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好事好人好心好意没好报啊!秦沐风心中疼疼的,不住的哀嚎。
我好心好意地不占你便宜,你怎么反倒踩起我来了?纵使秦沐风再聪明,也还是捉摸不透柳君怡的想法。
“咣当”身后传来门漾开的声音,却是小环疾步行来,扶着秦沐风。
“少爷,你没事吧?”
秦沐风咧嘴一笑:“没事,嘶——”
小环眼眶红红的,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拉着秦沐风进屋里,小心地端来药酒,拿来棉花,轻轻地擦拭着。
窗外的清风拂面,吹散了小环简单梳洗的双丫髻,秦沐风安慰道:“环儿,没事的,只是小伤罢了。”
秦沐风不说还好,说着小丫头泪珠儿倒是滚落下来,嘤嘤哭泣:“少爷,你就不能正经些,柳二小姐生了气,受苦的还不是你
自己……”
我没受苦啊,我还占了不少便宜呢!只是如今小妮子哭得伤心,秦沐风见了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笑笑道:“好了,丫头,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很正经!”
“嗯……”小环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泪珠,神色嫣红,小声道:“少爷,小环现在是不是很丑?”
秦沐风擦擦她的被泪水打湿的小脸,笑道:“不知道,因为我没见过你丑的时候啊。”
“嗯……我扶你去吧,你脚受了伤。”小环小脸更红,也不等他反应,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来,秦沐风无法拒绝,只好由着她,慢慢往厅中行去。
诺大厅里,却只寥寥三人,柳君怡和柳清儿相邻坐在八仙桌前,秦母坐在主位上,秦父却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小环扶他坐下,就走了出去,秦沐风试了几次,小环仍是坚持,他也不知怎么才好,只好由她去了。
“娘亲早,表妹早。”秦沐风看她们神色怪怪的,当下也不知怎么回事,朝她们讪讪一笑,端起瓷碗,拾起筷子就准备开吃。
“咳咳……”秦母咳嗽着。
“娘,你怎么了?莫不是病了?”秦沐风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好像越来越融入了,一些复杂的情感与这个身体隐隐有融为一体的感觉,早已分不清那个才是真正的“秦沐风”了。叫起娘来,也没有以往的生疏与别扭,他对此毫无办法,只好接受了。
看见秦沐风的关怀,秦母却像是不领情,白了他一眼,对他眨眼使眼色。
秦沐风眼睛瞪的大大的,不解地问道:“娘亲,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眨得这么快?!”
柳清儿闻言脸色生晕,夹起一块鸡肉,送到秦沐风的碗里。
柳君怡看了,心中微微一动,依样画葫芦,亦是夹了一块到他碗里。大眼睛躲闪着秦母似笑非笑地目光,偷偷看了眼姐姐,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哦,早说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秦沐风看着碗内两块肉,“机智”地夹了块肉送到秦母碗里:“娘,吃鸡腿!”
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疑惑:唉,老娘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如今却矫情起来?
秦母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懊恼,大概是更年期来了吧,思索半晌,秦沐风只好得出结论。
“食不言,寝不语……”
只是看那两位姑娘神色也是愤愤的,秦沐风刹那间,终是醒悟过来,也不知是否晚了些。
柳清儿柳君怡面无表情,低头吃着。秦沐风头皮有些发麻,硬着脖子充分发扬主人翁意识,夹了青菜到柳清儿碗里。
果然,柳清儿脸色顿时柔和了起来,望着秦沐风也多了几分笑意。柳君怡却是高高嘟起了小嘴,都快能挂起一瓶酱油了。
秦沐风小心翼翼看了柳清儿一眼,夹了青菜送到柳君怡的碗里。
柳君怡眉开眼笑,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秦沐风笑道:“孔夫子曾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怎么搞的?吃个早饭都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秦沐风哀叹不已。
桌上三人言笑晏晏,说着昨日里的奇闻八卦,自然地就讨论起了“赛诗会”的事情。
“昨日锦州的那姓梅的大才子写了首诗呢。”说着拿起了一张纸,放在桌上,只见那纸上写着:
“织女牵牛送夕阳,临看不觉鹊桥长。
最伤今夜离愁曲,遥对天涯愈断肠。”
好像是写得挺好的,啊,呸呸,情情爱爱什么的真有意思,啊,最最幼稚了!
屁,那些才子的诗再好,比得上老子文抄公的“诗”吗?啊?啊?秦沐风心里嚣张无比地冷笑。
见秦沐风面带不屑,高洁傲岸的神情,活像一个战役激昂的大公鸡。柳清儿想到这里不由噗嗤一笑。
“表哥~你也写一首嘛~嗯嗯~”柳君怡说着说着不由得发起嗲来,还用娇挺的小胸脯去蹭蹭秦沐风的胳膊。
“不行啊——哦哦,君怡表妹,别动别动,我写,我写还不成嘛?”说着偷偷往柳清儿看去,发现她并无发现什么,唉,幸好已值孟秋,秋季的衣服还算厚,衣服宽大,不然秦沐风可就要在三人面前出丑了。
秦沐风在走出厅前,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起来,在那踱起步来,在她们眼里自然是在作诗了。
殊不知秦沐风这是首次当“文抄公”,一时太过紧张,有关七夕的诗词愣是没想到一首,屁还放不出来一个,却还要装出胜券在握,心有成竹的高士模样。
就这样踱了两盏茶的功夫,还没想出来呢,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看他着实太过可怜,终于是想起了一首。
秦沐风眼睛一亮,慢悠悠地走到边上的书房,端坐在书案前,提起毛笔,静下心来,凝思着多日来练习心得,不到半刻已是写成。正要拿去给两姐妹炫耀自己的“文采”斐然,刚转身却发现三人已经是在旁边立着,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凝思时竟然连她们来了,竟是都没有察觉到,不由得骚骚一笑,自己可也有几分“大湿”的气质了。
柳清儿发觉墨迹尚未干,不能端起来观看,只好望着这些“丑死了”的字句,轻声念道:
“当日佳期鹊误传,至今犹作断肠仙。
桥成汉渚星波外,人在鸾歌凤舞前。
欢尽夜,别经年,别多欢少奈何天。
情知此会无长计,咫尺凉蟾亦未圆。”
“好!”
“哇,表哥好厉害,好厉害!”
“咳咳,确实不错,不错!”
三人文采均是一般,更确切的来说,她们是武力远胜文采的“女汉子”。
虽是觉得这词很厉害的样子,可就是说不出好在哪儿,但起码的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也辛好她们对诗文并无太大兴趣,若是她们整日缠着秦沐风,要与他谈诗论词,他岂不是分分钟就被人戳穿了?!
“文抄公”的工作,也不是人人能当的嘛!
看了秦沐风写的词,柳清儿脸色却不是很好,犹豫了片刻,对着秦沐风小声道:“表哥,这词就让我来保管可好?”
秦沐风这时却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妥,在那矫情起来,微叹了口气:“这首“破词”有什么好的?我还有一大堆呢!”
柳清儿看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却是疑惑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小心收拾了起来。
柳君怡看他没脸没皮地吹捧自己,捂着小嘴娇声笑了起来。
秦母看二女的表情,皱着柳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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