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古优雅地拿起红茶、微低下头轻品,一边品着,一边沉思,随后,才开口轻问道:“天下,你是势在必得吗?”
“不是,天下不是我的,我只是想把它还给天下人而已。”石莲一边拿起红茶,一边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到石莲的回答,清古不由地有些震惊,他脑中突然想到在书中曾看到的一句话[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可石莲明明是在打天下,却没想着要天下,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突然直问道:“你只是想扰乱天下吗?”
“不是,战后所推行的制度,会是天下人的天下而已。”石莲轻品茶后,很认真地说。
听到石莲回答,清古瞬间就全明白了。他自愧承认自己现在没有石莲那样的心胸:心怀天下百姓疾苦辛酸。就算有,那也只是曾经;但也没有强烈执念想要非去做什么不可。他一直所做的,也就是尽到身一个公子的职责而已。很多事情,都是选择回避。他心底唯一值得庆幸骄傲的是:培养出石莲。只是,他心底又不由地心疼石莲,因为石莲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比夺取天下更艰难的路,且一根筋地要往下走,无怨无悔。不过,他心疼归心疼,却不打算去劝说什么,而是选择默默地支持。
石莲慢慢地喝完茶后,就优雅地放下茶杯,然后,慢慢起身,随口说道:“好啊,你早点休息吧!”
听着石莲的话,低头看着杯中红茶沉思的清古,并没有立即回答什么;而是石莲快走到门口了,才突然开口,平静而认真地说:“莲,你输不起!毕兰克家输不起!你背后的女人,更输不起!”
突然听到清古看似突兀的言语,石莲惊愣了一瞬间,随即就明白话中的意思,更明白简洁的提醒背后,清古的心意。于是,扬唇笑道:“我知道!”,他往门走,开门时,又说:“所以,我绝不会输!”
随着石莲坚定至极的言语落下,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又消去,书房内就变得十分安静。清古静静地坐着、沉思,一动也不动。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石莲要夺取天下这一天迟早要到来。而今,兰兮的到来,只是加速了它步伐且让它更坚定而已。至于,他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因为:他想在石莲心中种下一份强烈的渴望,一份志在必得、一心求胜、凛然前行的渴望。让石莲走得更决然、坚定一些;唯有如此,天下于石莲而言才势在必得;进而让石莲走得不那么艰苦。
石莲出清古的书房后,就直接回自己寝宫所在内院。他回到寝宫后,就转身直接去自己的书房,处理一些事务、看众部下有无急事要报告需他定夺和了解当前局态的变化。
晚上十一点,石莲把手上的需处理的事做完后,就从书房出来,转去浴室沐室。
二十多分钟后,他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又进到卧室随手关门时,见兰兮正穿着睡裙、半支起身体趴在枕上、被下玩手机,手边还放着一个平板。手机和平板,是兴昌考虑到她的手机已经丢了、又怕她住在这里还不习惯会闷,今天才给她新配的。此时,她正在学习、适应新的手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手机和石莲的私人手机是配对的。
石莲见被子只盖到兰兮后腰,加上她半支起身体,曲线撩人、香肩微露、自成风景,脸上就忍俊不禁微笑起来。他走到床边就掀起被子躺卧到兰兮左身侧,他半支起身体、贴近兰兮侧卧着;为兰兮拉起被子时,瞟一眼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随口问:“在玩什么呢?还不睡?”
石莲为兰兮扯起被子后,被下他的右手就很不安分地在她后腰上轻抚迂回;于是,兰兮就突然开口很轻淡地说道:“把手拿开!”
“理由?”石莲以左拳抵支着脑袋,凝视着兰兮的侧颜,莞尔笑着,很意味地问。
“不需要理由”兰兮看也不看石莲,就脱口而出。
“如果我说‘不’呢?”石莲一脸含笑地说着,手变得更加放肆,游抚而下。
兰兮突然愠怒着猛转过身,伸手就把石莲的手推开,见他眼里只有捉弄之意带着一丝疲意,并无情色之意,就不想计较,只是说道:“你累了,早点睡吧!”
兰兮说完就开始收起手机和平板,随即,起身跪走两步,把手机和平板都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掀起被子、背对石莲重新躺到床上,睡好。她脑中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面向他,从被下伸出左手,认真地说道:“你把戒指摘了!”
