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京城之外浩浩荡荡的人马停驻在城门前。
将近两千人,这样的阵势比起皇帝也是差不了多少。
可是,城门的执勤守将蔡晓此刻汗如雨下,城门紧闭他身旁站着一名羽林禁卫的统领,可是比其他竟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蔡晓握紧了手中的剑:“吴千户这可怎么办啊,万一他们强闯,我们动不动手啊?”
吴丁宇心里也慌啊,平时他们才是在京城里京城外的横行霸道,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是避之不及,这算怎么一回事啊,前些天是个龙成武,当时一百羽林禁卫在外对峙,实际上城门上已经蛰伏了更多的人。
现在的镇南王刘寄到京城外,不是一人单枪匹马,而是两千多人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南明卫。
他在羽林禁卫待了二十多年,自然是和南明卫交过手,南明卫从某种程度上丝毫不弱于他们。
而且,镇南王也是率领过十万大军的上将,修为更是当世之宗师。极有可能在龙成武之上。
十八地狱火所过之处无人可以生还。
“如果没有手谕,就动手。”
自建朝以来,没有人在京城中动过兵戈,如果没有手谕,今日怕是要死不少人了。
只见最前边的几百人裂开一条路来,一名身穿红衣蟒袍的人缓缓往城门处走去。
吴丁宇的眼睛绷直了,也许别人没有见过,可是他三十年前就做谍子,二十多年前进入羽林禁卫,二十年前见识过那人血屠场景的人如今不过双手之数。
安果儿是个阉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武道宗师。
白发白须阴柔至极,天下人称“雪蟒”!
“奉圣谕,镇南王入京,请开城门,进京面圣。”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军队听不见,只是那些统领将军望见澄黄卷宗就已经松了一口气。
城门开出一道缝,一名守将跑到两千人的阵列前单膝下跪接过卷宗,随后又不停歇的回到城门上。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孤身一人站到两千人前面的。
一众守将和羽林禁卫统领皆是松了一口气,一名守将大喝道:“开城门!迎镇南王入城。”
安果儿走进那座如同小房子一样车撵,“王爷,咱们要入京了。”
刘寄点了点头,“果儿坐下来一起喝茶吧!”
这位南明卫的掌控者,染血无数的血蟒无比温顺的坐下。镇南王亲手将茶推到他面前。
两人似是主仆,又不似主仆。
而这一日,皇城前十几名读书人跪地不起手持御状。
只是,他们连着禁城的城门都进不去,更没有人能将御状递到光启面前。
难道朝中真的没有清官可以为他们主持公道,自然不是,清官是有的,只是如今的清官就算是想为他们主持公道也无能为力。
有几名身子较弱的人已经晕倒在地上。
此时刘寄的车撵已经到了禁城前,京城之内就是皇宫。
十几名读书人跪者,围观的民众也有许多,熙熙攘攘的人们看到一台八抬大轿在上百官兵的护送下缓缓向城门移去。
一名侍卫道:“前方何事喧哗!”
暗地里有人大叫不好,瞬间涌出了一众人想要将这些读书人驱逐走。
有人狠狠地揪住书生的衣服:“想活命的就不要再带到这里,想想自己的小命。”
有几人甚至被连拖带拽的往人群中拉过去。可是转瞬间每一个人身前都出现一名南明卫将其拦住,有人想要逃脱,只听咔嚓的一声,骨头断裂,那人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
刘寄下轿,安果儿躬身随在身后。
所有人自行让开道路,包括那些读书人还有驱逐他们离开的人都被人看着跪成一排。
“天子脚下,你们是想闹些什么幺蛾子?当了本王的路该当何罪啊?”
安果儿的瞳孔竟然是血色的,让人看了生畏。
“知道面前的是谁吗?”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当朝镇南王!你等惊扰王驾,知罪否?”
一众人惊慌的磕头,大脑里一片空白,围观的人群里已经传开了,轿子里的人是镇南王刘寄。
难怪如此阵仗,天下除了皇帝就没有其他人了。这位镇南王果然如同传言的那样嚣张跋扈啊。
也不知是谁胆大,竟然开口:“王爷为我等主持公道啊!”
“什么公道?衙门不会为你们主持,要在天子脚下长跪不起。惊扰王驾,已然是大罪,咱家是否要亲手行刑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此事不是一人的公道,是天下读书人的公道。”
安果儿冷笑:“尽说些疯话,来人,将这些人给刑部送过去。”
“不可啊大人,真的是天下读书人的事!”
那人大喊着,“科举考试徇私舞弊,会试金榜名单早已内定,天下士子前来赶考不过是走个过场,为高官贵族子弟徒做嫁衣啊!”
会试选拔贡士,而贡士才能够半价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
可是,如果连会试都没过,就无缘殿试。天子主持,自然没有水分,会试的人员内定,也就代表着殿试之中的人员只剩下内定的人,纵然由皇帝主持,可是参考人员却全都是内定的人员。
“科举舞弊,王爷为我们做主啊!”
这些读书人像是要喊破了嗓子,转眼间人群中就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一片哗然。
不出两个时辰,整个京城都将传遍此事,不出一个月整个天朝都将知道这件事。
“王爷远在天朝之南镇守疆域,你们不去找朝廷官员,王爷能够为你们做什么主?不如去大理寺击鼓,朝廷自然会为你们主持公道,可千万不要是自己没那个本事,冤枉了这些金榜上的士子啊。”
几人匍匐在地上,“王爷,我们有证据啊!可是朝廷官员舞弊,内幕者权势滔天,我们的状纸就如同石沉大海,甚至被人驱赶至衙门外,天朝的公道何在啊!”
另外几人确实被看守的战战兢兢,镇南王,镇南王!那些人心中早已慌乱,始终徘徊者这几个字。
他们被派来监视这些人,虽说朝野上下早就疏通,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防止这些人闹出大事,即使是皇城之外众目睽睽,他们依旧闹不出大事,只要最后威逼利诱总会罢休的。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镇南王,这下一切都搞砸了,他们不敢想象事情将会往那个方向发展。
他们被抓的事想必很快就会传到上边的人耳中。只要最上边的那些人知道,自然会解决的。
问题是,现在他们该如何面对这安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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