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意思深说，何淑娥端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亦有些无措，他想伸手拍拍低落的何淑娥，心里也怪自己多嘴。
女孩子嘛，多大年纪都当小公主得了……真是跟许洋呆的时间长了，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何淑娥闷闷的声音传来：“是我不好。”
“不是。”
“那你明天带我去学校。”
“好。”
“哈哈哈哈哈……”
何淑娥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李亦被她吓的眼皮一跳。
直觉上自己好像被这老油条给耍了，这大婶，骗人一直都挺有一套的！
果然，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青春靓丽。
整只残魂在半空中飞上飞下的，间歇还抬手朝他做个鬼脸，李亦两手交叠。
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根枝条猛地冲了出去，把那只嘚瑟的残魂卷回到了沙发上。
何淑娥厚着脸皮和李亦说：“我还是觉得这个年纪的长相，最适合我了。
不然你们老叫我何婶，都给我叫老了，我有时候想欺负你，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李亦瞪了她一眼。
何淑娥当然也知道点到为止，她示意李亦放开自己，然后一脸深沉的拿出那颗魂晶。
李亦觉得今天晚上的话题，还真是被她牵着走了。
“从这个颜色上看，你们今天遇到的魔怪，还挺废柴的。”
何淑娥说完，李亦喝了一大口凉水，觉得漫威自己是进不去了。
“还好，不然你跑都跑不掉，我们那个时候啊，魔怪特别多，但是自我从运简里出来。
还真没在你们这看到过，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李亦泼了一盆冷水：“那是因为你不出屋，在家里，当然没有魔怪。”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带到校长室的时候，许洋无意间好像说过一句。
说现在魔怪突然变多了，所以很危险。
李亦严肃的问何淑娥：“魔怪……到底是什么？”
何淑娥把玩着魂晶笑笑：“说不上是什么，它们的生成很有趣，我们当时传说。
魔怪是神为了净化这个世界，把这世界承受不住的负面东西都剔除到了另一个空间。
而魔怪，就是在另一个空间，吸收了这些负面的东西，又从空间裂缝，钻回来报复的。
至于报复什么，没人知道，它们只是一门心思破坏，屠杀……”
何淑娥说到这，眼里满是沧桑。
“所以你是被魔怪杀的？”
何淑娥摇头：“我记不太清了，残魂没几个能记住自己是被谁杀的。
自然死亡的话，会记得很清楚，但如果是因为外在原因死亡的，除非把报仇当做临终心愿。
不然为了公平起见，规则会封闭我们临时前的绝望、痛苦和怨恨。”
李亦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直以为，神让异人保留完成临终心愿的能力。
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可神的霸道，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感官。
“魔怪很危险吗？”李亦把奶茶递给何淑娥。
何淑娥认真的点头：“魔怪分好多种，你今天遇到的，就属于最低级的了。
不止异人拥有级别，魔怪也是，我听说到了某一级别，魔怪甚至能扮成人形。”
她舔舔自己的嘴角，嘴唇越发鲜红：“到时候，杀人、触犯法律、引起恐慌……无恶不作。
而它们的目标，往往都是冲着异人来的，有智慧的东西，知道什么，才是最碍眼的。”
李亦攥紧拳头，他本来以为今天见到的那个，已经是顶天了。
可如果真像何淑娥说的……多来几个这种高级的。
那是灾难！无论是对普通人、异人还是这个世界。
临睡前，李亦突然响起许洋今天把玻璃球弹到魔怪身上，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他回头，叫住正要进客房睡觉的何淑娥：“何婶，我今天看许洋收魔怪的时候。
好像念了什么咒语，那是什么？很难吗？”
何淑娥回身，疑惑的歪了歪头：“不应该啊，把噬珠扔到无力反抗的魔怪身上就可以了啊。
什么咒语？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新招式了？”
李亦见她也不知道，摆摆手，示意没事了。
何淑娥却开始不依不饶了：“小亦，你要叫我贝塔，这是我看电视，给我自己新起的名字。
别叫我何婶，听起来像我很老一样，记住啊，贝塔，可洋气了。”
李亦背着她挥挥手，‘咣’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还贝塔，你是没看过那两只耗子开飞机，开坦克的动画片啊。
临睡前，李亦给许洋发了一个微信：“三羊，你今天伏魔的时候，念的什么东西？”
许洋没过一会就回复了：“没什么啊，就个人爱好，哥们觉得每次到这时候都挺神圣的。
所以就每次都抓紧机会，许几个愿望啊，什么走道儿捡钱，宣聘婷掉牙什么的。”
李亦觉得自己跟许洋这人认真，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呢。
手机震动，许洋的消息又过来了。
满是歉意：“老亦，不好意思啊，今天拿你魂晶许愿了，你说这事儿整的，以后还你一次。”
“滚。”
李亦简单粗暴的回了一个字，手机关机了。
“我准备好了！”
大清早上，李亦顶着一脑袋鸡窝一样的乱发，脖子上缠着不安分的树枝。
刚打开房门，就见何淑娥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新买的裙子。
鹅黄色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盯着她不正常撅起的嘴唇，李亦福至心灵：“买口红了？”
何淑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你猜是什么色的？”
“红色。”
一只拖鞋扔了过来，被树枝利落的拍掉了，伴随着何淑娥受伤的大吼。
“豆沙色！豆沙色啊！你从来都不关心我，都不在乎我口红是什么颜色！”
李亦翻着死鱼眼，淡定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边拿出牛奶，仰头喝下。
回头见何淑娥幽怨的扒着厨房门框看自己。
李亦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他清清嗓子：“何婶，戏过了，别担心，昨天答应了，会带你去。”
何淑娥听他打了保票。
喜滋滋把藏在微波炉里的早餐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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