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朗月笑,江笼儿心里就发毛。
不情不愿的坐过去,江笼儿双手护在胸口,先开了口,“土匪山贼而已,我们本就应该无条件的帮助百姓,保护百姓,你不能说我。”
“谁说我要怎么样了?”萧朗月失笑,展开双臂作势要抱江笼儿。
江笼儿下意识就想躲,被萧朗月倾身压过来,拦住了去路。
“笼儿为何要躲?”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在叹息。
江笼儿眨巴着眼,紧张的抿抿唇,“那、那你又为何靠这么近?”
萧朗月轻叹一声,收紧手臂抱着江笼儿起身,江笼儿立马要走,却被他紧紧锁在怀中。
“三哥就想抱你一会儿么,笼儿这样不情愿,可是嫌弃三哥了?”
“哪儿啊……”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么,可是,江笼儿也难得的厚脸皮不怎么想挣开。
江笼儿乖乖靠在萧朗月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被包扎起来的手臂,回想伤口的模样,江笼儿就心疼得不行。
“三哥……”
“嗯?”
关心的话,这个气氛下实在无法说出口啊!
江笼儿咬着牙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但是,她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让萧朗月受伤了!宁可自己受伤,也绝不能让他受伤!
萧朗月受伤,可比她自己受伤还要令她疼得多啊。
好一会儿,萧朗月的手臂才松了些。
“笼儿,你当真要和我出去走走?”
萧朗月指的是她曾说过的,回来之后,她不想待在将军府里,想出去走走。说是出去游玩,其实是有目的的,她也不一定要和萧朗月一起,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江笼儿想了想,点头,“嗯,回了皇城复命之后,我就走。”
“可和江叔说过了?”
“还没呢,我爹还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愿意。到时候我偷偷走就是了,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江笼儿自信的扬起小下巴,“你知道的,我要是想,谁都拦不住我,嘿。”
萧朗月笑了笑,深邃温柔的眼,映出江笼儿娇俏充满活力的笑容。
“好,我陪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江笼儿一怔。恍惚觉得,萧朗月这是许下了什么誓言一般。
不确定的挑眉,“三哥?”
萧朗月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到时候,笼儿就是想甩也甩不开我。”
谁要甩开你了,我还巴不得呢……
江笼儿脸颊红红,推开了萧朗月,“咳,要是再不吃,面就不好吃了。”
萧朗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江笼儿,笑得人畜无害,“笼儿,你三哥的手……怕是吃不了面了。没事儿,三哥不饿,笼儿你多吃些。回头三哥好了,再给我们笼儿烤野味。”
“……”
江笼儿端着两碗面,回头盯着萧朗月,这卖惨卖得……让她很无奈。
江笼儿很快就妥协,闷声不吭的放下一碗面,端着一碗面坐回来,夹起一筷子面条喂到萧朗月的嘴边。
萧朗月明知道江笼儿在做什么,还挑眉看着她,问,“笼儿,你在做什么?”
“……喂你。我喂你吃,所以你就赶紧张嘴吧!讨厌死了!”江笼儿发现,自从重生了之后,总会被萧朗月急得又羞又恼,这种感觉真是又喜欢又气人。
吃了东西,江笼儿逼着萧朗月睡觉。
萧朗月捏着江笼儿的袖口不松手,声音沙哑的说,“我不困,笼儿,不要乱走。”
想来恐怕是萧朗月担心她自己行动会受伤吧,江笼儿安抚道,“我不乱走,但是你得休息呀,烧还没退,你要是再这样恶化下去,人恐怕都会病傻了。放心吧,我就呆在这里,还不知道那些土匪什么时候来呢,我不会乱跑的。睡吧。”
萧朗月烧得有些糊涂了,耳鸣得几乎听不清楚江笼儿在说什么,只看得见她的嘴一张一合。
“太不乖了。”萧朗月哑声喃喃了一句,拽着江笼儿的手臂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抱着一块儿躺下。
江笼儿惊叫一声,“萧朗月!你放开!你干什么呢!”
萧朗月小声嘟囔了句“别乱动”,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被人紧抱着本就令她很不自在,抱她的人还是她一直都抱有好感的人,江笼儿恨不得把脸埋冰水里好好冷静一番!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江笼儿被萧朗月抱在怀里,竟然也睡着了。
半夜,江笼儿迷糊间听见屋外有动静,立刻唤来朝风。
“屋外怎么了?可是土匪来了?”
