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贺迟迟没有说话,义军其他成员也没说话,这让冀洛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回头望向石莲;只见石莲很泰然地静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指示也没有。
片刻后,石莲突然从椅子上优雅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理整一下衣着后,才平静地说:“协议先留下,给你们慢慢研究、考虑,明天中午12点之前,若没有答复,我就当你们主动放弃,后果自负!”
石莲说完就转身准备往外走;在他转身时,祖贺突然开口说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能与不能,并不是由你来决定;不信,你尽可以来试试,你敢来试,最好能有十足的把握,绝对能置我于死地,否则,你这个基地,会在半个时内,从这块土地上消失。”石莲一边从容不迫地往外走着,一边风轻云淡地说。
听到石莲那么一说,祖贺心里虽有不甘,却无语再反驳什么;他既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伤到石莲,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石莲置于死地。他知道光是随行而来的琼斯和维克就已经很难对付了。若真动起手来,就凭那两个随从,他可能连近身做到,更不要说杀人得手了。
见石莲离去,琼斯和维克就后退几步,然后,转身随着离开。而冀洛则立即将手上的协议放到桌面上,然后,一边拿起公文包,一边匆忙地说:“我们公子向来说一不二,你们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在明天中午12点之前答复,否则,逾期无效,后果真的会很严重!”,说完就疾步跟着离开。
石莲泰然自若地往外走,刚走到会议厅门口处,突然,一名年近80、一脸胡茬的高壮汉子,从门外旁边走出来,一把冲锋枪直接指在石莲脑门上,嘴上很恼怒、很蛮横地说:“我看你小子挺狂妄的啊!是子弹厉害还是你脑袋硬啊?啊?明明一发子弹就能解决的事情,还那么多废话,也不嫌累。”
见此情况,琼斯、维克立即闪身上前,即刻准备动手。而那男子马上晃动着冲锋枪,怒喝:“都不许动,子弹可不长眼啊!”
“琼斯、维克,退下”石莲很平静地说着,随即提一下音量问:“祖贺,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琼斯、维克听到命令后,迟疑了一下,就退开几步。
而祖贺一听到提问,就立即回答道:“不是,是部下擅自行为”,他应完就立即喝斥:“柯金,让开!”
“你们怂,我可不怂,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你们还能忍,我可不能忍。”叫柯金的男子,瞟向祖贺一眼,“一发子弹就能解决的事情,根本没有谈判的必要;祖贺,你可别忘了我们当初起义的原因和目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杀了这小子,我看还有那个贵族敢来招安?而且,这小子的尸首,兴许还能换一笔不错的财物。”
听着柯金的话,坐在会议桌旁的部众,有些人心里就立即认同起来,且希望赶紧动手,以解解刚才敢怒不言的郁闷之气。有些人倒想看看石莲到底是真的实力强大还是装腔作势,都希望赶紧灭灭石莲的狂妄之气,以早早解气。
“说完了吗?”石莲一脸平静地问,“我只说一遍:退开!”
柯金一听到石莲平静却显得狂妄至极的语气、态度,立即将冲锋枪往前推,气愤至极地怒喝道:“你再说一遍,试……”
柯金的话还没说完,石莲突然身形迅猛地侧闪旋身,左手握上冲锋枪的消音筒,迅猛地往前一扯,同时左膝凌厉往柯金的丹田肋处猛击,右勾拳直取柯金颈颌处,随即,趁柯金受势震开之时,石莲左脚收回一着地,右脚就立即挥扬起来,做出一个迅猛凌厉无比旋身飞踢动作,令柯金立刻被踢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会议桌上。使得在坐的人瞬间受惊弹起退开。石莲的整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且迅速得持续的时间不到半分钟,有些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见柯金被砸落在桌面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晕厥过去了。
“这是警告!”
石莲整理一下衣袍的同时,很阴沉地说道。随即,在厅内、厅外众人惊愕至极的目光中,转身就往外面走。众人眼中,他从容、泰然得像是来自异界的死神鬼魅,没有一点人气。
祖贺看看石莲从容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已经晕厥过去的柯金,再看看石莲远去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地心底绝望沮丧到了极点,面对这样各方面都强大到占绝对优势的对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去战斗、用什么去嬴,潜意识里,真真切切地在告诉他,他嬴不了,真的绝对嬴不了。他心里不禁地自问:连这个男人都嬴不了,又如何嬴得整个天下嘛?
