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游侠列传之谋秦 > 六、虽逢末世雄心在,既入同床梦偏异 下
    第二日,张良辞去。田荣十分不舍,拉住张良衣袖道:“张良兄弟,哥哥是个粗人,最喜欢的就是英雄好汉。兄弟虽然话语不多,但为人处事处处高人一等。想起那些私欲熏心的家伙,我就来气,难怪有人说六国气数已尽,都是些如此人物,若不亡国倒也怪了!”

    张良笑道:“田兄言重了!我也佩服田兄口快心直,是谓真豪杰!”

    田荣道:“我们田氏世居齐国,目前我兄弟手下亦有几百属下,兄弟若再有刺秦之事,尽可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田氏兄弟中田儋、田荣、田横皆为著名勇士,在齐地颇有名望。二人谈的十分融洽,走到灵山脚下,张良邀田荣一行到鸡鸣村小住,田荣因急着回齐地,问明鸡鸣村方位,这才分别向东而去。

    张良等人向西回到鸡鸣村,中午在宜阳香鹿镇打尖时,赵信从旁边走过,小声道:“有尾巴。”说话时头也不回,免得被人发觉。赵武赵信并未参加大会,各领一队相互策应,赵武为前队,赵信为后队,发现有人跟踪,因此趁吃饭时来报信。

    张季小声道:“莫不是这故国大会混进了官府的细作?”

    张良道:“你和黄公子的儿子打过交道,他今天带的人有没有见过你的?”

    张季仔细想了一会,道:“想不起来,这些人好象都没见过。如果是单眼,想办法抓住就是。如果后面还有飞眼,就有点麻烦了。”

    仙儿问道:“什么是飞眼?”

    张季道:“这是我们这行的行话,单眼就是只有一个尾巴,飞眼就是这尾巴后面还有人接应,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几个。因为接应的人离我们远,不易被发现,所以叫飞眼。”

    张良道:“那就先不回鸡鸣村,想办法甩掉尾巴再说。去哪些地方容易甩掉?”

    张季道:“最好到大城之中,越是热闹繁华越容易甩掉。”

    仙儿奇道:“为什么是热闹处容易甩掉?不是人越少的地方越容易发现他吗?”

    张季笑道:“对于你这种初出江湖的小虾米来讲,自然是人少的地方才能发现尾巴。对于我这样一流的老江湖,越是人多之处,才能显我手段。”

    仙儿一把拧住他耳朵:“谁是小虾米?”张季忙道:“你不是小虾,是大虾!”仙儿手上加重,张季道:“您是大侠!是大侠啊!”仙儿这才放手。

    张良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大城。自此向西都是些小县城,我们折道向东,进洛阳。”

    众人进了城,三队变成六队,六队人在洛阳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交叉闲逛。逛了半日,仙儿问道:“张大虾,你领着我们这在瞎转,转的我脚都疼了,到底发现什么没有?”

    几人闲逛之时,仙儿早买了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张季的慎袋装的鼓鼓囊囊,两手也都提满了,笑道:“自然发现了。后面飞眼不止一个,看来不是普通小贼。”

    仙儿道:“废话,要是普通小贼,我们还用如此吗?”

    张季又道:“我们这队变成了两队,这几个尾巴却只跟着我们四人,不管其他人,看来是跟踪大哥的。”

    仙儿道:“还是废话!难道还是跟你的不成?”

    张季道:“也有可能啊。据我分析,这次那个什么黄公子带了这许多手下,说不定哪个原来是跟着方脑袋黄不周的,认出了我,所以派人跟着我,要给方脑袋报仇。”

    仙儿问道:“明明是他先给我下药的,后来你给他喝下了他自己的药,怎么能怪我们?”

    张季道:“他们可不会这么想,这次会盟方脑袋没有参加,说不定已经喝药喝傻了。他公子爹爹要找我们报仇,也是情理之中。我想起来了,你在申城装桃花仙子,见到完全的人甚多,黄秋带的人中定有认识你的,所以他们才会跟踪我们。”

    仙儿道:“这还说的有理。原来是我连累了大哥,那怎么办呢?”

