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以后是兄弟,还靠你给面子。”我哈哈一笑,把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少爷说的什么话?您发话了,我肯定万死不辞啊!”铁闯把烟头弹出去,抱了抱拳。
看来,铁闯嫌疑不是特别大,通常特务会抓住一切独处机会,而他在唱歌。
他的背景我调查过,被收买的可能不大。
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正准备出去。
“来了来了,我把灯弄着了。”外边传来成子的声音。
“电瓶也找到了,快来,可以给手机充电。”刘福也叫道。
看来他们收货还不小。
我和铁闯对视一眼,一起走出帐篷。
成子和刘福坐在灯下,整个营地灯火通明,好久没见这么亮的光线,安全感倍增。
刘福前边放着一块电瓶,其实是个放大号的充电宝,可以给电子设备充电。
几个手电筒正在充电。
“你手机充电不?”刘福见我出来,问道。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33%,“你们先充吧,我还有电。”
我趁机扫了一眼,手机又连接上一个诡异的WiFi。
又出现了!
我警惕起来,环顾四周。
张秋和叶知道不在。
“他们两个呢?”
“通奸去了吧。”成子悠然抽了口烟。
“呸!甭瞎说。你们看我找到啥。”
我看到叶知道从一个帐篷走出来。
叶知道手捏着一支钢笔。
“这是什么?钢笔吗?”
“非也非也。”叶知道得意摇摇头,“一只录音笔!”
“录音笔?”我一听十分兴奋,录音笔里肯定存下一些有用的信息。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我问道。
“我还没听呢,这不直接拿出来了,听听看。”叶知道盘腿坐在我旁边,打开录音笔播放功能。
录音笔没有声音。
“没电了……”叶知道耸耸肩。
把录音笔插在移动电源上,录音笔提示灯闪烁。
我再次按下播放键。
哧哧——
录音笔发出电流流动的声音。
咔哒咔哒。
好像成千上万昆虫爬过,令人心惊胆寒。
“幽灵!这绝对是幽灵!”
“我们逃不掉了。”
“用火烧!汽油!快!”
录音笔里传来几个人对话,情景十分慌张。
之后是嘈杂的脚步声,油桶打翻的声音。
真切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我似乎闻到强烈汽油味道。
“不管用!他们不怕火!啊——”
一个人发出惨叫。
随后是剧烈地震荡。
啪嗒,录音笔好像摔到地上。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好像一直有东西在爬动,不时还有人在远处对话,惨叫。
这个声音一直持续录音结束。
“这是他们录下自己遇害前碰到的事情吧。”我盯着闪烁的提示灯出神。
“好恐怖啊——感觉刚才自己就在那个环境里。”刘福缩缩脖子。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怕火?幽灵?”叶知道眉头紧皱。
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谁在发消息?!”我听到这个声音一激灵。
这个声音小时候都听到过,手机靠近音响,有人打电话,又会有无线电干扰,初中物理课也做过这个实验。
此时出现这个声音,肯定说明,有人在使用无线电。
几个人面面相觑。
“张秋呢?”我站起来。
“不知道啊!”叶知道摊摊手。
“咱们之中有间谍!”我扫视他们每一个人,最后给成子使了个眼色。
成子立即心领神会,把唯一一把枪掏出来。
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约束,组织一群人的办法只有武力。
枪此时就代表着独裁,我随时可以打死任何一个人。
“你们干嘛呢?”远处帐篷里传出张秋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过去,张秋神色悠然,和平时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怎么都站着?成哥,你举着枪干嘛?”张秋走不来,一看我们的架势,愣住了,怔怔站在原地。
“你去干嘛了?”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此时成子把黑漆漆枪口对准了张秋。
“我……我去看了看电台……”张秋紧张地看着我,“刘福刚才找到移动电源的地方,放着很多电子设备,好像有个电台,我随便动了动,没干别的……我不会电台啊,就是随便动了动……”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张秋不安地搓搓大腿,目光离开我,扫视其他人。
“哎哎哎,行了行了,枪口不能对着自己阶级兄弟啊!”
叶知道赶紧走到成子边,从侧面把枪按下去。
“她怎么可能是特务?”叶知道走到我旁边。
“你别动!”我大声呵斥。
成子重新把枪举起来,“都她马别动!”
叶知道吓得不敢再多话,撇撇嘴,不敢动了。
“走吧,去看看你说的电台在哪里。”我瞪了张秋一眼。
张秋战战兢兢转过身,带我们往最远处一个帐篷走去。
走到帐篷,我们掀开门帘,里面放着两个睡袋,地上随手扔着几只矿泉水瓶、罐头瓶。
睡带上果然放着一台电台,电台用军绿色背包装着,只有收音机大小。
“就是这个,我真的不会用,就是随便按了几下。”张秋无助地说。
我看她这个样子,不像是撒谎。
“你们谁懂这玩意?”我回头看了看。
成子看看铁闯,铁闯看看成子,都摇摇头。
刘福挤上前,“我懂点,这是最简单的定向发射电台,体积很小,携带方便,缺点就是只能给定向基站发送信号。”
“定向?”
“没错,这种,估计是给军方总部发送求救信息用的。”
“也就是说,这个只能给总部求救,没别的用。”我看了看它的体积,似乎真的如刘福所说。
“差不多。”
蹲下来,按了几下开关,这个东西功能确实少的可怜。
我回头看看张秋。
叶知道率先明白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人人心怎么这么恶劣?张秋真的啥也不知道,他就是随手动了动,可能替那批人发了个求救信号。”
我挠挠后脑手,“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所有人肩膀一松。
“对不起。”我看着张秋。
张秋委屈地盯着我,嘴角向下抽动,眼前泪水晶莹,瞪了我几秒钟,终于控制不住,哇一声,哭出来,独自一人转身冲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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