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老王,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老王生丁工的气还没有消了,丁工叫他他也没有搭理,一个人正蹲在树荫下抽烟。
“老王,你来看呀。”丁工嘴里喊着锤子还在不停的砸。
柱子洞越砸越大,从柱子漏出的东西也越来越大。
“不就是一团垃圾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哼!”老王站在丁工后面,看着丁工傻了叭鸡的一锤一锤的砸着,汗如雨下一样,也不嫌累,嘴还不停的嘀咕:“这是什么,我今天非要看个究竟。”
一股臭味越来越大,熏的老王无法站在那里。老王也觉得奇怪,这臭味太难,不行了老王受不了跑一边去了。
“老王啊!……你快过来……这好像是一只手……”
丁工的嗓子喊的都嘶哑了,还口吃的不得了,这丁工以前可没有这说话结巴的习惯。
老王一听说什么手,也是“腾”站了起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丁工跟前,老王拿眼一瞟,“啊……啊,还真是一只手。”
老王一下怔住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像柱子里的那只手是他自己的手,吓得是魂不附体。
“丁……丁工,这是怎么回事?”老王结结巴巴。
“我……我……也不知道。”“哇”丁工说着就哇哇大吐起来。
发怔的老王忽然起了什么,发了疯的向工地办公室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老徐……老徐……”大家还在为刚才丁工的事生气呢。突然听到老王这样喊,肯定是工地出了大事了,不然这么热的天,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怎么会这样。
“老徐……老徐呀,我听你说过,你们工地是不是丢了个人?”
徐老大一看老王这么急的跑来找他,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底,心想“肯定是工程质量出了问题,被丁工检查出来了,这下可麻烦了”。
但是他却听到老王问他丢人的事,喷喷跳的心就像石头落地一样,踏实了。
“是呀,都丢了几个月了,怎么了,你见到他了?”
徐老大还想在继续问下去,看老王的脸白一阵又黑一阵,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又听老王说:“你们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大家看老王的样子,都围了过来。今天都怎么,先是丁工莫明其妙,现在又是老王一惊一咋的,还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感觉这两个人像是被鬼附体了一样,行为怪异。
“老徐你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老王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慢慢的说。
“柱子里有个人……”
“柱子里有个人?什么人……”如平地惊雷一般。
徐老大飞似的向工地跑去,大家一看,这是出事了,就都跟着跑过去,想看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也顾不上天有多么的热,太阳能有多么晒死个人,一路飞奔。
远远的一股臭味拍面而来,丁工还怔怔的站在那里,像根木桩子一样杵在柱子前。
徐老大还没到柱子前就看到从柱子里耷拉出一只手在外面。这回不是丁工和老王惊呆了,而是大家都惊呆了。一个个面无表情,脸色惨白惨白的,大家都好像被鬼吸去了魂一样,变得恍惚迷离。
工地发生了这样的事,赶紧报案吧,有人提醒徐老大。对,赶紧报案。
人命大如天,谁也不敢耽误,有人就飞快的到城里公安局报了案。
发生这么大的事,哪里会有人注意一个离出事地点不远的,还在盘膝打坐的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发表自己的看法,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陌生的女人,即使看到了也认为是来看热闹的路人。
大家议论来议论去,就听有人说:“丁工怎么会知道这柱子里有死人?”
“对呀,丁工怎么会知道?”