    张季道:“大哥,要不我带着仙儿继续往东,你跟人先回鸡鸣村吧。谅这些人也奈何不了我。”

    张良道:“不用。马上该过年了,我们先去趟中牟,买些礼物去给郭老爷子拜个早年,再看看你的兄弟们。若是黄秋安排的眼线,我们不让他知道鸡鸣村就无大碍,我们诸事小心就是。”

    张良安排赵武先回鸡鸣村,其他人仍分两队,赵信带一队人在后,向中牟进发。洛阳到中牟,不过二百多里,不几日便到了。张良一行先到张季的宝物店中安歇。张季的店在城东,是一套两进的院子,前铺后院。三间铺子,摆着些玉器漆器等物,有一个掌柜两个伙计。见张季到来十分高兴。掌柜的忙向张季说起近来生意景况,张季道:“不急,先去买些好酒好菜来。”张季的生意不同一般,平时店中卖的都是些寻常物件,真正的生意却不在店中。张季本是盗王弟子,他的主要进项是盗宝卖宝。两名伙计本是孤儿,张季给他们起名字叫做招财进宝,一个负责打探宝物消息,一个负责联络买主。盗行亦有许多分工,有专门四处传卖消息的眼线,有专门负责销赃的行户,有夜盗千里的独脚大盗,有白日务工夜间为盗的小贼,亦有啸聚山林的盗伙。张季是门里出身,对这些清楚的很,他自己便是独脚大盗,招财负责联络销赃的行户,进宝负责收买眼线,这二人是他心腹。掌柜的负责店中的日常经营,仅是略有盈余。

    赵信带十余人跟在后面,一路上风餐露宿,免得被人发现,还要时刻盯着那名尾巴。进了城发现那尾巴已不见,料是他不敢在中牟现身,这才略有放松。带人住在对面一家店中,要了些酒肉饱餐一顿,让兄弟们好生安歇,只留了一人值夜。赵信喝的微醺,晚间睡的甚是香甜。忽然值夜兄弟来叫:“不好了,对面铺中起火!”赵信忙起身出门,见张季店铺及后院全都起来,喊道:“兄弟们救火!”张季店铺与邻家房屋相连,街让亦有人前去救火。忽然从暗处飞来数箭,将那救火的百姓射倒。张季家中亦有人冲出,亦被射倒几人,余人都缩回院内。赵信心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当街放火,射杀百姓?这中牟城还有没有王法?不及多想,吩咐手下兄弟取弓箭来,对来箭之处便射。

    赵信领这十余人都是赵人,善于骑射。射过几波之后,暗中再无箭支射出。赵信正欲带人救火,忽听空中箭响。赵信对箭声再熟悉不过,抬眼观看,火光中漫天箭雨如蝗灾一般,赵信是久经沙战的赵国战士,脑海中马上想到:秦人弩阵!秦人善用连弩,每弩可连发十支,真可谓一以当十,百人为一队,便能发出这漫开箭雨。箭雨落处,避无可避,赵国便数次败于这弩阵之下。赵信想起以往兄弟惨死在箭阵之下的往事,脑中一片空白,后面一位兄弟扑过来将他压倒,喝道:“弩阵!”随着数声惨叫,一切归于平静,赵信手下的兄弟和店中看热闹的百姓尽数死于弩阵。赵信被兄弟以身遮住,只是腿上中了两弩,才躲过一劫。

    赵信眼见张宅中火势越来越大,却再无人敢来救火,而宅中人被弩阵所困,也不敢出来,心急如焚。赵信从人堆中爬出,摸出弓箭地地上爬行,想找到弩阵所在,射倒几人也好。爬了一会,忽听数声惨叫,随即声音越来越远,惨叫声却不停传来。过了一会,又有百姓出来救火,暗中却再无弩箭射出了。赵信料想是结弩阵之人早已远去,寻了跟棍拄着,勉强来到张宅,却发现主屋已被烧塌。火势已到烧邻家,百姓们忙于救火,赵信心如死灰,不顾余火,拼命拨开屋顶杂物,口中喊道:“公子!张季!”

    喊了半晌,忽听下面有人应到:“是赵信兄吗?”

