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江湖养成攻略 > 第040章 结草衔环
    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见不远处似乎有几户农舍,炊烟袅袅,定是有人在。

    眼见后面无水山庄的人穷追不舍,楚月也没其他选择,趁他们还未出林子赶紧寻个藏身之处要紧。于是健步如飞的冲过去。

    那农舍主人正拿了排笼在院里喂鸡,篱笆门大敞。楚月径直跑了进去,村女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尖叫声脱口而出。楚月慌忙嘘声道:“别叫别叫,求你了,我并不是坏人。”

    村女见她不像是有所图谋的样子便很快收了声,再看清她的脸时,又很是讶然道:“恩公?”

    楚月自然不记得她了,此时此刻也来不及说太多,关上门便请求道:“拜托你了姑娘,有什么地方能借我躲一躲?后面有人要杀我!”

    她没料到自己还未多作解释,就见村女只稍稍一愣,便很快反应过来后,坚定的点头说道:“放心恩公,我定我不会让你被抓去。”说罢便忙带楚月进了一旁的鸡圈后面,翻开盖儿让她下了酒窖,关上盖前又说道:“恩公你千万莫出声,待他们走了我再叫你出来。”

    “好的。”楚月很是感激的应声道。

    酒窖在地下,且长年不见光,所以较为阴冷。坐在台阶上等了近半盏茶时间,楚月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她是不担心无水山庄的人会对那姑娘做些什么,但他们迟迟不肯走,说明已经断定自己就藏身在这农舍里,再拖下去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与其等着瓮中捉鳖倒不如先逃出去。

    楚月爬上去,正要打开顶上的盖,忽然听外头有动静,她呼吸一滞,慌忙又想下去。身形一个不稳朝右倒去,她右手无法支撑,硬生生从石梯上滚了下去,直摔的她眼冒金星。

    “恩公,恩公你没事吧!”村女一打开窖盖,就见楚月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忙下去扶她。

    楚月听是她的声音,心里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问道:“他们走了?”

    村女点点头,“嗯,他们搜了一遍没见着人,原本还想来鸡圈看看的,好在我这几日没来得及清扫,那里太过脏臭,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我家酒窖就在鸡圈后面。”接着又说道:“而且我是看他们走远了才敢过来的,他们不久前才来过一次,我怕他们有所怀疑,随时都可能会折回来,恩公你还是快跑吧。”

    楚月有些不解,“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之前就来过这里吗,是什么时候的事?”

    村女也很纳闷道:“是啊,好像是今日寅时,大半夜的就到我们这来找人,这附近几户都被搜了个遍,不过他们走前给了些银两补偿。”想了想又道:“我看他们又急又怒的模样,看样子要找的人肯定得罪他们不浅呢,恩公你怎么会被他们追杀呢?”

    楚月正沉思默虑着,她还记得昨夜着火是在三更时,自己从无水山庄跑出来似乎也差不多卯时了,既然他们在自己跑出来之前就已经出山庄追查了,很显然罪魁祸首已不在山庄。那他们为何要把自己扔到一个不知名的地室去呢,而且这段期间内也没人发现自己,真是奇怪。

    对于村女的疑问楚月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道:“这说来很复杂,总之我并未做什么坏事,你相信我。”

    村女对她说的话毫不怀疑,“我相信你恩公,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楚月看她一副以自己马首是瞻的模样,不禁困惑道:“姑娘你怎么总叫我恩公?我好像...对你没什么印象了。”

    村女顿时有些失落,垂头丧气道:“恩公你忘了之前在人牙子手里救下许多被绑骗的姑娘了吗,我当时想不开要一头撞死,还是你劝了我许久,我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论名节,则缓急之事小,较死生,则名节之论微。我们虽为女子,却一样要穷且志坚,不坠青云之志。”

    楚月这才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这样子说我就有印象了。”转而又窘然笑道:“其实那些名言也不是我说的,是我听来的,听来的。我觉得人家说的很对啊,幸好你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论是谁说的,救下我这条命的是恩公你,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说着,村女开始抹起眼泪来。

    楚月忙拉过她的手说道:“哎呦,好端端哭什么,现在哪里是谈这些的时候。我想问你,你知道淮谷怎么去吗?”

