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爬上了东面的山坡,原来飘在山上的雾也升腾到空中,化成了朵朵白云。就在山间的小路上,呼延风、华向东、于鹏、李青四个人全力地奔跑着。
他们穿着灰黑色的作战服,背着清一色的AKSM突击步枪,还有背囊水壶手雷和弹夹。
他们将自行进行恢复性训练,留给他们训练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周时间。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训练。
穿上了作战服,他们的心立即开始了飞扬,身体也在飞翔。他们好像回到了新兵连和集训队的日子。
呼延风真的觉得自己在飞了。当接过作战服时,就让他想起了预校,想起初教六,也想起了米八直升飞机——
从穿上作战服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在轮回,但一切恍然如梦。
昨天徐剑宣布他们成为国际刑警组织的临时雇员,他们的任务就是解救苟处长、柳芳华和阿桂叔夫妇。
徐剑还说,任务完成后,视情再增加任务。
四个人同意后,徐剑给他们发了作战服和装备。
领到作战服后,一种曾经远去的神圣感觉又再次袭来。作战服不是军服,他们现在的身份也不再是现役军人,但他们的使命没有任何的改变。
使命意识已在他们身上扎下了根开出了花结出了果,不管再富有再辉煌,但听到战斗的号角,他们会放弃所有而毅然而然地出征。
徐剑连夜离开了,他还有大量的工作去做。他对呼延风说:“以你们自己训练为主,六号基地的教官为辅进行训练,我相信你们。”
呼延风立即和华向东、于鹏、李青制定了训练计划。
早上提着枪跑出营房时,如果郑志国在身边,呼延风会因为再次握住钢枪而兴奋的大叫,郑志国不在身边,他也将不会出现在眼前了,但呼延风能冥冥间感觉到郑志国的英魂,就飞翔在他的头上,不,是和他们一起奔跑,并催促他们赶紧去救苟处长和柳芳华。
救人的紧迫让呼延风咬紧了牙关。高强度奔跑,他的双腿没有感到疲惫,受过伤左肩也似乎能扛起千钧的重担。
“行了吧,都跑两个小时了。”华向东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
三个人停下来,回头看见华向东弯腰扶着一棵小树,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让你天天熬夜!”于鹏骂了一句。
华向东抬头撇撇嘴:“哎呦,扯熬夜干嘛,我那是工作。”
于鹏对呼延风说:“队长,停了吧,我们不再是十年前的生瓜了。”
“休息。”华向东从脖子上取下枪,坐在路边,将枪抱在怀中。
华向东踉跄着走了过来:“就是,我们不是十年前的生瓜了,老于终于说了一句正确的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错话?”于鹏瞪了华向东一眼。
呼延风摘下水壶,昂头灌了一口水,低头看看一声不吭的李青。这两天他吃饭不多,说话更少,沉默的像金人,三缄其口。
呼延风将水壶递给李青:“说句话。”
李青接过水壶,像喝酒一般,喝了一大口,然后擦擦嘴:“我还是觉得副队长没有牺牲。”
华向东晃了一下脑袋:“徐副和队长都说过,不让在议论这件事了么?”
“我也觉得老郑没有牺牲。”于鹏看着天空说:“我在云上没有看到老郑的影子。”
“你在说什么?”呼延风也抬起了头。
于鹏随手折断一根草叶,放在嘴里咀嚼着:“以前战友牺牲的时候,我抬头总能看到他们的影子,还在云上活蹦乱跳,我知道这是幻觉,但现在却怎么也没有。”
“是啊,战友牺牲的时候,我们就在身边,可是老郑——就他么一张照片。”华向东的眼红了。
“先放下老郑吧。”呼延风沉痛地说:“我们的任务是把人救出来,苟处长还有柳芳华,芳华还怀了老郑的孩子。”
华向东使劲撇撇嘴,扶着枪站起来,又猛地往前跑。
于鹏喊住了他:“给我回来,你小子把腿跑断了,怎么去救人?”
华向东又掉头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咔咔地摆弄着枪:“眼前的场景我想过很多次,所以我打算四十以后再结婚,到那时我想我真的打不动了,就好好过日子。”
“嗯?”呼延风扭头看着华向东。
于鹏直接向华向东开火:“要点脸吧,你已经行走在围城之中了。”
“我还没结婚呢。”华向东辩解着说。
“那莎莎算啥,婚前好友?”于鹏穷追不舍。
“如果是那样,不用徐副发话,我们现在就把你裤裆里东西给割了。”呼延风瞪着眼睛说。
“干嘛啊,你们?”华向东捂着裤裆说:“我还准备和莎莎生个儿子呢,长大以后也让他当特种兵。”
“那你必须保证,能给你生孩子的只能是莎莎,不然哪,你就等着有子弹却没枪发射吧。”于鹏喝着水说。
华向东躲过于鹏的水壶,也喝了一大口:“唉,只能这样了。”
“队长,瞅瞅,就这怂样,好像挺委屈的。”于鹏说着,向上举起了一下水壶。
华向东喝呛了,举手要打于鹏。于鹏笑着躲开了。
呼延风又喝了一口水,站起来,把水壶挂在腰上,拿起枪,喊道:“呈搜索队形,目标营地,前进。”
华向东把水壶扔给于鹏,抢先走在头里。
于鹏瞪着华向东,没动。
华向东走了进步,感觉后面没人,只好停下来,躲在一边,低头举手,做出了请的动作。
于鹏走到他面前,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盔:“最后说一次,谁让你不积极呢,我们可都有孩子了。”
走在最前面,当烈士的概率最大。三个人都不准华向东走在最前面。
李青的眼睛灵敏,动作敏捷,目标也小,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面。
呼延风是组长,走在右翼,于鹏占据了右翼位置,华向东没有选择,走在最后面。
训练的节奏很紧凑,开始的两天,呼延风真像是到了集训队,到了晚上,骨头缝感到疼,但随后适应了。
中午回到六号基地的营地,吃过饭,休息一个半小时,四个人又开始翻越障碍,一小时后,开始攀岩,太阳快落山时,他们手中的枪响了。
四支枪同时开火,哇哇响成一片。
枪声一直响到夜幕降临,四个人又进行了夜间战斗训练,在李青的建议下,他们又进行了夜间实弹打靶。
晚上回到宿舍休息时,呼延风感到了浑身的酸痛,这着实的伤痛真不以意志为转移。
熄灯了,于鹏忽然笑着问:“向东,你小子能撑下来吗?”
华向东以为于鹏还在说他经常熬夜导致身体素质下降,他腾地坐了起来:“你啥意思,看不起我吗?走,咱们再去跑十公里!”
“你可拉倒吧,别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于鹏吃吃笑了两声,说:“我们再不是那个毛头毛脚的刚吃过饭就觉得饿的生瓜蛋子了。”
华向东没脾气了:“是啊,我们都三十多了,年过三十,除了脑子,身体的其他各项机能已越过峰值呈下降趋势了。”
“我们一定能坚持下来,并坚决完成任务。”于鹏挥舞着胳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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