    赵信大喜,忙道:“是我!你在哪儿?”

    那人应道:“我在下面!”赵信应声寻去,不顾腿伤火烫,刨开杂物,听到声音从地下传来,喊道:“是张季兄弟吗?我在这里!”

    果然张季的声音传来:“赵兄你闪开些!”赵信闪到一边,见下面一块铁板举起,下面露出一洞,洞中有四人,正是张良、张季、仙儿、黎昌。赵信大喜,忙将四人接出,四人衣服已全是洞,仙儿奄奄一息。

    赵信大喜:“昊天护佑!幸得大伙都还没事!这里怎么会有个洞呢?”

    张季笑道:“没事倒也不见得,也已经死了一半了。这个洞本在我卧室,是我藏宝之用。只是太小了些,我们四人躲在其中太挤了,我这笨蛋又用的铁板,在下面也已快烤熟了。”

    张良道:“这里不安全,我们速到郭老爷子家中!”张季背起仙儿,黎昌负起赵信,五人趁乱进到郭槐家中。

    郭槐亦听说张季家起火,起身正要前去,见五人前来,忙领入内堂,问及情况。黎昌道:“我睡到半夜,忽听火起,忙带着兄弟查看,见前铺和后院都已起火,火势已大,难以再救,忙叫醒公子,准备冲出来。谁知道一出来就遇到埋伏,数十弩飞来,我中了两弩,兄弟们被射倒了几个。我当时大怒,还了几箭,却发现四面八方仿佛全是敌人,暗中都可飞出弩箭,敌人不知道射到没有,倒是又被射倒了几名兄弟。我忙进屋向公子说明情况,张季兄弟说床下有个暗洞,可先躲上一躲。只是这洞未免太小了点,我们四人勉强挤下,刚拉上盖子,房顶便被烧倒了。”赵信也将所见所闻说给郭槐,郭槐半晌未语。

    张季说道:“这黄秋也太坏了,我不过给他儿子喝了些药水,他就要烧死我,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郭槐道:“听几位兄弟所言,这事情做的太过明目张胆,不但火烧了几家的院子,连看热闹的百姓也死了不少,兄弟们先在这少坐,我去找县令,他若不说个清楚,我绝不罢休!”

    郭槐到了张季宅子时火已熄灭,中牟四虎中的三虎已闻讯赶来,正围住县尉卫无病质问,卫无病命手下封住现场,自己却一言不发,县令正在向三虎解释:“几位兄弟,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让县尉大人去查清现场,才好说话啊。”一眼看到郭槐来到,忙道,“郭兄,你快劝劝你这几位好兄弟,切匆冲动,要冷静啊!”

    郭槐走上前去一言不发,苏玉说道:“郭兄,三哥的宅子让人一把火烧光,这且不论,火中寻出了七八具尸体,看来都是宅子中的人,三哥家连伙计带佣人也就五人,多出来的几具是谁?莫不是三哥昨夜刚回来,就中了暗算?”

    邻居家也有妇人哭道:“我家外人出来救火,却被人用箭射死,我家房子也被烧没了,还请县令大人做主啊!”号哭不止。

    郭槐道:“县令大人,我这三弟在咱中牟人望颇高,又是身有爵位之人,还望县令大人重视此事,给中牟百姓一个交待啊。”

    县令忙道:“郭兄啊,你这三弟我虽未深交,但也闻名已久,又是你的至交,我哪有不重视之礼?只是事发突然,我和县尉大人也是刚到,不明就里啊。”

    郭槐目视卫无病,卫无病道:“郭老爷子,众位,我也是刚刚赶到,刚才派人查看了一番,火中确是有八具尸体,只是已烧的面目全非,不容辨认了。邻家亦有不少人死伤,外面尚有十几具尸体,我刚才看过了,都面生的很,看来不是本县人,只怕便是外来的强盗,也是这次行凶之人。”

    季达忍耐不住,喝道:“这十几人若是行凶之人,又如何死在外面?是谁杀的他们?他们又从哪里来?你身为堂堂县尉,子民在县城无故被害,你岂能脱清干系?”吴中秀和苏主亦大声喝问,加上邻家妇人连哭带闹,现场登时一片混乱,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

    县令见事情越闹越大,忙将郭槐叫到一旁,拱手道:“郭兄!我的亲哥!你快帮帮小弟吧!此事事发突然,却又如此之大,有二十几条人命,虽说有十几条是外地人,但毕竟不是小事,只怕我这县令是做到头了!”

