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晓上任的当天,许多乡绅就来拜访了,光是各种礼品就送了一堆。
新官上任,自然要好好巴结,以后好说话。县丞在一边介绍,姓甚名谁,家在哪,是干嘛的。其实叶晓对于这些并不是很会应付。
“叶大哥,你这才刚上任,就有这么多人来巴结你了。”张玉龙道。
叶晓大致看了看堆满房间的东西,笑了笑,“回头就让刘主簿把这些东西挨个退回去。”
张玉龙不解,这一凡间的东西都值几百两银子了,问道:“为什么啊,叶大哥。”
“那你说,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收这些东西呢。万一我拿了就是拿人手短要是遇上事了人家来求我,你说我是帮还是不帮,如果是占理即使我不收这里那也得秉公处理,可是若是不占理,我又不帮,那就是做人不够地道了,这么多人你说,一家我那样做了,是不是其他人就都要说到了,一个当官的如果人人都在背后议论你了那这个官还怎么当的下去。你在别人面前都没有原则,没有微信,你说的话有谁会觉得服气。然而,做法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拿了人家的东西就替人家办事,一种就是不拿别人的东西,不论情面秉公处理。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张玉龙挠了挠头,“似乎是挺复杂的。”
叶晓道:“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是看选择的人如何罢了。你以为那些贪官污吏总是让人觉得占大多数?直截了当的拒绝,和毫不犹豫地收下的人各占一半,而在两者之中徘徊不定的则是绝大多数,而这绝大多数人里边又有大多数人会选择收下。这样来看,是不是贪官污吏就变得多了。”
张玉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是御剑术显得更为简单易懂些。
“刘主簿。”叶晓皱着眉。
“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看了看衙门里的账目,有一些觉得对不上啊。”
“怎么会,我记得帐不会有问题啊。”刘关阳似乎是对自己的账目有着绝对的信心。立刻就走到叶晓身旁,对着账目检查。
过了一会,刘关阳道:“大人,每一笔帐都清清楚楚,没有记错啊。”
刘关阳想着,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要故意刁难自己啊。
叶晓笑了笑,道:“我说的不是银子对不上。”
刘关阳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这个年轻县令要搞什么名堂。
“银子一笔笔的都对的清楚,可是,人对不上啊。”
刘关阳似乎是脸色有点难看了,大人,人怎么会对不上呢,这和账目又有什么关系。
刘关阳是李福的亲信,基本上对于衙门里上上下下的开支把握在手有时候就算偶尔捞上那么几把银子,李福也不会说什么,不经人有肉吃狗总得有骨头啃吧。可是为了应对叶晓上任,他可是把账做得清清楚楚,这都能挑毛病,绝对就是故意给他找茬,他心里头感叹,大概是要花不少代价摆平这个新县令了。
“你上边记载着指出,杂役三十二人,衙役包括包括狱卒在内一共是九十人然而,我来了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所观察到的杂役不过来来回回就是十一个人。衙役,包括县衙,南监狱卒,衙门里大概就是三十人。南监大牢我倒是还没有去,你不会告诉我这小吏中有六十人都在大牢里吧。”
夜宵保守估计,监狱里不会超过二十名狱卒。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卫山县监狱的狱卒不过寥寥五人而已。
具体算下来,账本上所雇的人是实际人数的将近三倍。
当然,刘关阳黑着脸,“大人有所不知,有几人告假回家了。”
叶晓脸色一变,“一个衙门高价的人将近大半?谁允许的。”
叶晓自然是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当即让张玉龙叫来了县丞、长吏、典吏。随后又让衙门里的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全部来到衙门的大院里。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还真是年轻啊。”
“可不,听说是朝廷直接指派的,有背景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希望别烧到咱们喽。”
“五哥,你知道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吗?”
“我上哪知道去,没看捕头都才赶过来嘛。“
“别说了,大人过来了。”
叶晓看了看陆陆续续聚集哎衙门大院里的人,其实还算及时,大概是害怕新官上任三把火,被他拎出来杀鸡给猴看吧,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叶晓站在最前边喊道:“黄捕头。”
黄大年站出来抱拳道:“大人,小的在。”
“衙门里有多少衙役。”
黄大年愣了愣道:“算上小的,总计二十八人。”
黄大年是个壮实的汉子,这的人身高普遍是要低些大概都在一米六过些的样子。黄大年却是和叶晓一样,都是一米八的样子,这样就显得却是像个衙役的头了。
刘关阳似乎是有点焦急:“这个……”
叶晓色变,呵斥道:“让你说话了吗?”
底下的人一片唏嘘,没想到叶晓竟然这么凶,不过光是看体格,叶晓个子又高,身体又结实还跟是能吓主这些个子偏矮的南方人。
叶晓继续问道:“这二十八人,可有告假的?”
黄大年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询问一番,最终回答:“大人,有两人告假,其余的二十六人都到了。”
“没有遗漏的吗?”
黄大年摇了摇头:“大人,再无他人。”
叶晓嘴角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继而问道典吏宋虎:“宋虎,监狱是你在掌管对吧。”
“是,大人。”
“包括你在内,狱卒一共有多少人。”
宋虎倒是个机灵人,胖乎乎的,两撇八字胡,直接道:“大人包括我在内,狱卒总共七人。无人告假,全都在监狱里候着,您随时可以过去看看。”
叶晓道是大吃一惊,他想,怎么着监狱里也都有十二三个吧,可是居然只有他想的一半。
那可是重地,怎么可以这么松懈。
接着,叶晓又问了曹县丞衙门里的杂役,和其他机构的人员情况。。
叶晓只是看着刘关阳冷哼了一声,刘关阳只觉得后心里冒着冷汗。这些账上的银子最终流到谁的手里他能不清楚?本来以为李福走了之后,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手先从这上边捞上几笔银子,可是这李福刚一走,叶晓就看出端倪了。反正这些银子他是没贪,自然可以一盆脏水最后都泼给李福。
现在想想甚至还想着叶晓查的早是一件好事,不然一旦他沾手了这笔银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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