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金牙巴去到县城,县城里灯火辉煌,热闹依旧。他去到满春院,这时正是男人们逛妓院的最好时间,满春院里男人们进进出出,姑娘们热情迎接,男人们的调情声和女人们的卖笑声,给这里带来风情万种的情调。
金牙巴走了进去,院妈娘都把他认熟了,她赶忙走过来,大声说:“金爷,你是来找春红姑娘的吧,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杯茶,你走累了,快歇歇。”
金牙巴急切地问道:“春红在不在?”
院妈娘笑着说:“她呀,刚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别急嘛,先坐会,我去给你泡茶。”
金牙巴看院妈娘说话吱吱唔唔的,一定是在骗他,他没去坐,而是站在那里往楼上看,看那些进进出出的姑娘,有没有春红?
院妈娘笑了说:“我说金爷,你不急这一会吧,每个男人来这里玩都猴急猴急的,这怎么能玩得开心呢?先歇歇,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让姑娘折腾嘛。”
金牙巴听院妈娘这样说,他觉得也是,他便走了过去在木椅上坐下,院妈娘给他泡了一杯茶来,说:“金爷,这茶可是上好的茶哟,是浙江的铁观音茶,以前是进贡给皇上喝的,传说是一些未满十六岁的姑娘用身体烤干的,你喝了,让你的床上功夫大增,过会呀,不把春红姑娘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金牙巴听后笑了说:“真有这么神奇?”
院妈娘说:“金爷,你还不信呀?上次有个少爷来,我也给他泡了这茶喝,那晚呀,他可把把我们的姑娘折腾得喊爹叫娘。”
金牙巴听院妈娘这么一说,他便迫不及待地喝了好几口,说:“真有这么神?我就全喝了。”
院妈娘赶忙挡住他说:“金爷,你这人性子怎么这么急呀,茶本来就是慢慢的品,你喝这么急,能品出茶的味道来么?现在女人也一样,得先调情,情到深处才有味道。”
金牙巴越听越觉得神奇,他说:“好,好,我慢慢的喝。”
院妈娘说:“这就对了,你这么急着见春红,依你的急性子,能让姑娘开心?所以呀,我叫你先歇歇,等你心平静气了,再去见春红也不迟。”
金牙巴听院妈娘唠叨好一阵了,他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听起来开心,他就坐在那儿喝茶,院妈娘却去忙着招呼别的客人了。
坐了好一阵,金牙巴觉得有些不对劲,是院妈娘在有意拖延时间,他走过去,对院妈娘恶狠狠地说:“院妈娘,你是在骗我,到底春红在不在?”
院妈娘笑了说:“金爷,你急啥呀?是你的人早晚是你的,你那杯茶喝完了么?”
金牙巴一把抓住院妈娘,生气地说:“快告诉我,春红到底在不在?”
院妈娘见金牙巴生气了,也知道金牙巴这人的脾气,她再也不敢不说了,她说:“金爷,春红在……在楼上,可她还在陪客人,你还是坐会,别去打扰人家,不然,哪还有男人敢找她呢,这是满春院,人家春红也是挣银子生活。”
金牙巴哪里听得进这个,他放开院妈娘向楼上走去,一脸杀气,这可吓坏了院妈娘,她知道弄不好他们又会打起来,她说:“这男人也真是,以为这是你家呀?这里的姑娘谁都可以玩,谁给银子就陪谁,还用得着这么认真?”
金牙巴听见院妈娘在背后说她,他又转身走一来,又地抬抓住院妈娘说:“你再说,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信不信?快告诉我,谁在春红房里?”
院妈娘说:“金爷,这是满春院,凡来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客人,他们出了银子姑娘们就得陪他们玩,谁先来就先陪谁,这是这儿的规矩。”
金牙巴大怒,一把将院妈娘推倒在地,大声说:“你这老不死的,你还敢教训我,你也不看看,我金牙巴是什么人?”
