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宫羽把皇上一路送到备好的厢房内,关门的瞬间,朝唐逆勾唇一笑,挑了挑眉,“好生伺候着!”
“……你!”
砰!
唐逆眼角抽了抽。
好想打人。
但是床上还躺着哼哼唧唧的皇上,她瞪一眼阖上的大门,一转身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吓得她差点一拳把人给打飞了。
皇上面色绯红,满嘴酒气,眨巴着迷离的眼睛,一把将她抱住,俯身吻了过来。
与此同时,唐逆感觉到了身体变化。
“哎,别……”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赶紧伸手去推,故作娇声道,“皇上,别急啊,咋们聊聊!”
“聊什么?朕要你。”皇上一口热气喷在唐逆脖子上,声音低沉沙哑,充斥着欲|望。
他看着眼前那白皙细嫩的皮肤,低下头,就在嘴唇即将碰到唐逆脖子的刹那,忽然,高大的背影一僵,整个人跟触电了似的,疯狂地抖起来。
……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唐逆收起[垃圾处理场丢失的一包废弃电池],正一脸嫌弃地把人从身上推下去,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眼睛里含着股氤氲的雾气,似黑潮涌动,有杀人之意。
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了头,脸颊直至耳后跟,瞬间红了一片,和身上艳丽的裙子交相呼应。
靳洛炎扫了眼地上的人,完全不顾对方已经抽搐到口吐白沫,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先前皇上的酒里已经下了药,那药不致命,但会产生和妖符一样的效果。原本的计划,是他和惟妙惟肖扮成刺客,三个人只要走个过场,让长公主以为有人拿妖符对皇上不利,让她不得不拿出自己那张来救自己的亲弟弟。
毕竟妖符造的孽,还是要妖符来偿。
结果三个人在后面躲得好好的,昏昏欲睡的惟肖一扭头,身边的男人就不见了,于是双眼一瞪,亮晶晶地看着厢房的方向。
此刻屋内。
皇上已经被电晕了过去。
唐逆看着靳洛炎把口吐白沫的皇上丢到床上,皇上的脑袋在床沿上磕了下,他也不管。面色阴沉,黑得能用来蘸墨作画。
周围的气压略低。
唐逆看着那个略显僵硬的背影,抿着嘴,忽然有些想笑。
就在这时,那人却猛地转过身,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直接按在了墙上。
那动作并不温柔,含着一股子狠劲,似乎压抑了很久,手臂上青筋暴起,还在隐隐颤抖。
唐逆的背都有些麻了。
她看着那张冷峻之下,尤为惊艳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靳洛炎双眼一眯,贴近,倾轧过来。
“想起来了?”殷红的唇落在耳边,将热气有意无意地呼进她的耳朵。
唐逆心底顿时一阵酥麻,眼中随即露出迷茫。胸口的悸动和刺痛交相缠绕,就像两人此刻的身体,相依相偎。
想起来,什么?
不等她回答,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人狠狠地堵上!
那吻霸道极了,透着淡淡的血腥气。
靳洛炎一含住她的嘴唇,就似发泄般狠狠咬了一口,唐逆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舌尖便不由分说撬开她的唇。
她想挣扎,但是靳洛炎的一条长腿抵在墙上,把她整个身体死死地压在墙上,两只手被他一只大掌紧紧握着,按在背后,根本动弹不了。
他眯着眼,看着她含水透亮的眼眸,从一开始的恼羞,到后来的迷茫,再接下去,慢慢柔和下来。
最后,沉醉。
就像是她的身体,一点点被攻陷,一点点松软下来,直到她红唇轻启,发出一声微不可探的娇|喘。男人眸色一沉,忽然松开她,两只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整个搂进自己怀里,吻得越发深了。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金光从她头顶飘出,消散进了这旖旎夜色。
脑海刹那间一片清明。
那是极度压抑过后,放纵到难以自抑的情绪。唐逆蓦然睁眼,对上他漆黑沉静的眼睛,想起这段时间来自己对他的态度,歉意、愧疚,顿时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靳洛炎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疼惜。
他放开她,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此时两人都是面色绯红,呼吸凌乱。唐逆贴在他的胸前,甚至能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脏,正快速跳动着。手臂收紧,极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
“想起来了?”
靳洛炎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又有一丝极淡极淡的委屈。
他那天在所有人走后,又去了一次关押柔音的牢房,从她那里得知了真相。那妖姑对唐逆用了一道咒语,会让他们两个人永远无法在一起,一旦靠近,就会难以控制地排斥对方。
手段阴狠毒辣,让他第一次恨透一个人。
至于如何破解——柔音抱歉。此妖法霸道异常,若非要强行破除,极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只能看她之前对他的喜欢,有多深了。
现在看来,还是挺深的。
靳洛炎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有多高兴,这半个多月,就有多郁闷和难过。但同时,他也憋了口气,就想看看,她到底对自己有多少情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唐逆听到他的话,感受到里面隐忍的情绪,喉咙发涩,抱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她被那妖姑用妖法篡改了记忆,难怪这段时间,她总觉得脑海里的这些画面凌乱古怪,非常陌生。
于是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把头从他胸前抬起来,笑道,“原来我不是渣女,你也不是小三。”
靳洛炎看着怀里那张艳光四射的小脸,“……”
都给安排了什么故事?
当然唐逆肯定是不会说的。太泥煤的丢人了。
他也不会问的,否则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怒极攻心,失去理智跑去鞭尸。
这样一想,脸一沉,按在她腰上的手指随即用力一掐。唐逆小脸一皱,靳洛炎低下头,将从她嘴中冲出的那声轻呼,生生吻成了一声低吟。
“等会儿先把这身衣服换了。”
他一边吻,一边哑着嗓子说道。
……
此刻,滚滚人潮正向皇上夜宿的厢房挪动。
夜幕下,空气中除了风吹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动静。那些人犹如训练有素的鬼魅,移动时脚底不留任何声响,很快便聚集在了门前,整齐排列成七纵七横的队伍。
惟肖和惟妙趴在假山上,以浓密的树枝遮掩,屏息凝神,观察着那些人。
空气里,逐渐飘荡起冷肃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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