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兮对视着石莲,心里很不爽之下,脑中突然想到:如果真有前世今生,那么她的前世一定是欠了石莲很多很多的债,才会这般相遇。她想到这儿,又突然想后天正午石莲将面临的决战。结果未定、生死未知。于是,她就不再去想什么,直接直身提裙跨坐到石莲后腰上。
一见到兰兮顺从的举动,石莲立即唇角扬笑,转正头后,待兰兮一坐好,就将双手往后伸,什么也不说。
兰兮先是有些惊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明白是要她为他宽衣;她明白过来,就无奈地伸手过去,将石莲的睡袍退下来。随后,待石莲收回手、重趴好后,就伸手去拔开他的长发、放至一边;然后,活动一下指关节,就从石莲的后颈开始做按摩。
石莲感受兰兮很柔软的双手,从颈后向两肩轻轻地按摩,力度对他而言,显得很柔绵无力,就突然很慵懒地开口道:“嗯……,再用力一点!”
兰兮听到要求,什么也没说,就很顺意地加重手上力度。她看着石莲背影,脑中回想着两人相遇后的种种事情和相处。想到:几乎就没有心平气和、悠然自得地相处过。如果从一开始就没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她也不用提心吊胆去顾虑很多事情,也不用担惊受怕被惨忍处决;也不用满大街被人追捕,接着处决或拍卖;也不用受世漫骂指责;而石莲也不会做一些出格行为,进而引来战争;那样就不会有什么生死决战。是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才会引来那么多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早早结束比较好?就算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也该有结束的方法的。如果这是一场梦,是该醒来了。
“兰兮?”兰兮一边按摩一边想事情时,石莲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轻唤道。
“嗯?”兰兮双眸泛红而湿润,却隐着情绪轻应道。
“在想什么?”石莲很温柔地询问道。
兰兮听到询问,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回应什么;她顺着石莲的脊椎往下继续做按摩,片刻后,才敷衍应道:“没想什么。”
“我知道你有心事,在想事情”石莲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闭着双眸,温和地说。想了一下,又问道:“不能和我说说吗?”
石莲问完,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有回答,兰兮按摩的动作也没有停缓;就又轻唤道:“兰兮?”
突然,石莲感觉自己的后背有被温热的液体滴到;瞬间明白那是泪水,就猛地支起身,转身、坐起,看到兰兮紧咬着唇、泪水盈眶敞下;即刻心疼急切地问:“怎么了?”
兰兮只是紧咬着唇、强忍着泪水,将头低下,极力隐着情绪,什么也不说。
石莲坐直身体,伸双手去捧起兰兮的脸,温柔地为她轻拭泪水的同时,急切地问:“到底怎么了嘛?”
“把我交出去吧!”兰兮突然非常决绝地说道。
“……”听到兰兮突如其来的提议,石莲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刺穿,愤恨和恼怒同进袭卷而来。但他还不明确兰兮具体的想法,所以,并没开口说什么。
兰兮见石莲只是直直地凝视她,并不说话,就进一步解释道:“把我送回谷洛城,交由陛下处置;事情,因我而起,就由我结束,过后,陛下会宽怒你,不会追究你责任的。这样,也就不用打战了,后天,也不会有什么对决。”
石莲看着兰兮,明明很害怕,却装得很从容,明明在眼眶盈泪,却装着一脸无所谓;他心里的恼怒就更盛,更恨自己给兰兮带来这些;于是,他为了不让兰兮再多想、再有心理负担,就高冷、恼怒地斥问道:“你是不是误会得太离谱了?嗯?你以为你是谁啊?以死就能结束一切?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的份量了吧?你哪来的底气?嗯?”
兰兮听着石莲的连连斥问,知道他是在生气,就立即解释道:“我没有高估自己,你和陛下都需要各退一步、找一个台阶下,而我就那台阶。你是可以大事化小的。”
石莲听着兰兮的话,心里不禁恼怒中烧,捧着兰兮脸颊的双手突然不由自主地就用力起来,双眉一紧蹙,就咬牙切齿地厉声道:“我很明白地告诉你,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少自以为是。当前这一场战争,是迟早都要发生的,为废除那可恶的制度,我已经筹备了十几年,现在是时机成熟;而你的到来,只是个机缘巧合,加速了发生而已。至于,后天的决战,对手是皇族的底牌,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我退一步就能息事宁人那么简单,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语气慢慢地缓下来后,突然顿了一下,转言温和道:“就像你说的‘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宁死也不想失去的!’;而对我来说,还有些东西是就算死,也想得到的。其中最重要就是你,你明白吗?”
