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别急,大爷会一个个宠幸你们。”
胖虎搂着一群美艳的妖姬,正在寻欢作乐。这些女伴们的脑袋上长着各不相同的猫耳、狐耳,身后晃动的毛茸茸的尾巴为她们更添妩媚和性感。
这当然是个梦……
胖虎玩得正高兴呢,醴王背着手,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胖虎身边的妖姬一下子烟消云雾,他一愣,刚刚露出些许不悦,便看到了气色不太好的醴王,他赶紧恭敬地凑到醴王身前,“陛下,您回来啦!”
“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教你入梦术,你却整天醉生忘死,梦里的日子过得快活吗?”
“嘿,开心得不得了!”胖虎嘿嘿直笑,他已经不想醒来了,当然,每天还是得醒来一会,解决身体的基本需求,他现实中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消瘦。
“臭小子,别忘了孤收留你的目的。”
“不敢忘不敢忘,我认真学习入梦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对付妖女。”胖虎乖乖地答道。
“那么,控偶术你学了多少?”
“呃,才学了一丁点……”胖虎的脸略略一红。
醴王闻言大怒,“白痴,你只会入梦,不能出梦,你能杀得了人?在梦里杀吗?”
胖虎赶忙跪在地上,脑门上冷汗直冒,“小人愚钝,求陛下息怒!”
“罢了罢了,随我来。”
醴王大手一挥,打开一道“传送门”,他的修为已经可以在不同的梦境中自由穿梭。
胖虎跟在后面,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这里喧闹异常,到处都是灯光,满街都是四轮铁皮车,人们穿着奇怪的衣服,手里捧着发光的扁扁小盒子,有的人还对着小盒子自言自语。
“啊……”胖虎害怕了,他踌躇着不敢再走下去,“陛下,这是谁的梦,怎会如此……如此光什么怪……离?”
“光怪陆离,你这没文化的小民!”醴王瞪了他一眼,“告诉你,这是妖女的梦,孤把它保存了下来。”
醴王可以复制别人的梦,大抵就像抄书,他能抄下来,但不代表自己能看懂。
亲眼看着林萧萧变强,醴王意识到事情已经开始不可控,必须想办法找到妖女强大的根源,又或者找到她的弱点也行。
“果然是妖女,连梦境都是如此的古怪!”胖虎的眼睛随着一个荡妇移动,那女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露着胳膊!
“准确来说这是妖女记忆中的故乡,我要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寻找妖女为什么会这么强的缘由。她是不是隶属于什么秘密教派,或者是效忠这个世界的某位神明,又或者是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反正只要关于妖女的事情,你都要给本王查清楚!”
“可是……”
“你敢在孤面前说‘可是’!”醴王看见胖虎那副痴傻的样子就一阵烦躁,“小心本王把你扔在这里出不去,那样你现实中的身体就会慢慢饿死!”
胖虎吓得吞了口唾沫,“遵……遵命!”
见胖虎同意了,醴王的口气温和下来,“小胖子,这是别人的梦,所以你不能支配它的运行法则,本王会给你一些帮助的。之前孤做过一番调查,给你准备了必要的东西……”
说罢,他一挥手,地上出现一个包裹。
胖虎打开包裹,看见里面有些花花绿绿的纸,醴王说这是这个世界的钱币。
此外还有一张方形小卡片,上面有胖虎的画像,画得特别逼真。醴王解释说这是一种叫身证份的东西,相当于出门办事的腰牌。
然后是一身衣服,胖虎拎起来一看,不满地撇了下嘴——又露胳膊又露腿,简直是衣不蔽体,这种破布还能叫衣服?不过他只敢在心里腹诽,嘴上并没有抱怨。
“听着,你在这里好好调查,不许偷懒,我很快会来找你!”说罢,醴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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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王从梦中醒来,傍晚的昏黄阳光正从破旧的宫殿的外面照射进来,光线透过破烂的窗户,被支离破碎的窗雕切割得零零落落。他发现自己在龙椅上坐了太久,肥胖的身体已经卡进去了,只好双手按着扶手猛一用力,满是肥肉的圆滚滚的身躯像个皮球一样滚下台墀,撞到一根柱子上,差点没把柱子撞塌,柱子晃动了几下,上面的陈年积灰扑头盖脸落了下来,呛得他连连咳嗽了几声。由于太胖,醴王坐在那里起不来,他止住干咳,气恼地喊起来。
“来人!来人啊!”
过了好半天,才有个脸黑如锅底,一身农民打扮的男子跑进来,他看到醴王惊讶地说:“哎哟,我的大王,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扶您起来!”
醴王听得一皱眉,“要称呼孤为陛下。”
“好的,大王!”
这个没文化的家伙是他封的丞相。
丞相关心地询问道:“大王要吃饭吗?我刚从田里挖出一些芋头,烤得外焦里嫩,香得很,这就给您端来。”
醴王朝丞相一翻白眼,“说了多少次,那片田叫聚宝殿,芋头要叫白玉贡!孤既然册封你为丞相,你就该忘了自己的泥腿子身份。体面懂吗,体面!”
丞相搔搔头,为难地说:“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号,我记不住呀……”
醴王摇头叹息,在丞相的搀扶下站起来往外走,他来到千里殿——也就是马房,看见柱国大元帅和太傅正热火朝天地抱在一起扭打。
大元帅身上的纸铠甲都被撕破了,太傅还边撕扯边骂道:“狗东西,敢出老千,把钱还给我!”
大元帅拿出了武官的血性,眼眉一竖,霸气地说道:“老子凭本事赢来的钱,就不还就不还,有种你咬我呀!”
“我XXXX!”太傅气坏了,说了一句街边泼皮都汗颜的脏话。
丞相吆喝了一声,“别打了,大王来了。”
大元帅和太傅这才停手,忙起身见礼。
醴王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们,“为什么又打架!你们是猫啊狗啊吗?你们都是贵族,是孤身边的股肱之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头百姓羡慕都羡慕不过来的身份!将来我们复辟大业成功,无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你们,但是身为贵族的体面却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别忘了你们先祖都是何等人,再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难道不羞愧吗?”
然而三人脸上并没有羞愧的表示,他们就像被塾师教训的孩童一样,左耳进右耳出,等训完了继续玩自己的蝈蝈和泥巴。
看着面前麻木的三人,醴王再次无奈地发出一阵叹息——这些人的父辈、祖辈都是显赫的前朝贵族们,随着旧王权的没落,他们随父辈沦落市井,从出生起就没享过一天的富贵,完全是普通得不能普通的人。
醴王把他们召回来侍奉自己,赐以高官厚爵,许诺将来的荣华富贵。他坚信贵族的血脉是高贵的,哪怕这帮人再怎么平庸无能,流淌着先祖高贵的血液就是他们最大的优点。
他必须相信这件事,如果不相信,就意味着连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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