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楠被周围的人抱以惊奇的目光各种打量,这石花坊营业至今,还从来没有小孩子进来过。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这儿干嘛?赶紧回去吃你娘的奶长大了再来!”下人们见邢天楠欲蹬上花梯,满腹讥讽地将他驱赶了下来。
本是无心之说,却触了邢天楠的逆鳞。
“告诉我穆川在哪里,我不想杀你们。”邢天楠的眸子清冷至极,忍着胸中无尽的怒火,他答应过自己不愿再滥杀无辜。
“你找穆少将军干什么?赶紧滚,打扰了他的兴致你担待不起!”打手们一下子就不客气,那是石花坊的头号贵客。
邢天楠抬手一刀,不再多言。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来石花坊杀人!”打手们惊恐万分,赶忙将邢天楠围了起来。
正在诗酒赴风骚的酒客们顿时就慌乱了,这其中除了大云州各种各样的富人,亦有许多江湖上来来往往的浪人侠客。
“是他?”
“那个屠了边荒八镇的少年屠夫!”
“听说他一身诡异刀法,一把猎刀杀人不眨眼!”
有些人很快就作出猜测,这简直和玄字风雨令上描述的少年屠夫一模一样,也有些人将信将疑,但都抱以旁观的态度。
“放肆!”
来人是石花坊的护卫队长之一,拿着一把长柄大刀,周身真气流转,是一位真气九阶的高手!
一方州城烟柳地,招募真气境顶峰强者做打手,其底蕴可见一斑。
“我今日来此不为别的,只为杀了穆川,识相的赶紧让他出来,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邢天楠将猎刀横在胸前,冷傲地道。
“你小小年纪口出狂言!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若是自缚手脚跪在这里,我兴许不会将你交给千成风雨阁的人。”这人提着长刀指道,他已经将眼前的孩子默认做风雨令上的悬赏犯了。
“跪你娘!”
邢天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骂人,反正腿上发力就朝着这人杀了过来。
没过几招,敌人的喉咙就被他割开了,鲜血染红了花毯,吓的酒客们四散飞逃。
石花坊的护卫队很快便倾巢而出,他们当中大多都是真气境修者,更有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人,他气息收敛,藏而不露,绝对是武炼境之上的高手!
“小友,虽不知你从何而来,为何要杀穆少将军,但还望你许我老傅三分薄面,就此作罢吧,不然断难收场。”这位自称老傅的人劝道,态度颇为中肯,并不恶劣。
但凡一个修行者,都知道这般天赋非凡的少年种子意味着什么,想必其背后不是豪庭道统,也是名门大宗,故此中年人才有所顾忌地道。
而强盛的江湖门派,硬撼制霸一方的州卫将军府,这其中的仇怨绝非他能插手,得罪谁都是一件不明智的事。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邢天楠冷冷道,但凡是他想杀的人,必定是活不了的。
“你这犊子!知道傅总管是谁么?竟敢这样说话?”那些手下气愤不已,他们的大总管还从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羞辱过。
“无妨,童言无忌...”傅总管罢了摆手,又劝道:“我甚至可以帮你消除风雨令上的名单,让你免遭江湖仇杀,这样可好?”
“你想多了,我正是为了冲榜才来的!”邢天楠毫不掩饰,让众人瞠目结舌。
傅总管神色复杂,面上阴晴不定,他从未见过这般桀骜和狂放。
作为大云州笼络商贾大户和达官贵人的地方,虽是烟柳巷,但也得考虑周全,若是少年背后的势力真的太过强大,到时候恐怕自己也要顶一本账。
“这样,我去为你请示穆少将军,若他接受你的挑战,你们可去石花坊外面决斗,谁生谁死我们不会插手,你看如何?”傅总管又退了一步道。
“好。”
邢天楠觉得这个老傅不像个好人也不像个坏人,但似乎并不想得罪自己,邢天楠也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人,便爽快地答应了。
“啧啧啧,竟能让傅总管低头,这家伙来路肯定不小!”
“那肯定啦!要换作是你,你敢在这种场合嚷嚷着要杀穆家的少将军?”
“这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但在这大云州得罪穆家,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人们议论不止,上下打量邢天楠,却无一不为他手上犀利的刀芒所震撼。
傅总管孤身来到穆川等人所在的头院,肉池酒林里,歌舞升平,酒去盏来,好不快活。
“我听说穆兄已突破武炼境了?真不愧是当年的天才!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可不是?那年咱们北武院同期的兄弟当中,穆兄可是数一数二头等种子!”
几个年轻人不断夸耀穆川,氛围颇为畅快。
“傅总管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的,今夜来此作甚?”穆川呵道。
“少将军,门外有您的仇家,说是要您的命。”傅总管微微低头道。
“仇家?老傅你开玩笑吧?谁敢在大云州和穆兄结仇啊?只怕是孤魂野鬼来索命的吧?”手拿纸扇的年轻人笑道。
“哈哈哈,穆兄天资卓越,一身土行真法非凡,看来穆兄战功赫赫啊!”姓石的连忙吹捧道。
“并非公子们说的那样,确实有一人,是一位十来岁的少年。”傅总管道。
砰!
“傅青山!你瞧不起我?”谁知穆川一怒之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站起来恨恨地盯着老傅,身上爆发出一丝强大的武炼境真气。
傅总管自知这穆少将军,仗着自己在朝为将的爹,横行大云州十几年,论嚣张跋扈无人与之争锋,然而刚刚那位少年,明显丝毫不输他的架势,他倒真想看看,强龙能不能压了这地头蛇。
于是傅总管也外泄自己的威势,将穆川的气息压了下去,故意道:“我大明的少将军,难道还怕一位黄口小儿不成?”
“傅青山,你给我等着!等我杀了那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这石花坊的总管怕是要换人了!”穆川横眉怒斥威胁道,直接从头院里蹦了出去。
“什么人呐?敢光明正大的要杀穆兄?”姓石的年轻人这才不忍问道。
“我也不知道,穆兄一家镇守边疆,与其他势力少有往来,地方上的人也不敢自寻麻烦呐...”执扇年轻人不解地道。
“会不会是因为女人?古往今来,最害命的,除了权势,不过就一个情字么?”
“难道是...南平侯府的二小姐?可他们不恩爱的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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