    村女道:“淮谷?我爹当猎户前曾在河泷商队做活,这期间我也随他走南闯北多年。我记得淮谷似乎在东溟之东的天蛟林,不过听闻那里蛇虫毒蚁多不胜数,故而人烟稀少,茂林极胜。”她有些担忧,“恩公你要去那里吗?那可是个凶多吉少的地方,而且我还听说那里有个神秘莫测的大毒门,专用毒物练蛊,邪门的很。”

    楚月知道她所说的毒门就是枯骨教,便接着问:“我就是要去那儿,你知道从这到淮谷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村女思索片刻,道:“其实去码头坐船也挺快的,但前几天我听爹爹说,现在西南边境纷争不断,很多地方增援的粮食等物都从水路运去的,很多商货都要耽搁许久...要不恩公你还是骑马吧,具体怎么走我也不太记得了,你先顺着大道往东去,遇人只要问天蛟林就行,这么凶险的地方我想很多人都知道的。”

    想到又要骑马,楚月不禁苦笑着点点头,“好吧,只能这样了。”转而又想到自己一无所有,她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你的名字是?”

    “恩公叫我春儿就行。”她回道。

    楚月有些扭捏的开口道:“我路上走的急,盘缠衣物什么都没拿,就像问问你能不能稍微..嗯...借我点?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一定连本带息的还你!”

    “恩公,难道你当我是忘恩负义之人?你救我一命我自当涌泉相报。走,我们先上去,我去给你收拾包袱。”春儿道。

    楚月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她现在确实一穷二白,也没有理由推辞。

    刚从石梯上摔下来,楚月臀股还隐隐作痛,步履蹒跚往上走。春儿注意到后很快退下来扶她,眼见着她要碰上自己的右手,楚月急忙叫唤道:“别别别!我右手断了,很痛的,扶左边吧。”

    春儿惊愕万分的收回手,又绕到左边,半架着她上去了。

    好不容易坐进屋里,楚月忧心忡忡的盯着桌面发呆,脑中千思万绪。

    春儿还是放心不下,边将自己洗净的衣物包起来,边说道:“恩公,我还是跟你一道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楚月毫不迟疑的回绝道:“不行,跟我一起那才更危险。你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的,你不会武功,跟着我反而我还要保护你。”这话虽然听起来冷绝,但一针见血。

    春儿明白她的苦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包碎银子,偷偷塞进包袱中,系好之后拿给楚月。

    “这么多?你放了多少东西啊。”楚月讶然。这起码塞了三四套衣物了。

    春儿却道:“还有干粮呢,也没多少。恩公你先换套衣裳吧,你现在这一身太显眼了。”

    “我也觉得,那还得麻烦你帮帮我了,我这手...”楚月为难的看着她说道。

    春儿笑道:“小事儿。”于是上前替她换衣,随后又问:“恩公你这手不先找大夫看看吗?”

    楚月喟然叹道:“我倒是想,但你也知道到的,这种情况我哪敢出去抛头露面啊。”转而又道:“不过我倒能试试自己接骨,你等下能帮我找些草药回来吗?”

    “当然可以,恩公你把药材名称写下来,我去城里给你抓。”春儿无所不应道,她还剩下些钱,应该足够买药了。虽然爹爹晚上打猎回来可能会骂自己,不过既然是帮恩公,相信他会理解的。

    换完衣裳后,楚月将草药名写好,春儿便带着出门了。楚月猜到这些药材在药铺会卖的不便宜,想必春儿也不够买的。

    她本就打定了心思不告而别,颠了颠包袱,楚月觉得有些重了,便打开之后又拿了些衣物出来,却见里头有个布袋,装了不少银钱。楚月顿时有些动容,都说古人重情重义,投我以桃木,报之以琼瑶。如今看来果真不假。纵然对自己而言只是无心之举,但对方却铭记在心,想来还真有些惭愧。

    楚月想了想,将腕上的桃木镯摘下放在自己换下的衣物上。因这镯子成色很好,春儿拿去定能买个好价钱。就是自己心里有些对不住子妮。

    换了身暗色粗布衣衫过后,楚月又将长年扎起的马尾放下,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剪刀,她也不好翻人家柜子。不过余光瞥见灶上的菜刀...

