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许完愿,在白院长的狐威下,肖大经理有些别扭的吹灭了蜡烛。对于他这种钢铁直男来讲,生日蛋糕和普通蛋糕的区别在于:它大,能往上面写字。其余都一样的,是蛋糕。
不过眼前,肖客觉得这盘蛋糕渡经过仪式,有了灵性,很不普通。
饭后,正在法国出差的白杨挟带家眷打来电话,白美珠走到阳台去接。相比于肖客生日快不快乐这种问题,白杨更关心的是:“那俩人什么情况?”
白美珠回头看眼沙发上神色如常的俊男,再瞟瞟不远处和宝宝玩的不亦乐乎的美女,彼时的踌躇满志早已付诸东流,幽怨开口:“俩人都挺好的,咱们以后别瞎操心了。”
“成?敗?”白杨听这话里意思是成了,可那哀怨语气又应该是敗,有点模棱两可。
白美珠屏气凝神思忖数秒,尽可能准确的描述说:“如果按计划里让两人见一面为目标的话,就是成。但以希望两人能长足发展的宗旨上来讲,败了。”
那头传来靓靓的轻声叹气,白杨静默几秒,随后表态,“那就算了吧?咱们这点道行也斗不过人俩。”
白美珠表示同意。
宋清晚这次突然的决绝她连问都没敢问一句,年子风又向来思沉情深。
年前她去找年子风,被他的冷言寡语气的暴跳如雷,便没和宋清晚还有那位李妈妈共度佳节,但却因祸得福在巴黎与肖客牵上了姻缘。
回来时她还琢磨着怎么也得替清晚出出这口恶气,结果宋清晚告诉她:终于结束,不要再提,已经过去。
白美珠因为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决绝干脆,因此缓了大半个月,才终于有实感慢慢相信。
可人家宋女神,这边拾起儿时梦想,那头兼顾故人心愿,没事跑跑活动,拍拍广告,其余时间便沉迷于绘画。日子俨然过得井然有序,知足富裕。
反倒白美珠紧张兮兮好一阵子,怕她会不会是人前假装,人后狼狈,像她当时面对白皓宇意外离开一样。
因而死乞白赖的缠着宋清晚愣是一起同床共枕了一个月。把新交的男友晾在一旁,天天把年子风挂在嘴边,痛骂……
肖大经理当时众多的不满和抱怨里,有一句话让白美珠记忆深刻:“我怎么觉得是你和年子风离婚了?”她当时听后,又重新把骂过的词从头再捋一遍。
一个月后,白美珠最终确信,宋女神睡得是真香,生活过得也是像模像样,稀松平常。
把年子风这个男人彻彻底底从生活里给剔除了!
七年的爱意,瞬间平息。
很像她妈妈戴芳芳,同舟共济半辈子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把外面女人领回家里那一刻,心已死了。之后连恨都吝啬于给。
决绝,利落,干脆。
但,年子风不是白建国那样的负心汉,也不是梅姨信中所写的那位懦夫。
反而,他像把大伞,不管晴雨天,都护她周全。
当年白皓宇突然离开。白美珠假装镇定自若,实则慌乱萎靡。从出事后白皓宇的一系列事情,包括筹备葬礼,遗体安置,对外交涉,遗产打理,股份纠纷,全部都由珲南国际代办,她只是盲目以亲属身份浑浑噩噩地假装平静淡定。
虽然珲南国际为麾下影视公司执行总裁处理后事合情合理,但这般事无巨细,体贴入微。还让肖客,堂堂肖大经理数日跟随,保证她的安危。
这番劳心劳力,不为清晚,还能为谁?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年子风就把白皓宇名下一切可争取的资产悉数转到了白美珠的名下。
她因此彻底成为不折不扣的大~富~婆。
所以她那日喝醉还能硬气地拍着胸脯说我有很多很多钱,不是吹嘘妄言,她现在确实是真的真的很有钱。
可是这钱,对于那时的白美珠,一点也不亲切。因为她本打算一辈子追求票子车子房子,以此作为目标真理。
突然一瞬间,票子车子房子都满满噔噔地给你置办全了,爱财如命的她得开心,一秒钟,就开始焦虑不安,想她接下来的一辈子做点啥?怎么过?
在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里,肖客恰巧赶来,成为她的夜明灯引路人。是年子风的派遣,让肖客走入她的生命,陪伴了她的生活。那之后,任白美珠使尽浑身解数无论如何都赶他不走。
而当时的宋清晚因白皓宇的意外离世迁怒于人,于己。
半年时间,她堂堂正正地缩回‘龟壳’里,几乎闭门不出,对年子风十天半月能发一言。后来自悟开窍,去了乡下修炼。
她一直都是如此,当年梅姨突然车祸身亡,她也是这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愈,旁人帮不上什么忙。
她和白皓宇那时已经在读大学,听彭叔说,她只关在房间里三天,就又回到学校里正常上课学习。
后来因为年子风,那个短命的孩子,她闭门不出两三月,然后犯了傻。
白美珠因此联络到宋清晚在巴黎五大的导师埃德蒙教授。
埃德蒙教授和宋清晚经过几次视频谈话后,告诉白美珠:“她还好,疼痛过后,会是成长,就像婴儿开始学走路一样。”
白美珠当时跨越大洲大洋,几个大白眼翻飞过去,“你丫的见过婴儿学走路差点摔死的吗?”对着手机话筒啐口水。
法国老头很绅士有礼,缱绻的大小舌音依旧平稳浪漫,“这只是一句比喻。我很理解你现在作为姐姐的心情,丽娜也是我非常喜爱的学生,我相信她,你也应该给她信心。
现在她只需要陪伴,以防她再有自杀行为,但陪伴不等同于看守监视。你懂我的意思吗?
要有人陪在她身边,但不要给她施加压力,尽可能让她舒适自在,同时保证她的安全。”
“我明白了。”白美珠的暴怒火气因为对手的慢条斯理逐渐冷却。
“但从刚才她的状况来看,丽娜应该不需要这些。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做傻事了,教授。我才发现我是这么热爱我的生命。”
果然,法国老头说的没错,清晚从此以后开始变得惜命不已,开车慢慢吞吞地龟速行驶,远离任何高空刺激的游乐设施,尽力维护作息正常饮食规律,没再有任何想要轻生的念头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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