兰兮听着石莲的简明的言语,殷切的语气,对视着他直勾勾的眼神,就没再哭泣;她想了一下,才轻应道:“嗯……”
石莲双手温柔地轻拭兰兮眼角还悬挂的泪水,嘴上却很霸道地喝斥:“以后,别胡思乱想,自找烦脑了”,他突然很温柔地将兰兮搂进怀里,嘴上却不轻饶,严厉地说道:“简直无聊,没事找事!”
“……”兰兮就算不认为自己是在没事找事、闲着找心堵,也不反驳什么。
石莲紧搂着兰兮沉默许久,下颌在她额上厮磨着,脑中突然想到什么,就不禁扬唇一笑,捧着她的双肩,推开一些,直直地对视着,很意味地笑问:“嗯,我赢战回来了,你送什么给我!”
兰兮的心绪已经平复、冷静下来,听着石莲的言语,再看着他的神态;脑中就立即想到准没什么事好;于是,立即委婉的拒绝道:“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吗?你赢战,我为什么要送你奖品?”
“因为我想要!”石莲微倾侧着脑袋,一脸含春地肆笑着说。
兰兮瞬间意识到:事情再发展下去,就一定会变得糟糕。于是,就立即推开石莲捧在她双肩的手,动身要站起来。不过,石莲却反应迅捷,加重了双手的力度,按着不放、没让兰兮得逞。
“放开,很晚了,我要睡了。”兰兮不悦地说道。
“你先答应我再睡!”石莲突然抬起右手,捧上兰兮的脸颊,温柔地轻抚着;同时,左手突然抚向兰兮腰间,猛地一揽,将她搂到贴向来,鼻对鼻地直视着,极其暧昧地笑道:“把你送给我吧!嗯?”
兰兮的眼瞳闪躲几下,犹豫、沉思片刻,突然想到:答应,也许能增加石莲求生的渴望。于是,才对视向石莲,肯定地说:“你要是能活回来,就给!”
石莲瞬间欣然莞笑如那五月的骄阳,灿烂而迷人至极,随即,追问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兰兮坚定的承诺道。
“绝不食言?”
“绝不食言!”
听到一再承诺,石莲欢笑之下,又说:“那我现在先讨点甜头!”
他说完,还没等兰兮反应过来,深吻就直接覆上去;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凌晨两点多,玉瓷园内,主宅二楼薜慕宇的房间里,他穿着一套白色背心加长裤的睡衣坐在桌前反修乐谱时,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脑中想到什么,就不紧不慢地转头回眸,看到来人是颖诺,就又不紧不慢地转头面向桌面,并没起任何情绪变化,好像一切在意料之中。
其实,他是懒得去理会,反正是赶不走的,至于,她是怎么来的,知道与不知道都没什么谓。只是,她昨晚没来,他以为两人之间的事,算是不了了之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竟没放弃,这令他有点意外,不过,却没表现出一丝一毫。
颖诺见薜慕宇没什么反应,转头回去就继续看乐谱;她就自顾走向桌边,在薜慕宇右手边倚坐着,随即,转头直直地俯视他,并没也没说。
许久之后,薜慕宇改完乐谱才动身后靠向椅背;悠悠地取下眼镜,轻揉着鼻梁,才开口道:“事后,你做处理了吗?”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他事先又准备有安全套,所以,根本没做什么安全措施;而事后,又根本没机会提到这事,所以,到现在,他才想着要问一下;以能安心一点,他可不想再有什么意外。
颖诺一听,一时之间,并不是很明白薜慕宇说的是什么意,随即,明白也不说什么。她可不想费唇舌去解释:她凌晨5点就赶回琼华宫,天亮还要处理各种事务,根本没时间去做什么处理。
颖诺突然伸右手向薜慕宇,接过他右手上的眼镜后,就直接放到桌面上,然后,直接跨坐到薜慕宇腿上。随即,伸右手抚上他的脸颊。
“我可先声明,要是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这叫各取所需,后果自负。”薜慕宇突然很严肃地说道。
听到薜慕宇那么说,颖诺倒也没生气,她觉得他绝不会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另外,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她也会自己承担,从没想过要薜慕宇做什么负责。这是她已做好的心理准备。
颖诺的左手轻抚进薜慕宇衣下,并伏首吻下去时,薜慕宇突然抬起右手握向颖诺喉间、抵住,认真地说:“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兰兮考乐团那天,除了被秦良义劫持,后面是不是还发生什么?比如,‘暄和城’事件、‘富春号’事件、还有金阳宫被炸,是不是都和兰兮有关?”
颖诺听到薜慕宇那么问,脑中思考着要不要回答或该怎么回答。她直视着薜慕宇,脑中想着事情,手无意识地游抚下行,很快见薜慕宇的脸色有异变、隐忍着,才说道:“是的。”
听到肯定回答,薜慕宇得以确定了自己的各种猜测,他还想再问什么,可是却被颖诺抚得血脉偾张、欲起难抑。于是,就慢慢地放开右手,任由颖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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