各种疑问像潮水般向丁工涌来,把丁工团团围住,大家是问个没完没了,喋喋不停。
此时的丁工却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说他好像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大家一哄而笑,说你丁工,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啊,这不分明在搪塞大伙吗。但是大伙看看丁工这时候讲话又不像之前那样,又恢复成以前讲话的模样,大家将信将疑。
丁工肯定是遇到鬼了,被鬼附上身了,他才知道这柱子里有死人,大家猜测着。
原来这是怎么回事,相信我不说,大家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胡丽看着大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公安局接到报案,自然是不敢懈怠,立即组织刑警队来案发现场。
在小县城发生了人命案,要不了一会全城老百姓都知道了。
大家是奔走相告,这件奇怪的杀人藏尸案。
杀了人把尸体藏在桥梁的柱子里,要不是工程验收,估计这件案子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被害人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这个杀人犯太阴险狡猾,史无前例。
这公安局的人到了工地,也感觉太奇怪了,这个杀人凶手手段太残忍,他们也是从未见这样藏匿尸体的,这手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呵呵,这后无来者就不好说了,以后有没有人模仿这样的藏尸手法不敢说。
这把人体浇灌在混凝土里,不被人发现,这招可真是天下第一奇招,这个杀人犯心计太深,想想都不寒而栗,大家可都庆幸自己没有碰到像这样的杀人恶魔。
警察把想把这根柱子砸开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根柱子直径有一米多,要三个人合抱才能合围过来,里面又都是直径18的螺纹钢,当然没有这么大的一个空间的柱子,一具尸体他也放不进去啊。
警察用了三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柱子刨开,当尸体被挖了出来的时候,由于高温,尸体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那尸体的臭味能闻半个县城。
围观的人都叹息这个被杀的人太可怜,死了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变成了一滩臭水。
虽尸体腐烂不堪,但徐老大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孙来。因为徐老大认识孙来身上穿的衣服,巧的是孙来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徐老大给孙来的。
失踪几个月的孙来虽然有了下落,但孙来是怎么死的,怎么又被浇灌在桥梁柱子里的,他是被谁害死的……这一系列的问题正困扰着公安局的警察们。
公安局调查当然不会放过工地上的每一个人,但到最后大家的目光还是都集中到丁工这个人身上。
丁工被警察是盘问过来盘问过去,他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说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非要去验收那几根柱子,他就是感觉那柱子有问题。所以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去砸开柱子,他还说,如果知道柱子里有死尸在里面,打死他他也不会去砸那柱子。
每当说道这里,丁工总是颤抖不已。
这宗杀案,公安局没有线索,案发时间又比较长,现场又被彻底破坏,简直就是无头案,根本没有办法破案。案子给这座小城造成的恶劣影响,使得公安局笼罩在乌云密布当中。
胡丽感觉这个工地有异样,便盘膝打坐,双目微闭。她刚念“藏”字骂,便知道这里有枉死冤魂。一阵狂风遮天蔽日,飘飘然然便见一个魂魄飞来。
“孽畜是你在此妖祸作乱吗?”胡丽法指一指,那个魂魄便现出原形。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胡丽面前,看此人面相一般,皮肤黝黑,一双忧郁的大眼,个子不高中等身材,只是那双手与平常人不同,纤细而长。一看就是个不能吃苦,专善溜须拍马之辈。
“你为何不去投胎转世,在此荒郊野外游荡落魄?”胡丽问道游魂。
“呈报仙姑,小的苦有冤情,仇身未报,心有不甘,但绝无害人之心,还请仙姑明察。”
“你有何等冤情,说来与我听听,本仙为你主事。”
这个游魂一听有此等好事,赶忙上前答谢。便一五一十的说出事情前后经过。
“我本是这个工地的一个工人,因自己有一恶习,喜欢赌博,每天干完活,吃完饭,手就痒痒,想赌两把过过赌瘾,每晚赌时都要拉上工友林华宾,他也是个嗜赌如命之徒,但他手气总没有我好,是逢赌必输,时间长了,欠下我的赌债越来越多,此事别人都不曾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两个在其他工友心里是一对割头不换的好朋友,整天形影不离。当有一天,家里有人稍信来,说我父亲生病急需用钱看病,那晚我便向林华宾要赌债,林华宾耍无奈不给,我们争吵了起来,又动手打了起来,林华宾失手将我推倒,我的头撞到一块石头之上,使我脑浆蹦裂,枉死在他的手里。”
“那你的尸身怎么会到桥梁的柱子里去了?”
“如果这个林华宾不把我尸身藏匿在柱子里,可能我也就不会在此纠缠,做一个游魂野鬼,早去转世投胎,从新做人了,必尽他也是失手才置我而死
但是他却把我尸身藏了起来,而且是这样隐蔽,让我一对双亲不能找到我,我心中有怨气,才在此寻找机会,准备叫这个恶毒之人了也有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哦……我掐指算来也是如此。”
“今天我偶遇仙姑,便追随仙姑,祈求仙姑为我冤魂昭雪。”
胡丽听番此话,又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但不知她念念的是什么。随后就听她说:“我已知晓,孽畜你且自去寻一好人家投胎去吧,这里我自有处理,你且安心去吧。”
说完便云开雾散,乾坤然然。
再看胡丽,拿出雕花桃木剑,口中有诀:“进”,雕花桃木剑一指,便有丁工冒着炎炎烈日砸开柱子露出尸体的前面一段。
公安局陷入杀人藏尸案的迷团当中,既无线索又无现场,更没有目击证人,此案无从下手,进入死结当中。
“局长,这儿有一封群众举报信,不知道是谁举报,举报何事?”
“快拆开看一下。”
“是。”
一个警察手脚麻利拆开信封,取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工地杀人藏尸一案,凶手系被害之人生前好友林华宾。
举报信没有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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