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警卫队士兵刚向慕沙靠拢,身着绿色警服的刑警一队已漫过山坡,向他们冲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慕沙和沙米尔都惊慌不已,警卫队士兵更是惊慌,他们没等慕沙发话,就立即拔出手枪射击,刑警队员的手中的冲锋枪响了,警卫队士兵纷纷中弹倒地。
郑志国早已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掩护着慕沙和沙米尔躲在大树后面。
慕沙也掏出了自己手枪,二话不说,举枪就打中了沙米尔的脑袋。在慕沙眼里,毫无疑问是沙米尔背叛了他,才招来那盟邦的刑警。
沙米尔惊愕地倒了下去。
“你撤,我掩护!”郑志国举起手枪,打出了两发子弹。
慕沙一咬牙,就要往山上跑。山上的保镖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
但子弹打中了慕沙的小腿,他啊的一声,倒在地上。他想他逃不出去了,横竖是一个死,他举起了手枪,啪啪——六发子弹一口气打光了。
他站了起来,等着子弹打中他的脑袋。
郑志国跳了出来,想用身体挡住了慕沙。
一位年轻刑警手里的枪响了,第一颗子弹是空包弹,血从郑志国胸腔喷射了出来。
但郑志国好像听到了两声枪响,他觉得胸口猛然一疼,又觉得浑身发轻,脑袋发晕,他看了对方一眼:“你——”向后倒在了地上。
慕沙懵了一下,单腿跪在地上,捡起郑志国的手枪,刚举起来,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脑袋。
慕沙晃了晃,趴在了地上。
山上隐蔽的两个警卫队士兵把手枪丢进草丛,悄悄爬出了山坡。
山谷的枪声飘到了外面,乘坐越野车的保镖立即往山里跑,想救出慕沙。
但他们刚刚拔出枪,就被悄悄隐蔽在他们周围的刑警二队和三队的队员瞄准。
今天的游客非常稀少,正好给二队和三队刑警队员放手打击他们的机会,一顿枪声,除了几个逃进山林之外,其他保镖都被击毙。
战斗几乎在瞬间就结束了。大队的那盟邦军警正急急赶来,在那几个“侥幸”逃脱的保镖离开马王河之前,封锁了整座这片地区。
然后还有寥寥的几个游客,目睹了从救护车开进山谷,却没着急出来。还有一双眼睛,亲眼目睹了刑警从各个角度拍过照片后,两人脸上盖上白布,被抬上了救护车。
被抬走的还有沙米尔和五个警卫队士兵的尸体。
但警察似乎对沙米尔格外的小心。
这个人是幕康的心腹,这次专程来保护慕沙的安全,可他看到慕沙被乱枪打成一具尸体,而无能无力。
这家伙趴在草丛里,躲过了警察的搜索,天黑下来的时候,他跑向了边境线。
苟处长也越过了边境线,他的任务仍是前去接应柳芳华、阿桂叔夫妇。
虽然柳芳华整日躲在住处,坐着一个实实在在的宅女,但她也立下了大功。她用一种微信的侦听装置,经过数月时间,分析和掌握了幕康和慕沙对外联系的重要人员,包括对方的联系电话。
柳芳华将资料悄悄交给阿桂叔,再由阿桂叔送到苟处长手中的。
沙米尔的手机就是通过柳芳华的数据,被锁定住了。
务必把这位功臣接回国内,何况柳芳华真的已有身孕。
苟处长此次的身份是一个地下娱乐场所的负责人,他带着另外一个警察,要来银边进点货。
这种身份很适宜进到银边,并能接近阿桂叔。但可惜的是,幕康已断然采取了行动。
收到慕沙被击毙的消息,木康几欲疯狂,他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集合队伍,打到那盟邦,替自己的亲弟弟报仇。
幕康失去了理智,手下人吓的要死。
警卫队队长胆战心惊地说:“总司令,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的一切都是总司令和副总司令给的,副总司令遭此劫难,我们也理应拼死报仇,可是,总司令,现在局势对我们不利啊,不仅不能给副总司令报仇,我们银边也就完了。”
幕康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是啊,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阴雨,所有倒霉的事都碰到一起了。
三天前,北方警备军司令那鼓遭遇到了兵变,手下把他软禁起来,并发出通告,表示完全服从政府和总司令部领导。
很快又传出消息,那鼓因涉嫌贪污军费私通毒枭预谋造反等罪名被逮捕,并被押送到T国首都接受审判。
不知道那鼓此时会作何感想,但幕康的心情却失落到了极点。