说罢,金牙巴就向楼上跑去,这时院妈娘叫来几个打手,冲上楼去就对金牙巴一顿毒打,金牙巴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也大打出手,左一拳一个,右一拳一个,把那两个打倒在地,另外两个拿着刀就向金牙巴砍去,金牙巴却只能边打边躲让,打了好一阵,他们从楼上打到楼下,最后金牙巴只有一个人,难以对付这高大威猛的几个打手,终于被擒住,他们把金牙巴押到院妈娘面前,院妈娘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和善了,她绷起脸说:“金爷,我早就说过,这里不是你的码头,更不是你家里,这是满春院,这里有这儿的规矩,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金牙巴被两个打手死死地控制住,但他仍不服,“叭“地一声一口水吐到院妈娘脸上,说:”呸!”
站在旁边的另两个打手又给金牙巴几拳,院妈娘生气了说:“给我狠狠的打,看他还敢在这儿闹事,不好好教训他,他还不知道我的利害,以为我好欺负,你还想跟我玩,告诉你,你还嫩了点。”
这时,站在旁边的两个打手对他又是一阵毒打,把金牙巴打倒在地。
春红站在楼上看见被打的是金牙巴,她赶忙跑下来,大声喊道:“住手,别打了,金爷是来找我的。”
院妈娘似乎还不解气,大声说:“春红,你去好好陪你的客人,这儿没你的事。他哪里是来玩的,是来砸我们场子的,给我打。”
几个打手又要出手,春红走过去把几个打手推开,哭着说:“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死给你们看。”
院妈娘见春红手里拿着剪刀,正对着自己的喉咙,也知道春红性子烈,她摆了摆手,几个打手便放开金牙巴走了,院妈娘也转身走进了里屋。
春红赶忙扶起金牙巴,给他擦去脸上被打出的血,十分关切地说:“我不知怎么说你,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来找我就直接来我房里就是,还打什么架,你打得过他们么?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是满春院,我身在这里不得不陪客人。”
金牙巴大声说:“是这个老不死的院妈娘不让我来找你。”
春红说:“好了,我明白了。走,去楼上我房里,我给你包包伤口。”
金牙巴强忍着疼痛,说:“春红,这点伤没事,要不了我的命的,我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哪样伤没受过,不也扛过来了么?”
春红扶着金牙巴往楼上走,说:“还说没事,都伤成这样了,你忍着点,上去后我给你包扎一下。”
到了楼上春红的房里,春红赶忙打盆水来,给他把脸和手洗了洗,说:“快把衣服脱了。”
金牙巴望着春红,有些不愿意说:“春红,我今天……恐怕不行了,刚才被的伤口还很痛。”
春红笑了说:“你别紧张嘛,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叫你把认服脱了,我看你身上伤到没有,好给你擦擦。”
不知怎么的,金牙巴以前来春红这里,他却急着把衣服脱了,可今天春红叫他脱衣服,他却不好意思脱,他说:“这……不好吧?”
春红走过来,就给他脱去衣服说:“金爷,你今天怎么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这儿了,还怕脱衣服么?我哪样男人没见过,还顾忌什么呢?”
金牙巴的衣服被春红给他脱了,春红看了看,说:“扒在床上,你背上有伤,我给你擦擦。”
金牙巴听话似的扒在床上,春红用毛巾给他擦了擦,然后拿一个小瓶抖了抖点药在上面,说:“好了,我给你上了止血药。”
金牙巴坐起来,拉着春红的手说:“春红,别在这儿接客了,跟我走吧,我们躲得远远的,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春红说:“这可不行,你说过要为我赎身,可你没银子为我赎身,我怎么能跟你走呢?”
金牙巴说:“我这就带着你翻窗逃走。”
春红抽出手说:“不行,我怎么能干出这种来呢?要走也要等你拿银子来为我赎身后,正二八经的从这里走出去,现在就这样逃走算什么呀,不仁不义,我春红干不出。”
金牙巴明白了,他咬牙道:“春红,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挣足银子来为你赎身的。”
春红也许是感动,她却扑进了金牙巴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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