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兮说着,突然顿住后,就动手要关上门。凛风心里一急就立即伸左手撑在门上,阻止兰兮关门,嘴上急解释道:“别这样行吗?昨晚的事,我真的不是要存心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舞台上、在琴乐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人格、你的傲骨,是不容他人置疑,不容他人亵渎的,你理应受到尊重,不借助于任何人,也理应得到尊重、被拥戴。”,他说着说着,就越发动容起来,眼神也越发伤感起来,“是,我是对你设套,而且利用了你的对我的信任,让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而且说给很多人听,可是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你总是独自承受,你总是逃避,什么都深藏不说、总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又怎么了解你、理解你呢?很多事情都是相互的,你只有迈出去了,才有任何可能。我的方式确实是强硬了,没能顾及到你的处境、你的立场,让你受伤,确实不对,可我,并没有任何恶意,更不想伤害你,我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能自由自在地生活着,能坦然地走在人群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也不没有什么顾忌和不安;活出你最想要的样子。”,他一气说完,简明扼要,清楚了然,随即,顿了一下,又极其伤感动情地轻问:“你明白吗?”
兰兮听着凛风极其诚恳地说着,没插一句话,没有任何反驳,她听到最后的反问,很想回应‘我明白!’,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对于他的心意、他的人品,她又岂会不知道,只是,明白了,并不意味着就能接受,明白了,并不意味着不难受,更不意味着就能全然宽怒。她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抚平;于是,她什么也不说,就放开门把,然后沉默着走向厨房。
凛风见兰兮沉默地走开,门并没关,一下子明白过来,算是允许他进门了。心里就重重地松下一口气,随即感叹道:嗯,比想像中还要通情达理,还要可爱!他随后走进门后,就随手把门带上,然后,站在小客厅里,打量一下公寓,并没有自主找个地方坐下,显得小心翼翼地,好像就生怕着再惹兰兮不高兴。
他透过厨房的玻璃墙,看到兰兮正背对着他在烧开水,低着头清洗杯具,显得有些低落,并不开口说什么。
兰兮在厨房里,一边梳理、抚平心绪,一边烧开水、冲咖啡,磨磨蹭蹭着冲好咖啡后,就从厨房端出两份咖啡。见凛风还在站着,就只是轻淡地说:“坐吧!”
“好”凛风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笑意轻应着,随即,就迈走走向沙发坐下。
“给”兰兮把一份咖啡放到凛风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到独坐沙里,低头、搅动着自己手上咖啡片刻,才又开口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凛风伸手拿起咖啡,左手拿着碟子,右手轻轻搅动,举止极其优雅,随即,才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他心想着:若真要说有什么事的话,就只是因为不放心她,所以过来看看,顺便道个歉、道个别,于是,他又温和地说:“真要说有事的话,就是我打算离开了,过来和你说一声。”
“离开?”兰兮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自责,“去哪儿?”
“先回济洲城,再去谷洛城。”凛风微笑着回答,他心里十分高兴于兰兮的反应与询问;不禁有种被关心的感觉涌来。
“谷洛城不是在打仗吗?”兰兮低下头,弱弱地提醒道。劝止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嗯……”凛风轻尝一口咖啡、咽下后,轻应着,“不过,必须得去一趟。”
‘为什么必须得去?会死吗?’兰兮很想问,但却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随即,想了一下,就转开话题,问:“你吃午饭了吗?”
“没有”凛风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其实,他来找兰兮之前,是有简单解决过的。
“你先坐着,我去弄吃的。”兰兮说着,就放下手上的咖啡,然后,起身走向厨房。
见此,凛风只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笑而不语。
时间约近一个小时,兰兮把饭做好,三菜一汤,两荤两素,因为她本身确实饿了,摆上饭菜,招呼凛风坐到桌边,就开始沉默地吃起来。
凛风也不客气,很享受这种很家常地被招待,坐下之后,拿起碗筷就开动起来,一直都是笑而不语。
过了正餐时间的午饭在沉默中进行。兰兮很快吃好、放下碗筷,就静坐一旁等待凛风吃完。
“兰兮,和我去个地方。”凛风见兰兮已经吃好,就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后,微笑着说。
“不去”兰兮瞟向凛风一眼,就直接拒绝。她是心平气和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心里一朝被蛇咬了还不小心谨慎、警觉提防着。要是再莫名地跟着他出去,她还真担心自己被卖了,还不知道。
“你是在提防我吗?”凛风笑着很直接反问。
“知道了还问?”兰兮直接白一眼瞪视过,很不爽地说。
“嘻嘻嘻……”凛风看着兰兮警惕如猫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起来,随即,说道:“我要是想对你怎么样,你是防不胜防的。”
“然后呢?”兰兮扳着脸色,很阴沉地斥问。她脸上一副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全豁出去,鱼死网破的样子。
“我只是想带你去看星星,没别的意思”凛风见兰兮脸色阴暗下来,怕又惹她生气,就收起笑容,很认真地解释道。
“大白天的,看什么星星?当我白痴还是又想耍我?”听到解释,兰兮的脸色并没有转缓下来,语气反而更加阴沉。
“不是现在看,而是晚上,离城镇不远的凤鸣山,那里有观星台,这个季节去最好。等下出发去,去到那里就差不多是傍晚了。还可以赶上夕阳。怎么样?”凛风极其认真地详细解释道。脸上有些害怕着急,让人不禁觉得有种连哄带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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