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被白美珠直接地拒绝过后,有些蔫蔫地挂了电话,正想着自己在巴黎还能有谁可以约会?总之她今天要冷落此时站在阳台上通电话的男人。
让他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只有他不可,那么上赶着。什么都不和她说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开始嫌弃上她。
正巧这时有电话打了进来,宋清晚一看是白墨,赫然想起她昨日在飞机上想着要告诉他近几日暂时去不了画室,可下了飞机倒时差,醒来后又忙着和男人闹别扭,早都把这事抛到脑后。
她不免再次瞪了阳台上的清俊背影一眼,和他在一起,自己总是阵脚大乱。
并且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她要把这个男人看的轻一点,再轻一点。
接起电话,“喂。”
“你什么时候过来?”电话那头传来白墨平淡如常的冷漠语气。
“抱歉,白墨师兄,我这几日在国外,得回国后才能去画室,昨天比较忙乱,忘记联系你。”宋清晚尽可能地把话说得柔软,因为经过几次相处后她得知白墨的脾性,吃软不吃硬。
果然,没有漂洋过海的说教指责,只说了句,“回来后联系我。”便挂断。
宋清晚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白墨总给人高深莫测的样子,她在他面前感觉耍不得任何小心思,应该都会被拆穿。
不过认错态度和方式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技巧问题,她拿捏的还算到位,毕竟得对得起大学时苦心研修的心理学课程。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应该找提比耶耳商量一下,自己想替皓宇哥完成这本画集以及后续的一些事项。正好她想去提比耶耳在巴黎的画室参观参观。也好放心把这份沉甸甸的梦想交到他手里。
拨通提比耶耳那日留下的电话号码,正在通话中。
宋清晚挂断,便一个人去书房里找点营生做,像以前一样。只不过那时的年子风打电话从来不去阳台。
宽敞明亮的书房一如从前整洁有序,像个小型的书吧,藏书颇多,书籍种类也是涵盖广泛,宋清晚每每在此都能待上个把钟头,挑挑看看,很像逛书店的感觉。
走到最里面的书架,是她以前经常光顾流连的地方,因为这一架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漫画和小说还有一些青春散文。几乎每一本她都有看过。
目光被顶层中间位置的一本看起来不像是书籍的粉红色外皮吸引,她将其从挤挤压压的书海中‘解救’出来,拿在手心。
干净的粉红色外皮,没有任何字眼。她好奇地翻开查看,好像翻到了旧时光。
2004年12月25日晴
今年的圣诞节我收到了最好的圣诞礼物——子风哥哥从法国回来了!
虽然带给我的圣礼物竟然是一句“圣诞快乐!”
但我也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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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2月11日晴
今天同桌玛丽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竟然脱口而出:“像我子风哥哥那样的。”
她说我有‘恋哥癖’。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只相差两岁。
我决定了,以后要叫他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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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10日多云
今天是子风的十八岁生日。我把从去年他生日那天起至今每天折一颗的小星星,放在许愿瓶里,认真仔细地打好漂亮的包装给他寄去美国。
他收到后竟然问我:“这是干什么用的?”
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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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25日阴
傅阿姨今天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子风要去以色列学什么格斗术。让我劝劝他。
可他哪里会听我的劝,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说服他的朋友白杨让我在他新买的公寓里住几天。
他朋友偷偷告诉了我公寓密码。
我睡在他睡过的大床上,走遍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努力追寻有他的踪迹。
然后竟然寻到了很香很香的香烟,能香死人的大麻。
他自从到美国后就喜欢上了暴力危险,不把生命当回事。
我特别害怕,害怕他真的就这样只留下这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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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3日阴
子风终于平平安安回来了!
我满怀欣喜地去巴黎找他。
他却在翻天覆地的找另外一个女孩,他的朋友们管那个女孩叫‘小仙女儿’。说子风在以色列险些被流弹击破头的时候,他想起了这个女孩。
仙女是不会在人间的,他们没有找到她。
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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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28日小雨
今天结束巴黎的杂志拍摄,我思来想去,还是到子风的公寓去找他。
很巧,他喝的烂醉,需要人照顾。
他抓住我的手不放,叫别人的名字,“宋清晚,你母亲那么淫荡,你和我装什么冰清玉洁?给我介绍室友认识吗?就这点欲擒故纵的伎俩,还想勾引我?”
这是我从他口中第一次听到关于女人的事情。
我给白杨打电话,白杨说他也刚知情,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巴黎五大的大学生。最近和子风走的很近。
我有点不安,即使他对这个女人是恨的,但我还是吝啬到不想他脑子里有任何对其他女人深刻的感情,哪怕是恨,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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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晚翻着纸张的手开始不停颤抖,这时书房门被打开,有人在叫她,“晚晚!”
她胡乱地将那本子塞回书架,转身随手拿起对面架子上的古代哲学著作。
年子风走进书房最里面拐角,果真见一抹清丽身影正低头专心致志地,不过读的却不是花花绿绿的小说故事,而是捧着一大厚本《论语》,正看得出神。
他还真是小瞧了她,竟然对历史哲学也怀揣起浓厚兴趣。伸出手臂从背后拥住女人纤瘦香软的身躯,下巴靠在温暖的颈窝里闻着熟悉的发香。
“我们一会儿去逛超市?”他提议道。
宋清晚感到后背阵阵发凉,逐渐整个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年子风察觉到女人的异样,缓缓从颈间温热离开,把她手中的书籍合上放回书架。
她抬起头来看他,“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卧室躺一会儿。”眼神摇摆不定地闪躲着。
“哪里不舒服了?”年子风牵起白皙手指,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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