朝风应道,“是,不过,有蹊跷。”
“行,你们照看好三哥,我去看看。”江笼儿动作轻柔的抬起萧朗月的手臂。
萧朗月已经睡得很沉,没有知觉,完全不知道江笼儿要离开。
朝风顿了顿,挪了一步挡在江笼儿面前,“主子吩咐了,江小姐不可乱走动。”
屋外动静越来越大,隐隐还有哭声,江笼儿不想和朝风墨迹耽误时间,直接下达了命令,“你和朝夕照看好三哥,其他人在暗中看着我,若是我需要帮忙,会叫你们。”
朝风迟疑了下,为难道,“江小姐,主子虽说让我听你的,但主子的话朝风不可不听。”
“……行,那你让别人照看三哥,你跟着我。难不成你怀疑凭你无法抓住几个土匪?”江笼儿挑衅道。
朝风不再犹豫,跟着江笼儿出了屋子。
夜已深,月光被蒙在一层雾中,模糊的可以看见几个高大的身影到处乱晃悠。
江笼儿刚要走到街上去看看,一道黑色人影率先越过她进入了浓雾之中。
“朝风!”
“江小姐别过来!”末了,朝风觉得自己语气可能会让人误会,赶忙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朝风可以解决,江小姐说是参与了,主子怪罪下来,朝风会受罚。”
好的吧。
江笼儿双手环胸,斜倚在院子的竹门上,静静的看着。
朝风身手很好,这些乱挥着刀的土匪们显然不够看的,三两下就被朝风制服。
可是这样也太快了。
朝风把土匪们都制服,才让江笼儿过来。
“江小姐,这些人有古怪。”
“嗯,看出来了。”
纵使雾大,也能看出来这几人不寻常,攻击胡乱无章法,瞳孔涣散,像是被.操.控了一般。
就这样的土匪,实在不像平安大夫说的那样,看来事情有古怪,恐怕一两天是走不了了。
“笼儿……笼儿……”
平安大夫的屋子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江笼儿回过神,赶紧让朝风把人先带走,自己转身回去。
“江笼儿!”
江笼儿定睛一看,只穿着里衣萧朗月,跌跌撞撞的从客房里走出来。
哎!这个笨家伙在干什么呀!都还烧着呢,乱跑什么!
江笼儿赶紧跑过去,扶着萧朗月的胳膊,萧朗月垂眸看了一眼,把人紧紧抱在怀中,气急败坏的低吼,“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乱跑的么!你这样不乖,回去之后就把你锁在我的寝宫里,不让你出门了!”
“说什么胡话呢。”江笼儿无语的撇撇嘴,扶着人走进屋,“外面冷,进去吧。睡得好好的,怎么起来了?”
萧朗月还在迷糊着,只知道半梦半醒时,怀中的人儿不见了,立刻惊醒下床去找人,这会儿人找着了,也抱在怀里了,萧朗月顿时放松下来,眯着眼又要睡觉。
江笼儿想挣脱萧朗月,萧朗月轻哼了声,将人抱得更紧。
“别跑了,就在这儿,听话一点。”
也许是因为伤口发炎又高烧总不退,身体太虚弱了吧,她感觉,萧朗月的声音听上去又委屈又无助。
江笼儿心软了。
就一晚上,等萧朗月好些了,她就不这样了。
就一晚上,应该不碍事儿的吧。
被萧朗月抱在怀里,江笼儿睡得很不安慰,总担心自己奇怪的睡姿会不会影响到萧朗月,自己会不会不小心打到萧朗月,一整晚都没好好睡一会儿,到了清晨的时候,才受不了沉沉的睡去。
萧朗月醒来时,就见江笼儿脸颊通红,被他按着脑袋闷在自己胸膛上。
他愣了愣,赶紧把人松开。
恢复自由的江笼儿,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床上,在睡梦中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萧朗月懊恼的锤了下自己的脑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朝风。”
朝风悄无声息的跟在萧朗月身后,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朝风低声将昨晚的事从头至尾都叙说了一遍。
萧朗月眉心微皱,“收拾东西,立刻赶路。”
否则,再迟一些,恐怕就走不了了。
“是。”朝风领命,立刻去安排。
但还是迟了。
等萧朗月再回房时,江笼儿已经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平安夫人,显然还没睡醒。
“笼儿,你……”
萧朗月才刚开口,就见江笼儿恍惚的点头,信誓旦旦的说,“夫人别担心,这事儿我定会替你们追查到底。要是不找出个原因来,我们就不走了。你放心好了。”
萧朗月沉默的看着他家傻丫头。
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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