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笑意。
“为什么不可能?”惟妙歪着头,好奇地问。
唐逆看看周围,“这些话不能在这里说。我们先回去,我还有话要问上宫羽。”
……
“这么快?”上宫羽斜靠在贵妃榻上,“我派去的人,都还没回音呢,一会儿回来得罚。”
他摇着扇子,啧了一声。坦坦荡荡,并不为自己的人办事不力,丢了他的脸而恼怒。
“我问你,”桌子上摆了一堆水果,唐逆又在剥橘子,“你们那个长公主,为人如何?”
“她?”上宫羽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笑,“城府极深,当年为了让他弟弟顺利登上皇位,可没少在背后使阴招。”
唐逆闻言点点头,“那这事儿,肯定跟她有关,没跑了。”
“为什么不可能是薛良才?”
惟妙还记着这个问题呢。
“薛良才?”上宫羽失笑,以扇掩面,“那家伙就是个正儿八经的驸马爷,官阶低就不说了,还有他老婆在上头压着呢,想要谋朝篡位?借他十个胆子还差不多!”
“所以,是那个长公主连同薛良才在背后使坏,利用妖姑,想要找出第三张妖符?”惟肖有些诧异。
“应该是的。”
“渣男。”惟妙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回连唐逆也想骂了。
那个薛良才,背叛了前任不说,还任由现任利用前任,把前任推入火坑逼上妖道,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最终落得如斯境地。简直狼心狗肺,毫无人性!
妖姑如果知道自己爱的人,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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