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表:
1638年李阿让出生
1641年多图格化名任阿让入关,偶遇浮屠和尚
1643年李阿让相遇浮屠和尚,化名为任阿让,同年任阿让(多图格)被青山镇捕头廖双砍去一臂
1644年清军入关,顺治移都北京城,崇祯帝上吊,大明结束,南明政权开始
1646年张献忠战死,大顺朝部下继续维持,转战重庆
1655年浮屠和尚度化,任阿让白洋淀重获自由
1657年任阿让到达成都,与关浪结拜,时年十八岁
“暮春栏槛有佳期,公子开颜乍拆时。翠幄密笼莺未识,好香难掩蝶先知。”成都城醉春楼中,有一女子,体带蕊香,身子轻薄,气息娇弱,走起路来也细柔无声,每至盛夏,清香更浓,常常招来蝴蝶相随。
为此,众公子常常一掷千金,只想求得一夜风流,却是难以如愿。大家不知女子来历,也不晓其芳名,只道她总身着红衣,所以大家唤她做红衣姑娘。
醉春楼的老鸨也是不俗之人,下至贩夫走卒,上到王侯将相,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她虽然为人心狠毒辣,但对这位红衣女子却礼待有佳,只因她心中深知这位姑娘与大顺朝渊源颇深,稍有不慎,这好不容易支起的皮肉的买卖怕也是做到头了。
这日黄昏,红衣女子香房中,居然坐有一男子,男子身材倒是魁梧,面相刚烈,只是皮肤黝黑,一身匪气,动不动就将小指扣弄牙缝,让人生恶。
“张督卫,小女子再敬大人一杯。”红衣女子说罢便将杯中玉液饮尽。
张督卫虽外表粗俗,但也不是什么阴险之人,看到心爱的女子这样喝酒,有些不舍,赶忙道:“姑娘你不要多饮,有何事但说无妨。”
女子缓缓将纤臂抬起,轻纱遮面,居然啜泣起来。张督卫更是心疼了,慌忙道:“姑娘,我最怕女孩子哭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嘛。”
“官人有所不知,小女子心里好苦。”说罢哭得更厉害了。
张督卫急得站起身来,问道:“姑娘你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张百宽绝对饶不了他。”
“不瞒官人,我本湘女子,家中日子苦是苦些,却还过得下去,父母勤勤恳恳,对我更是疼爱有加,哪想那年有一匪人却杀我父母,屠虐家族,掠夺家财,虽然幸得苟活,但他却逼我落得红尘……”说话间更是泣不成声。
张百宽大怒,使劲一拍桌板,将碗筷酒杯震起,原本黝黑的脸更是深沉。
“你说,是何人,本官为你做主。”
“小女子不敢说,那恶賊官人可是惹不起,官人能听小女子的苦水,心中便是十分感激了。”女子无助得看着张百宽,下唇微微抖动。
一个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女人,况且张百宽比一般男子更要刚烈,他怎么经得住这样语激,两拳抓得紧紧的,发出咔咔的声音。
“笑话,说就是了,我统领两万卫军,江湖朋友众多,还杀不得一个匪人吗?”
女子看时机已到,起身跪倒在张百宽面前,俯身下去,娇瘦的身体显得更加柔弱。
张百宽赶忙去扶,他第一次离红衣女子这样的近,真切的闻到清爽的体香,不觉吞了下口水。
“官人,那人就在这成都城,官人怕是惹不得,官人就不要再问了。”
“你说,成都还有我惹不得人?在这里,就算是清军也得看我脸色。”
“小女子不敢说。”
“你说,本官这个主作定了。”
“哎……那人便是……”
“谁?”
“关家关月坤。”女子咬牙说道。
这一下可是把张百宽吓得不轻,关月坤是谁,南北第一刀,川内第一高手,江湖上一呼百应的前辈,别说是关月坤了,就算是关家任意一个族人,他张百宽也不敢动,谁不知道这个江湖势力连清军都退避三舍,他去找关月坤的麻烦,不是去送死吗?
只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身边,绝不能露出一点怯懦,便强作镇定道:“原来是他,我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
红衣女子心思过人,哪里看不出张百宽心中的变化,暗暗叹息。
“张大人,我表妹的仇可全仰仗大人了。”本来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进来个年轻俊秀的男子,一身白衣,腰间挎着柄白色宝剑,放眼看去,十分威风。
“哦,你是?”张百宽万没想到自己说话居然被偷听了,心中有些不快。
“这是我堂哥,这些年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他为了手刃关月坤,苦苦练就一身武功。”红衣女子擦拭去脸庞的眼泪,赶忙说道。
“在下欧远,见过张督卫。”男子拱手作揖道。
张百宽见眼前男子对自己还算恭敬,便微微点头,道:“既然你是姑娘的表哥就不必多礼,你要去杀那关月坤?”
这男子便是之前在蜀乐楼与关浪拼打的欧阳明远。
“是,那关賊杀我全家,老天有眼,让我有幸与舍妹苟活,为的就是报仇血恨,以慰族人在天之灵。”欧阳明远佯装满脸怒气。
张百宽看到眼前景象,十分无奈,心中只望赶紧离开这醉春楼,再也不来,躲个清闲。
“额,你们有什么需要我的,到时候到府上寻我就好,我还有些事项要处理,先走一步,过些时日再来。”
欧阳明远看张百宽要走,心中冷冷一笑,嘴上道:“张大人,不急,我有话想和您说。”
“但说无妨。”张百宽心中暗骂这人真是难缠。
“舍妹已经到了婚嫁年龄,只是因家仇未报,才寄身与这风尘之地,今日见大人这般英豪,想将小妹安置,我也好无所顾忌,报仇雪恨。”
红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转瞬即逝,美目又看向张百宽,脸上化作娇羞,起身躲往一旁,低头不语。
起身之时带起一阵体香,让张百宽神魂颠倒,再加上欧阳明远的所说,更是让自己本来胆怯的心飘飘然然。
“真的吗……”张百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欧阳明远向红衣女子使了一个眼神。
红衣女眼中的泪又流淌出来,只是这眼泪比刚才更加滚烫,真切。自己本就是轻浮之身,遇到明远才得知自己活着的意义,怎舍得让他难过,心中一横,转身过来,脸上尽是妩媚之态。
欧阳明远撇着嘴角笑起,说道:“大人您今晚就留宿在此,明日再待大人接舍妹回府。”说罢转身退去,关上房门。
张百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怀中钻入一个娇弱的身躯,将自己男性的气劲挑动起来,那体香很快攻略了自己的全部神智,仿佛饮醉酒一般,自己很少接近女色,一心只想建些功业,直到现在,才知枉活了三十年。
厢房之内,声音此起彼伏,不可言语,只是那红衣上的洒落的泪痕,一夜也未曾干过。
屋外亭中,欧阳明远闭目感受着月光洒落在身上,在他心里,自己是那样的英俊和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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