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十多年了,上一次回京都已经是过眼烟云了,对这京城可再也没什么念想了。”
这撵是八匹马,通俗的来说就是龙撵,只有皇帝有如此荣殊。可是如今这撵上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位藩王。
自然,只有那名大名鼎鼎的镇南王刘寄了。
若是其他人,估计早就被扣上个谋反的罪名。
刘寄的一切礼仪待遇都与光启一样,除了哪座龙椅不可坐。
这撵就像是一座移动的房子,其中琳琅甚至连真正的龙撵都无法比拟。
“王爷,其实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对于先皇,对于天朝,做的都已经足够了。”
宫装美妇凤眸朱唇,怎么用美来形容,只是哪天生母仪天下的气质无人能够效仿。
“云儿,我的一生为什么会那么多遗憾?似是老天与我作对啊。我处处忍让,它处处相逼。”
黑底刺金蟒袍,刘寄剑眉星目,五十岁的他竟然像是三十岁左右,岁月根本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左边座位的唐亚轩走到刘寄身后,指尖流过一缕寒气从刘寄的脖颈处顺着椎骨溜至全身:“王爷,又要去大闹京城了,不过,希望这次结束之后就在也不来这个是非之地了。”
“啊!”唐亚轩惊叫一声,已经被刘寄拦腰倒在了他的怀里。
唐亚轩娇嗔道:“怎么?忍不住了?”左手附在刘寄的胸膛上,察觉到刘寄的真气已经安稳于是放心了不少。
旁边的慕云似是早已见怪不怪了。
慕云是谁?当初的皇后,如今的镇南王侧妃。
唐亚轩,则是镇南王妃。
慕云离开这里,将一方天地留给了两人。
王撵之外,浩浩荡荡的一百零八辆车,足有两千人相随。
“诗诗,大将军说,那位就要来了。你怕不怕?”
“有舅舅在,诗诗自然就不怕。”
李子卿哈哈一笑:“这个不怕怕不是因为我吧,我可是那日听见什么某人要守护你来着。”
白诗诗脸一红:“谁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那一脸仓促,傻子都知道她藏不住心事。
李子卿看着他,似乎是想起了自幼就扯着袖子的姐姐,只可惜他去的太晚。
去的时候白府中只有六个南明卫和一个白诗诗了。
“诗诗,等我将你送到陇右道,我就要赶去龙泉赴约了。”
白诗诗惊讶道,“舅舅要去挑战剑阁了?”
李子卿点了点头,“嗯,多亏了那个小子,我才有了底气前往啊。”
白诗诗知道他说的是谁,道:“这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啊。”
“诗诗,这小子是快天生的磨刀石,那日看似是他体内的一道刀意击溃了我的剑气。但是,实际上,他是为我的剑道开了锋啊。只要一年,我必然能够再上一层楼,剑道茫茫啊,到时候虽说不能胜过那些人,但是起码是能够撼其锋芒了。”
“那舅舅为什么不等一年再去,到时候即使是那位老剑侠也拦不住舅舅了呢。”
李子卿今日格外的开朗:“丫头,那小子,是我的福星啊,既为我的剑道开了锋,又为我的心解了惑啊。”
“他哪有那么厉害啊!”
“诗诗,正如他所说的,他有他要守护的人,我也有我要去见的人啊。等我剑道大成?等我剑道大成,谁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了。不是我等不了,是我不能让她再等了。”
“那位剑姬一定是绝代风华吧,能让舅舅这么痴心,三十岁了还不娶妻。”
李子卿笑了笑:“她与我,宿命相连,也许前生今世早已注定!”
看白诗诗不解的看着他,李子卿笑了笑,只见他向着远处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天边嗡嗡的剑鸣声响起,一道青光在樱花树中辗转穿梭落在了李子卿的手里。
“想必你也听说过这把剑的故事吧!”
古朴的剑身,泛着青光流转,剑身连接剑柄的地方刻着“青釭”二字,字中镶金。
“大家都以为那件事是以讹传讹,实际上那件事就是如此,与民间流传的没有什么大差别。”
“我七岁那年,随你外公去往澄江地区,旅途中恰逢暴雨。洪水泛滥,我被卷入水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成了。洪水之中可是连人的尸体都找不到的,等到洪水褪去,你外公不甘心,想要找寻我的尸体,可是却发现我安然的躺在江边,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湿,你外公说,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右手中握着这把青钢剑,左手落着一枚宝珠。水流冲到这里于是自然避开,剑如今在我手中,宝珠则在李家宗祠。”
“啊,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些都是骗人的呢。”白诗诗惊讶道。
李子卿一笑:“哈哈哈,是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青釭剑的故事自在七百多年前就已经传至民间了。汉西年间,三国争霸其中魏国霸主持有两把宝剑,一名青釭,一名倚天。并成为绝世双剑,倚天由魏君自配之,而这青釭则是令夏侯恩保管。只是后来三国混战,百万之军战于长坂坡,夏侯恩被名将赵云所杀,这把剑自然就到了赵云的手中,再后来又在关圣之女关银屏与李遗大婚时,当做贺礼赠之。关银屏为赵云之徒,武艺超凡,征战南蛮是多负此剑作战,直到后来关银屏死后此剑才随之被作为陪葬之宝和张飞所赠的一枚宝珠长埋与地下。”
“再后来,又有传言,此剑被盗墓者盗出,据说是关羽成圣成神,女儿的墓被盗,自然是现灵,盗墓贼与宝剑宝珠一通沉在了澄江之中。我们李家同样是传承了百年的大族,根源所在就是李遗。所以,这其中的因果,道不清说不明啊!”
“可是,这和那位龙泉剑姬有什么关系?”
“她的佩剑,名为倚天!”
“倚天青釭绝世双剑,本就是一对啊。所以,我游历龙泉拜访剑阁,当我踏入龙泉境内的那一刻起青釭剑就长鸣不止,我以为是心中剑道动摇,畏惧剑阁的名声,甚至是那位剑侠的剑道已经足矣影响我的心镜。”
“直到我在百阶石台下一步一步走向剑阁,我看到她的那一刻,真的仿佛等待了四百年。”
“哪一次,我没能走进剑阁!”
白诗诗惊讶,“那是为什么啊?难道,舅舅连剑阁的一人都无法打败?”
剑阁之下,石台千阶,每隔百阶有一人守关。
“我需要击败迎接我的人,才能进入剑阁。而那一次,第一个迎接我的就是她。”
“青釭倚天宿命之剑,纵然是神兵利器,争锋相对却是从未有过。那次游历,我最大的收获是她亲口对我说出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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