他和那鼓有着地下的情谊,曾以私人的名义送给那鼓无数的金钱,所以北方警备军和银边警备军虽然是警察和小偷的关系,但彼“警察”从来不抓此小偷,双方还惺惺相惜腻歪的很。
有那鼓在的时候,也会吹胡子瞪眼地对银边玩变脸,但不那不是真的。没了那鼓,他们就要实实在在的举枪杀过来了。
慕沙不仅是幕康的亲弟弟,更是他的智囊,慕沙死了,也没人给他出主意了,他又变成了结结实实的莽夫一个。
“难道上天真要亡我幕康不成?”幕康立即颓靡了沧桑了,他也抱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去白白送命,木蓬松了一口气,脑袋瓜也转了转,这个时候他不能不说话。
于是他给幕康出了一个馊主意:“总司令,我看过新闻,副总司令的遇难,就是东方大国的国际刑警在协调和指挥,但我们惹不起他们,但我想他们在银边周围的人很多,我们可以把他们抓回来,随便也抓一些银边之外的人来。”
“抓他们有什么用?”幕康的双手松开了脑袋。
木蓬小心地说:“第一,可以把他们当做肉盾,我想北方警备军整训过后,政府军就会从三面向银边发起进攻,我们就把他们顶在前面。第二,我们还可以用他们换回副总司令的尸首,让副总司令入土为安。”
“好,这些人也肯定有奸细,先统统给我抓了再说。”幕康怒吼着说。
正说着,柳芳华闯了进来。
柳芳华得到郑志国的消息,开始不相信,后来得知连慕沙都亡命他乡,柳芳华昏了过去。
醒来,思考了很久,她决定离开了。没有了郑志国,她留在银边也没有多大用处,她想回到国内,把孩子生下来,郑志国真遭遇不测,至少还有了孩子。
苟处长也交代过他,只要完成一项重大任务,就立即撤退。
现在她准备离开银边了,但勤务兵告诉她:“别说离开银边了,就是离开银花寨也要经过幕康的同意。”
柳芳华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水,祈求幕康说:“总司令,麦水汉走了,我也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我想去找回他的尸体,然后带回老家安葬。”
幕康正在烦恼,摆手说:“不行,你就在银花寨呆着。”
警卫队队长和郑志国的关系不错,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郑志国还经常把慕沙奖励给的钱分给警卫队长一些。
郑志国被杀,警卫队队长也非常难过,他想帮柳芳华,于是壮壮胆子,小声地说:“总司令,参谋长是替副总司令挡了子弹,就凭这点,您也得网开一面啊。”
“她泄密了银花寨的情报怎么办?”幕康大声说。
木蓬又小心地说:“她几乎都不出门的。”
幕康不耐烦地摆摆手:“走吧,走吧,你亲自送她下山。”
木蓬不仅送柳芳华离开了银花寨,还给她开了一张特别路条。因为从现在起,通往银边的各个哨卡都已严格盘查,银边内部的人出不去,但外面的人可以进来。
阿桂叔前来迎接柳芳华,警卫队长还有些不舍,又交待说:“现在不同以前了,不能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你自己保重吧。”
柳芳华谢过警卫队长,坐上阿桂叔的车离开了。
来到阿桂叔家里,没见着苟处长,却听到警备军到处抓人的消息。
苟处长说过,他会来阿桂叔家接应柳芳华离开,同时他将逗留在银边附近,寻找机会协助T国军警抓捕幕康。
苟处长假扮成香料商人已经接近了密隆寨。他来过几次了,凭借自己香料商人的身份,再加上钱和香烟等“路条”的帮助下,他进出都很顺利。
但没想到这次进来容易,却出不去了。
苟处长原来想的很周密,慕沙被击毙,银边肯定会掀起一场九级地震,他担心柳芳华离不开银花寨,所以他必须与阿桂叔汇合后,先想办法接柳芳华出去。
苟处长已是很小心,他没走大路,但在距离密隆寨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他遇到了刚接到抓人命令的警备军,黑洞洞的枪口立即准备了他。
听说警备军要抓外面的人,有人立即向政府军告了密。
阿桂叔料定苟处长遇到了警备军,他想着柳芳华还有路条,就急忙开车想把柳芳华先送出银边。
可已经晚了。警备军刚接到幕康的命令,任何银边人不准出去,哪怕是参谋长的遗孀。
无奈地阿桂叔只好返回,把柳芳华藏在自己家的二楼。
整个银边因慕沙的死去,而陷入了无边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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