“还不是时候”石莲俯视着兰兮,想也不想就微笑着脱口而出。
“什么时候才是?”兰兮听到婉拒,就蹙眉不悦地问。
“你心甘情愿,还有我认为安全的时候。”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摘!”兰兮突然很恼怒道。
“会摘的,你再忍一段时间,会很快。”石莲说着,就伸左手轻抚兰兮的脸颊,最后停留她下巴上,轻托着,拇指腹在她唇上轻抚着。
兰兮突然抬起左手一挥,挡开石莲的手,很恼怒地说道:“可我不想忍了,你现在就要摘;否则,你就不要再碰我了。”
她不是在无理取闹,更不是以威胁来保全自己;而是,戒指一直在提醒她‘宠物’这个事实。让她无法再忍受。
“……”石莲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兰兮眼里的坚持与不悦,很想就此心软妥胁,可是,他又理智地告诉自己: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百分之两百地保证她不再受人劫持、从眼前消失再面临危险。他一脸沉重地深思片刻,突然动身伏趴到兰兮身上,将头埋向她颈间,轻吻之后,说道:“对不起,那样我都不能选。”
兰兮先是见到石莲眼中的犹豫不决与哀色,又听到言语上的哀伤、歉然;就缓下情绪,平静地说道:“你不说我是你妻子吗?”
石莲明白兰兮的意思:既然是妻子,为什么还戴‘宠物项圈’?可是,他此时不想回答这个,而是想说明另一个问题,于是,就抬起头对视着兰兮、认真地说:“无论我怎么宣布、强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接受承认,如果你不承认,就没有任何意义。你明白吗?”
见石莲说到这个份上,兰兮就认真地问道:“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听到提问,石莲心里瞬间疑惑起来,随即很不确定地反问:“不是感情吗?”
“是平等、尊重和信任。感情如果不是建立在这些基础上,就是扭曲不健全的,注定没什么结果。”兰兮很坚定、认真地说道。
石莲听着兰兮的话后,就一脸沉重地支起身体,然后,拿过兰兮的左手、放在手心凝视着,以拇指轻抚着戒指片刻,才抬起眼睑对视着兰兮,极其认真地说:“你说的,我明白,可是,这个戒指,我从来没把它当成‘宠物’的标识,其实,它和我所戴的腕表是配对的,它有发出信号的功能,让你戴着它,只是让它示意你身在何处,离我远不远,会不会有危险?这样,让我能安心一些,若你遇到什么危险,也好让我尽快赶到你身边;就只有这样,没别的意思,真的,你能理解吗?”
兰兮听到石莲极其动情地说到这个份上,语气有些伤感,眼神极其认真且不忍,并不是在糊弄她;她脑中想到:她自己面临的几次危险,每次石莲都莫名奇妙出现在她身边;及时得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现在才突然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凛风也好像说过,只是她后来没去在意了。她想到这儿,脑中突然想什么,就直接问道:“戒指除了能追踪定位和控制我身体,是不是还有别的功能?”
听到兰兮那么一问,石莲就立即心虚起来,他知道:绝不能让兰兮知道还有其他功能,尤其是窃听功能,虽然他很少用,但是,还是绝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他在她眼里就真成了十足的变态了。而且,肯定吵嚷着非取下不可。于是,他立即伸手去轻抚着兰兮的脸颊,笑着敷衍道:“好啦,它目前的功能就只是定位,你不要再有什么想法了,就当只是戴一个饰品,给我个安心,等时机成熟了,换成婚戒指。会很快,我保证。”
“可是……嗯……”
兰兮犹豫着还想说什么,石莲突然左手捧着她的脸就深吻下去,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对于她拼命乱推桑的双手,很快就被反制到头顶,交叉被钳制在石莲的左手里。吻疯狂而热烈之下,石莲的右手上下其手之余,愈发狂放不羁,简直如脱缰的野马,狂奔不息……
片刻之后,石莲才放开几近窒息的兰兮,隐着心满意足,问道:“现在是继续、睡觉还是聊天?”
“睡觉”兰兮面红耳赤地撇过脸去,温顺、羞怯地说。她很明白石莲话中的意思,更明白:比起接下来被吃得骨头都不剩,戴个戒指并不算是什么。
听到回答,又看着兰兮此时的样子,石莲就抿唇笑着放开她,随即支起身把灯关掉,只留着微弱地壁灯;随后,又躺下将兰兮搂在怀里,见她实在紧张不敢动,就温和地说道:“睡吧!”
石莲睡好后,就让自己尽快平复放松下来,好让自己尽快入睡;以免再发生什么。此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兰兮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该、不能硬来,以此增加她的伤痛。而且,他昨晚没睡好,现在确实很累了,不想因此给她留下糟糕的印象。所以,为了来日方长,他只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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