    郭槐道:“大人,我看县尉大人不慌不忙,只怕这件事他事先知情,你还是问问他吧。”

    县令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郭兄!我也早发现了,卫无病这厮多半知情,却不给我透露丝毫,所以我才说我这县令做到头了。老哥哥若是不帮我,我做不成县令,你那雁鸣湖的良田我也无能为力了。”近来郭槐向县令提出,要收购县西雁鸣湖及周边的荒地,因占地过大,县令尚未答应,此时形势紧急,便拿此事向郭槐交换。

    郭槐又道:“依县令大人看,外面那十几人不是外来的强盗?”

    县令苦笑道:“郭老兄,你是多年的老江湖了,眼光比我老辣,这十几人服饰相同,身材高矮胖瘦相似,哪会是什么强盗?只是此事我事先确是不知,郭兄此时务要助我啊,否则我一倒,这里就是卫无病的天下了。”县令老于官场,早看出这十几人是官非匪,只怕这些人不是郡尉所派,便是卫尉王安大人所派,而卫无病明明早已知情,自己却丝毫不知,心中有苦难言,却又不敢明说,因此向郭槐求情,只求郭槐压服众人先不闹事,自己便有周转的机会了。

    郭槐知道县令和县尉卫无病素来不和,而卫无病又处处防范自己,审时度势已决意助他,却故意问道:“雁鸣湖的地有办法了?”

    县令忙道:“老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没有办法我也会想出办法,请老兄放心!”

    郭槐点点头,回到人群对三虎说道:“几位兄弟,此事事发突然,至于我们三弟到底有没有蒙难,还难说的很,兄弟们先不要着急,我相信县令和县尉两位大人会给大伙一个交待。”三虎见郭槐如此说,都不再说话,其他人也停止哭闹。卫无病见郭槐如此表态,倒有些吃惊,他本对此事心知肚明,其余的凶手便是他私令放跑的,却事事打着官腔请县令大人示下,存心要县令的好看,若他处理不当,自己便可乘机向上峰报告,若能扳倒县令,自己便有机会升迁。县令见众人不再闹,忙道:“请诸位回家休息,待县尉大人调查清楚,定给大伙一个明白说法。”

    卫无病无话可说,拱手道:“定不负县令大人和诸位父老之托。”

    郭槐回到家中,告知张良情况,几人推测行凶之人到底是谁,张季疑心是黄秋派人所为,郭槐道:“我看当时形势,卫无病必是知情的。若是黄秋所为,难道卫无病会不管不问?毕竟这么大的命案,他身为县尉,脱不了干系。”

    张良道:“依老兄之见呢?”

    郭槐道:“若是卫无病事先知情,这凶手怕就是上边派来的。或许是卫尉王安大人知道了公子的行踪,因此派人来灭口,免得皇帝知道公子尚在人世。”

    张季道:“难道是故国大会中混进了王安老儿的细作?”

    张良道:“尚未可知。事情既已如此,三弟,你我都不可再在中牟露面,就让大伙误以为你我都已葬身火海,我们悄悄回鸡鸣村隐居,再派人慢慢调查此事。烧死的伙计,还望郭兄做个善后。”

    郭槐道:“自当如此。现在出了大案,中牟城必要禁令出城。你们先在我家屈曲几天,等平静了再说。”

    张良又想起一事,问道:“据赵信所言,夜间还有一帮人暗中相助,死的那十几名刺客有几个死于箭伤,可能是死于赵信等人的箭下,大多数却死于刀剑之下,看来暗中相助我们之人剑法了得,或者是人数众多,不但杀退了强敌,还杀死十余人,却不知是哪路英雄?”

    仙儿问道:“会不会是另外三虎?”

