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田永明带着鹘鹰老队员赶过来,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愤怒地喊着:“这二十万,我们给了!”
当天晚上,田永明和张佑亮就拿着一个袋子来到呼延风宿舍:“钱够了。”
呼延风接过袋子:“都记好了么,等年底我会还给兄弟们。”
“滚!”田永明和张佑亮瞪着呼延风骂了一句,田永明说:“你要是再提还钱,我们就剥夺你养儿子的权力。”
“你以为就你想养儿子?”张佑亮梗着脖子说:“还不是因为被你占了先。”
“好好,小小明就是我们大家的儿子。”呼延风不想再争执。
“对啊,得给小家伙再起个名字。”张佑亮说。
“我看就叫呼延小明吧。”田永明说。
“还是叫赵小明好。”呼延风说。
张佑亮摇摇头:“不好,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还好说,青春期之前有人问他怎么没子随父姓,出了问题那该怎么办?”
田永明点点头:“说的是,等他长大了,懂事了,看情况再给他说明,然后再由他自己决定是姓呼延还是姓赵。”
“其实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这要辛苦咱爸咱妈了。”张佑亮说:“这样,以后咱们老队员每年都拿出一部分钱来——”
“打住吧,你们肯真能想。”呼延风晃晃袋子:“这就足够了。”
两天后,呼延风和妈妈一起来到赵明的家乡,把孩子接了回来。呼延风抱着小小明往火车站走的时候,小家伙又冲他笑了笑。
“妈,妈,你看,他又对我笑了。”呼延风忽然高兴的像个孩子。
母亲伸头看了一眼,也高兴地说:“这孩子我第一眼看着就好像在哪儿见过,非常有眼缘,小风,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我老爹也肯定会喜欢他。”呼延风说。
“肯定呀,你也不看看你爸打了多少个电话了,还埋怨说不让他来。”母亲说。
“他那暴脾气,我怕他骂人。”呼延风说。
母亲点点头:“也是呀,哪有把亲生孩子往外推的,不过,我看你战友的妻子心里也非常难过,可她的脾气太软了,被她哥哥忽悠,被她爸妈要死要活地吓住了,不是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我真不忍心看着你把孩子从他妈妈怀里报过来。”
过了一会,母亲岔开了话题:“现在你能理解你爹了么,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战友,差点连家都不要了,他就是那个熊样,但他是好人。”
呼延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给我爸说过了,不提以前的事了。”
“干嘛不提,这么多年,我容易么。”母亲委屈地说。
小小明哇地哭开了,呼延风赶紧哄,但左肩猛地疼了一下,母亲接过小小明,哄着说:“不哭,不哭啊,你可不能再像你爸爸你爷爷那样,让奶奶生气了,对不?”
呼延风听了,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有神圣有自豪也有一种贴心的温暖,他对母亲说:“哈,从现在起,我是当爸爸的人了。”|
“赶紧给我孙子找个妈。”母亲低头亲了一下小小明。
小小明好像听懂了木器你的话,咧着小嘴笑了。
母亲更高兴了:“天哪,这孩子太可爱了,走,咱们回家喽。”
“妈妈,以前不懂事,让您生气了。”呼延风右手拎着行礼,左手抱住了母亲。
“傻孩子,只要儿子争气,哪有妈妈跟儿子生气的?”母亲责怪了他一句。
呼延风在家里呆了五天。父亲、母亲成天围着小小明转,父亲买来最好的有机奶粉,还想亲自喂小小明,但每次都被妈妈推到一边:“你喂的太急还喂的太多,你以为孙子是你手下的兵啊。”
父亲噘着嘴站在一边:“对啊,他就是我的小小兵。”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那也等他长大了再说,都让孙子呛了几回奶了,你就不长记性。”
在这个家里,母亲总算有不让着父亲的时候了,还把父亲训的哑口无言,用手搓脸。
呼延风开心地笑了,走过来,对父亲母亲说:“老爹,老妈,我想回部队了。”
“滚,滚——”父亲摆着手说:“有你爹在,放心好了。”
“嗯?”母亲抬起了头。
“不,不,有你妈在,你放心好了,给你妈请假。”父亲又抬手摸摸脸。
“老爹,你现在可是英雄气短了。”呼延风笑着说。
“说啥呢,现在你老子还能跑五公里。”父亲瞪了呼延风一眼,又无奈地说:“就是小孙子,不知道咋弄,哎,看,他对我笑了,来,让爷爷抱抱。”
“先趴在你肩膀上,轻轻拍拍,先把奶顺下去。”母亲交代着父亲。
“好,好。”父亲小心的样子着实可爱。
呼延风双手合十,冲父亲母亲连连作揖:“谢谢了,谢谢了。”
“赶紧收拾东西,滚吧,现在都副团了,比你老爹强多了。”父亲拍着小小明,脸上露出了笑容。
离开家的时候,呼延风有了依依不舍的感觉,是因为家里的温馨温暖,还是因为对小小明的挂念,呼延风说不清楚,他觉得两者都有。
但他要赶回去了,李青要结婚了,刘忠杨志轮番给他打电话,让他务必赶回来,因为李青和那金已经来到农场。乌兰没有来,可能是因为不想带给大家增添那份永远挥之不去的沉重。
郑志国也从医院回到了基地,他的腿还有些瘸,而且医生说,他的右腿不能再长时间负重,也就是说他不能再成为战斗员了。
他接到的任命是正营职战术教员,而且他的任命只是暂时在特大,后来将有可能到陆军学院任教,刘忠和杨志说,他们会尽最大努力让郑志国留在特大。
李青和那金的婚礼举行的是最简单的一次,准确地说,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只是大家在一起吃了饭,杨志给大家看过李青和那金的结婚证。
其实刘忠和杨志想让李青推辞举行婚礼,因为现在大家确实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李青却倔强地非要把那金带到基地,还带到单晓斌的墓前。
那金在哭,李青却默默地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大家都知道他在心底说着什么,他在对昔日最好的朋友说:“我娶了那金,完成了你的嘱托。”
第二天,李青和那金离开了基地,他们先去草原,接过乌兰和孩子,然后回李青老家。那金已经张罗在李青老家开饭馆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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