而义军的其他部众,见到柯金的结局后,都只是脸色煞白至极地征愣站着,什么也说不出口,什么表示也没有。眼神里,尽是惧畏、沮丧和绝望。
石莲出行后的第四天,就是兰兮要去考洛水音乐团的日子。
这几天,她一直呆在琼清宫里做各种备考练习,就算江婉晴打来电话,想约她出去,她也以忙于练琴备考乐团为由,全然拒绝。在考乐团之前,她实在不想去见江婉晴,进而去见薜慕宇,以影响考核时的状态。
早上6点多,兰兮就早早地起床梳妆收拾,她郑重地收拾自己的妆容后;就穿上去阿奇萨演奏时的礼服加上大衣;然后,到了7点多,全准备好,才在几位保镖的随行下出门。
上午8点多,兰兮就在洛水音乐团附近的一条偏巷里,让瑾爅放她下飞车。然后,由颖诺随行步行去音乐团所在音乐剧大楼。
兰兮一走到音乐剧大楼前的小广场,就看到已经有几百名要考乐团的学生在那里等候。
“兰兮!”
兰兮穿梭过人群,正准备去取考号时,突然听到江婉晴的叫唤声从左身后传来。她应声转身望去,就看到江婉晴正十指紧扣地牵着言若清风向她走来。
“早啊!你们来得很久了吗?”兰兮的眼神落在江婉晴和言若清风十指紧扣的手片刻,就快速地望向他们双眼,微笑着打招呼。
她眼神下掠过的哀色,没人懂,她心底掠过的一丝痛,没人知。从未得到,所以,念念不忘而美好至极,是人之常情。毕竟是深藏了四年的秘密,并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说割舍就能割舍、说放下就能放下、说释然就能释然的。她毕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要目睹江婉晴和言若清风结婚生子的,她早该放下、全然遗忘、做好觉悟去接受的。不过,此时,她突然见识了,却没有想像中那么伤痛而已。
“早!”言若清风冲着兰兮微笑问候。
“没有,我们也是刚刚到不久,准备去拿考号。你呢?”江婉晴微笑着看着兰兮说。
“我也是准备去拿考号,也差不多到进场的时间,一起走吧!”兰兮瞟向言若清风的笑脸一眼后,就看向江婉晴说。随即,转身就往大楼的正门方向走。
兰兮转身走向正门时,江婉晴突然放开言若清风的手,小跑上前挽着兰兮的手,歉然说道:“前几天,不好意思哦,事先没和你打过招呼,就带我老板去和你见面,让你很为难。”
“没关系,我没在介意”兰兮很平静地说。
“你没介意就好,我真怕你生气,不理我了呢,其实,我老板,人挺好的,他是从莫老师那里知道你的情况,之后,就执意要去见你。你应该信得过莫老师的。”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用意?”兰兮听着江婉晴的话,就很疑惑地问。
“没有,只是我老板真的很欣赏你,所以,真心希望你能去他的工作室,就当兼职也可以。”
“我现在就只想考乐团,其他的什么都不考虑”兰兮看着江婉晴,迟疑了一下,就很坚决地说。
听到兰兮坚决,江婉晴就不想让她有所为难,就很失落地应道:“那好吧!”,她顿了一下,看着兰兮的侧颜犹豫片刻,又说:“那考完试后,下午,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工作室,把上次那首曲子做录音。乐谱已经改好了,我老板就一直想做录音,但是,他只看得上你的演奏,其他人都不行,就算我求你了,行吗?就当帮我个忙啦!行吗?”
听到江婉晴说到这个份上,又撒娇又请求的,兰兮心里执拗不过,就心软地说:“好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江婉晴一听到答应,就很兴奋地将头倚靠向兰兮的肩头,高兴地说。
见江婉晴如此,兰兮并不说什么,不过,她见到江婉晴高兴,也丝毫高兴不起来。
而她们两个人的身后,言若清风则静静地跟随、走着,视线一直驻留在兰兮身上;他看着她的背影,而自己的影子正映着朝阳正投射在她的背影上,感觉像是正将她拥在怀里;这使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现起浅隐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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