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一声冰冷地声音从曲安歌身旁的人嘴里吐出来,声音不小,在枪声中也足以让所有人听见。曲安歌发誓,这是他听见过的那秋尘说话声音最大的一次,声音虽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充满了威慑力。
那秋尘这两个字仿佛圣旨一样,枪声在一瞬间消失了,那秋尘走到楼寂和楼静身前,冰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这目光仿佛结了冰一样寒冷,让曲安歌都感觉到背心发冷,连同无言也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前面的人挡住了她,曲安歌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一副表情。
那秋尘一步一步向前,楼寂和楼静一直举着枪,唯恐有什么闪失。
“巫医!”无言似乎回过神来,“你们愣着做什么,抓住他们!”
众人似乎晃神了,然后重新举起了枪械,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开枪,曲安歌看到他们的手在微微颤栗,似乎明白了些。那秋尘一步步向前迈着,他们一步步往后退,直到他们退到无言的跟前,那秋尘才停下脚步。他扫了眼前的人一眼,冷冷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忘了降引人还有我这么一个族长?”
“你早就不是……不是我们的族长了。”那个被无言唤作巫医的人说道,曲安歌这才看清巫医的脸,这不就是之前被无言派出去对付那秋尘的那几个人的领头人吗,他们还在巴布亚救了他一命,想到此曲安歌就忍不住骂道,“我们在巴布亚的时候还好心救你一命,你居然这样恩将仇报,就你这样还配叫他族长?他还不稀罕呢!对不对,那秋尘!”
“是吗?”那秋尘这句话显然不是对曲安歌的回答,是对巫医的反问,“降引族不过过了几百年的隐匿生活看来你们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那么,我帮你们记起来好了。”
那秋尘的话好像对巫医起了作用,只见他一只手拿起了手里的枪缓缓曲肘,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表情很是扭曲,像是在和自己的手较劲,而另外一只手也不停地去掰那只拿着枪的手,但却无济于事。终于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枪还抵在太阳穴,他双眼充满恐惧面如土色,颤颤巍巍说道,“族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我……”
曲安歌心里大喜,没想到那秋尘也这么牛逼轰轰的,曲安歌瞥了一眼楼寂,估计他心里想的跟自己一样,曲安歌这才明白,原来降引人所谓的血统就是这样,好比认祖归宗一样的臣服于血统,而那秋尘是唯一一个纯正血统的降引人,眼前这些人血液里或多或少有一些降引人血统,这一种解释不了的超自然现象吧。
不过曲安歌还没来得及得意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血液从另外一边太阳穴喷射而出,跪在他们身前的巫医也倒在了地上,身体还抽搐了几下才慢慢归于平静。这一幕曲安歌完全始料未及,脑袋忽然间就一片空白,如果说之前死的那两个胖瘦头陀是死士,那么眼前这个是活生生的人了,他甚至能闻到一阵恶心的血腥味,这股恶心的味道让他脑袋更加的晕眩。
那秋尘看都没看巫医的尸体一眼,说道,“还有谁质疑的吗?”
原本手持枪械的一行人此时因为心里的恐惧纷纷扔掉了手里的枪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踏入了两难的境地,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说着“是血统回归”,“他不配”,“现在该怎么办”等等。那秋尘并没有理会他们了,而是一步步踏上台阶,没有人敢拦他亦或者说没有人能拦他,楼寂和楼静跟在他身后,只有曲安歌一人还留在原地静静看着巫医的尸体。
无言似乎并没有多怕,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露出了一个极其妩媚的笑意冲那秋尘说道,“原来这就是降引人的血统一说,果然,让我大开眼界,很精彩。”
“我早就警告过你。”那秋尘直接绕过了无言走到了闫叔身前,他替闫叔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又检查了一下闫叔的身上确认并无事之后,才将闫叔交给楼静和楼寂,又对无言说道,“我没多少时间跟你废话,趁这个机会我们就把过往的恩怨算清楚。”
“恩怨?在你看来我母亲的命就是‘恩怨’两个字就能一笔购销?”无言轻蔑地笑了笑,“哈哈哈哈哈,那秋尘,你为什么不能服众不是心知肚明的吗?恩怨?说得轻巧,我母亲能回来吗?如果她回不来,那我跟你之间还是血海深仇,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活得自在,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你这个女人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母亲的死根本就是……”楼寂实在憋得窝火,忍不住朝无言吼道。
“楼寂!”那秋尘看了他一眼让他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又憋了回去,转而那秋尘又跟无言说道,“我不会杀你,不过降引族也容不下你……”
“容不下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是我,这些族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无言轻哼一声说道,“也对,降引族唯一的血统要去保护一个唇素族的后代,还会在乎什么种族的生死存亡!”
“琼恩兰斯洛特死之前跟你在密谋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力量守恒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秋尘瞳孔紧缩,转身向眼前的降引族人说道,“你们听着,从今日起你们好好的在这里给我待着,楼契会给你们安排好今后的生活,我不管你们对我服不服,但要让我知道谁胆敢踏出降引族范围一步,那他的下场就不是死得这么痛快了。”
那秋尘话刚说完眼眸中的冰蓝色便暗淡了下去,双目再无焦点,在楼寂和楼静眼前晕了过去,曲安歌知道那秋尘这一次没有在做戏了,因为他也感觉头重脚轻,两眼一黑双脚一滑,不过在倒地之前他听见到了一声“嘣”的巨响,外部的光在一瞬间就照亮了这个黑暗的洞中,他眼前是血色的墓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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