    因单手并不好拿刀,为了弄个刘海她还是费了不少心思,片刻后,摸着额头参差不齐的刘海,楚月凑到水缸前,水面倒映出的模糊剪影连她自己都难以辨认。

    出门走了几里地,路经一个驿站,楚月见马场里数头英姿飒爽的骏马,她动了买马的心思。但这驿站的马跟寻常马贩卖的自然价格差异不小,更何况是给官员换用的。可这天色入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不加快行进路程恐怕还到不了下一个市集。

    好说歹说半天,总算用不少银子磨来一匹老马,楚月给它取了个亲切的名字叫‘奔驰’,虽然咱这马看起来有点骨衰力竭的模样,不过好歹在同类小摩托中,它的身价可是劳斯莱斯级别的,这名字当之无愧。

    不得不说,楚月心性是乐观的。直到两个时辰后,她骨头散了架般瘫在马背上,任由它踩着慢悠悠的步子往城里走去,心里那叫一个追悔莫及。

    待马靠近后,守城的官兵忽然拦下她,义正言辞道:“城内禁止骑行,姑娘请下马。”

    楚月此刻已是晃得头昏脑涨,听到守卫的话,她迷迷糊糊的直起腰杆,这才跳下去,牵着马吊儿郎当的往城中走。

    时候并不早,街上的门店三三两两的都要打烊了,楚月随意找了家客栈,见小二要合门,她立马一个箭步冲过去,好在还有最后一间空房,她不至于街头露宿。

    填饱肚子后,将奔驰安置好,楚月就回房休息去了,因手腕肿痛,这一夜她睡的尤为不安。

    翌日下楼吃早饭,客栈早已人满为患了。好不容易抢了个座位,跟其他三个嘴碎男子做了一桌。楚月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

    他们瞥见只是个农村土丫头,并未有所顾虑,依旧喝酒吃肉,无话不谈。楚月边垂头喝着白粥,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他们闲扯着各道八卦。

    “听说了吗?天命榜上多了个新人物,其价已超过陆家小妹,位居榜二。”

    “嘿呀?你倒是消息灵通了,吹牛也不打个草稿,当我们都不知道是吧?前几日我才从那万事休那儿打听过了,这天命榜还未有变动,花了我五百文呢。合着到你这就不一样了,你可拉倒吧。”

    “我骗你作甚,不信你现在再去问问,我表兄混迹江湖多年,他的话还能不信?我可是跟他再三确认过的,这榜首是秦治未变,这第二确实换了人,听说还是个女人。都上了天命榜,想必她的画像早被画生堂传至各势力范围了。”

    “既然如此,说不定万事休肯定也得了消息,他不是号称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吗?”

    “就这两日才生的变动,反正还是老规矩,只要能将人抓去画生堂,可是能得万两白银呢。”

    “要我说,这找人的活儿还不如让百鬼楼去干,事半功倍。”

    “百鬼楼只杀人,让他们出手那怕不是要抓个尸体回去。人儿就是要活的才写的天命榜,否则就是写的追命令。更何况断气的可比喘气的贵多了,买个人头动辄上百上千金,多吓人。”

    “你们说万事休知道追命令上有哪些人的名字不?”

    “我看难,追命令由百鬼楼所发,其他人谁能知道,除非江湖或者朝堂上哪个厉害人物莫名其妙嗝屁了,那时不就知道了,哈哈哈...”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你那么胆小怕事做什么,人家都能说,我们还说不得了?这儿人这么多,你问问几个不谈论这江湖八卦的,他们能出名还不是靠咱们一传十十传百,说白了也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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