    郭槐摇头道:“不会,若是他们所为,他们定会对我说起。何况连我也不知你们进了城,他们更不会知道。”

    张良道:“我们进城时已晚,所以未及向众位说起,本拟明日备好礼物再来相见,谁见突发此事。”

    郭槐道:“公子以前游走江湖,朋友众多,或许是你的朋友暗中相助,也未可知。”众人想了半天,却无一点头绪,即不知敌人是谁,亦不知朋友是谁。

    过了几日,县令大人亲自上郭府说起事情,说是白虎山上强盗听说张季家藏了什么宝物,因此乘夜潜入城中,放火杀人,意在盗宝。那白虎山是西南嵩山上的一座峰,原有一伙强人,领头之人人称白虎星君,后因多行不义,被郭槐领着一帮游侠夜入山中,烧了白虎三十六寨。数年后,又有强人占了白虎寨,只是形势已大不如以前,更不敢轻易进城行凶,只是在山下打家劫舍而已。郭槐见县令用白虎山搪塞众人,也不点破,问道:“那火中的尸体,到底有没有我三弟?”

    县令道:“这个,那尸体都已烧焦,实难定论。我想张三侠平日行侠仗义,按理说当长命百岁。想来三侠朋友众多,或许那只是三侠的朋友前去借宿,不承想却突遭此难,也是有的。”

    郭槐见他如此说,料想他已认定张季死于非命,长叹一声,说道:“县令大人,你我相处多年,亲如兄弟。我三弟突遭此难,我也不当难为于你。只是另外那三位兄弟都是性如烈火,只怕不肯干休啊。”

    县令知道他指的是另外三虎,说道:“这个还望郭兄多多周旋。我过些时日想个办法,给他们三个的爵位各升一级,权当补偿,你看可好?”县令大人在此地数年,知道郭槐和中牟四虎的势力,何况他也郭槐还有合伙生意,因此对郭槐十分客气。中牟县的官盐只有一家,这盐铺的掌柜是县令派的,下面的伙计都是郭槐的人。表面看官盐都是从河南郡运来,实则里面有九成都是郭槐运来的私盐。私盐当官盐卖,那是数十倍之利。卖过之后做成假帐,卖百斤只报十斤,私盐根本不入官帐,都是二人私分。卫无病虽略知一二,但苦于没有实证,何况卫无病手下笼着十余个私盐贩子,在乡下村中贩卖私盐,县令也是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郭槐假意推辞一番,不得已才答应。县令又出告示安民,言明白虎山强人进城做案,已上报尉守派人围剿云云。

    过了几日,城禁取消,张良与郭槐告别。郭槐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贤弟,你可认识尉缭大人?”

    张良道:“并非谋面。”

    郭槐叹道:“要说这尉缭,本是魏国人,我以前相识,见识武功都出类拨萃,是条好汉,不知为何,后来却帮秦国灭了魏国,魏人都骂他叛国贼,想想实是痛心。”

    张良道:“听王敖说,尉缭相助秦国是为了天下一统,结束这战乱局面,好让百姓安居乐业,因此才甘负骂名助秦。”

    郭槐道:“原来如此。听说他后来想离开咸阳,却又走不了。”

    张良道:“正是,上次我躲在飞蓬屋中之时,正好被王敖堵上,他本想抓我,后来我帮他出了离秦之策,他才离去。郭兄也认识王敖?”

    郭槐道:“原来如此,前几日来找我,送了一本书,要我转交给公子。”

    张良道:“看来他离秦成功了,飞蓬姑娘是不是也不见了?”

    郭槐道:“是啊,你也知道了?”

    张良道:“飞蓬姑娘是王敖大人的相好,王敖大人即已离秦,定会接她同走。不知他送的的是什么书?”

    郭槐一挥手,两个下人抬上一托盘竹简,张良拿过最上的一册,上写着《尉缭子》几个篆字,张良翻了翻,说道:“是了,这是尉缭大人写的兵书,看来他同意助我灭秦了。”

    郭槐又道:“他还托我给公子带个话,约完全年后二月二在西山一见,倒时我与你同往。”

    张良:“如此甚好。”此时赵信伤已大好,张良与张季仙儿黎昌赵信五人乔装一番,悄悄离开中牟,回到鸡鸣村。路上果然再无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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