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用力地敲着脑门。
“傻孩子,你不用敲脑壳,现在可不是在做梦。”巫慈笑着说。
不用他说安歌也知道,因为脑门被敲的生疼,而且脚底也依然很疼,她听干娘说过,人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她问:“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您,您是干什么的?”
“我……”巫慈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还是暂时先别告诉你我是谁了,否则你可能会更害怕,说不定以后会做更多的噩梦。”
“好吧,那您就别告诉我了,我遇到的害怕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停停她又问,“那您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孩子,你得把你身上的胎记除掉,否则的话,它总有一天会给你惹来大灾祸的。”
“大灾祸?呵!”
安歌不屑的一笑。
“我看您这位老爷爷就是喜欢吓唬小孩子,您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都死过好几次了,村里人都说我的命可硬了,我才不怕什么大灾祸呢!”
巫慈笑笑,说道:“你以前遇到的可不算大灾祸,那些都是小事情。”
安歌不服气,挑衅似的看着巫慈。
“差点被水淹死还不算大灾祸?差点被狗咬死还不算大灾祸?那还要多大的事情才算大灾祸?”
“呃……”巫慈低头想了想,继续说,“比如,天和地都不在了,乾坤都大翻转了。”
安歌皱起了眉头,疑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问道:“天和地都不在了?那去哪了?乾坤又是什么东西?”
巫慈稍稍一愣,又不禁微笑着摇摇头,“对不起,我忘了,你太小,还不懂那些事情呢。”
他又低头稍稍想了片刻,继续说:“孩子,不管你懂还是不懂,总之你听巫慈爷爷的话就对了,把胎记除掉,你就会开心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安歌想想,问道:“它是长在我身上的,我怎么才能把它弄没了?”
“呃……这个……可能会很疼,特别疼,你得咬牙坚持才能做得到。”
“是吗?怎么弄?”
“找个快一点的刀片,把带着胎记的那片肉皮全都割下来,然后丢掉火里面烧掉。”
安歌激灵打了个冷颤!
“什么?”她圆瞪眼,高喊一声,“把那么一大片肉皮全都割下来?那我还不疼死了?现在脚被划了几个口子,我都快疼得受不了了!”
她气得呼呼喘,小胸脯嘭嘭鼓,又喊:“你这个老爷爷,你是来糊弄我玩的吧!你是个坏人!”
“安歌!”
身后传来的一声。
安歌转回身,见音离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他手里还提着安歌的一双鞋。
“满村的找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稍缓口气他又问,“你刚刚喊什么?跟谁说话呢?”
“我跟……”安歌再转回身,却不见了那个白袍老爷爷,“哎?人呢?”
“谁呀?”
“你没见那个穿白衣服的老爷爷吗?”
音离一戳她脑门,“我看你还是没睡醒!哪有什么白袍老爷爷!”
“没有吗?”
她晃晃脑袋,感觉有点儿昏眩。
她轻轻叹口气,说道:“音离哥哥,我脑子可能糊涂了,为什么我竟看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音离本想先给她穿上鞋,但低头却见她的脚底在流血,便再没心情跟她多费话,急忙背上她就往家走。
匍在音离坚实的背上,安歌好像也感觉不到脚疼了。
她问:“音离哥哥,你说,紫藤长大了会变成妖精吗?”
“你就爱胡思乱想,咱们村里那么多紫藤,如果能成精,那咱们岂不是天天和妖精生活在一起?”
“那为什么地上来了这么多紫藤的碎枝呢?这可不是咱们村里的,咱们村里根本就没有长得这么粗的!”
“这有什么奇怪,昨晚下那么大的雨,又刮那么大的风,说不定从哪吹来的!”
……
音家上下自然都知道安歌这个胎记,但尽管它看起来的确有赤鹮的形状,可他们也都认为这不过就是个胎记而已。
但令音家上下全都觉得奇怪的,就是为什么安歌的床上会有那么多的水?
“不会是梦游了吧?”
早饭的时候一个丫鬟说。
“嗯!也没准!”另一个丫鬟应声道,“安歌,你好好想想,除了那个梦,还有没有梦到过出去玩水,而且还把水接回来,倒到了床上?”
安歌只是挠头,她现在脑子糊涂得简直就像一锅玉米粥!
这虽然听起来很荒诞,但音夫人认可这个猜测,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音老爷说:“如果真的是梦游,真的夜里跑出去淋雨,甚至把水弄回到床上,难道不会被冰凉的雨水淋醒吗?”
似乎也有道理。
七嘴八舌,谁也说不清,最终大家有了这样的结论:
安歌真的做了那个奇怪无比的梦,也真的出去过房子,也真的把雨水弄到了床上。
只不过,她出去的时候并非是梦游,而根本就是醒着的,大概是她昨晚脑子睡的太沉太糊涂,根本分不清哪一刻是真实哪一刻是梦境。
……
吃罢早饭,音夫人特地请来了大夫,把安歌的脚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再为她诊脉。。
结果是她气血都正常,没得风寒,也没号出什么癔症之类的疾病,大夫给了一个安心的答复。
送走大夫,音夫人又交待两个丫鬟,以后要陪安歌睡一个房间,如果发现她真有梦游的现象,那真的要好好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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