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木的办法,紧张过后短暂的放松总会令人多想!
三姑也不例外。
平日里自己的生活也是清清苦苦,虽说有个生计,可青林县就这么大,整天哪有孩子给自己接生啊。一个月能有个三五遭已经算不错了。更别说若是赶巧儿,碰上难产之类的,大约是白忙活一场。碰上那等情况,主家给钱自己也收不得。自己算是给贫苦人家做善事,从富贵人家捞油水。
哎,谁让接生婆这个行当也不好做呢。
在那群世俗的眼中,正常的良家妇女大家闺秀都不会抛头露面,自己寻求经济供给来维持生计的,她们都是深居简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都觉得那些出生起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才是闺秀,从小乖女儿,长大后相夫教子,老来熬成婆婆,操持家业,算得上贤良淑德。
而我们这些三姑六婆呢,整天走街串巷,平日里来往于各个阶层之间,可谓是见多识广,名门清流可一直为我们所不齿。更有甚者,平日里哪有女子连与我们三姑六婆交往,还振振有词,有玷妇德。他们哪里知道自己与良家妇女接触,是得益于多年来自己的察言观色,借此深得县里不少夫人小姐的信任。更别说女人嘛,总会遇到一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她们又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起,最后只好求助于我三姑这类人。
生孩子又是女人的鬼门关,听说大城市里有的接生婆为了钱往往会参与家族之间的争斗,故意让孕妇难产受罪身亡,更有甚者把这些大家闺秀的信息透露给那些纨绔子弟,看着人家往火坑跳,赚取昧心钱。
马三姑心里都很清楚,这些败坏自己名声昧良心的事情自己是万万不会去做,不提睡不好觉,这般无异于自掘坟墓。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村妇,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本分。至于那些个读书人,嫉妒我三姑得了那些个小姐的喜爱,才平日里一个个装得人模狗样,满口仁义道德,背后说我有辱妇德,不知羞耻。这些事,谁在意呢,被说两句又不会掉二两肉,接生的活还得自己来做。
行的正坐得直,管他们水语滔天。谁让自己是一个弱女子呢?谁让自己是从事这些杂业的妇女呢。自己的诉苦谁听,谁信?一个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妇说的话哪有名门清流那些读书人的话来的尖利,来的令人信服,来的伤人不见血!若是被说上几句,能多赚几两银子,我三姑干脆敞开了让他们骂。
话说回来,若是可以,谁愿意自己整日抛头露面,谁不想闲来绣绣花,喝喝茶,读读书,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公子一起与自己白头到老呢。
唉,这些话让三姑我对谁说?
想那么多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三姑摸了摸袖子里的金子,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耀眼的光芒令人迷醉,沉甸甸的分量令人心安。三姑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说来说去还是金子实在,心里暗忖,也是李员外人好,也亏得他老来得子,不然自己就是累死累活一辈子,临老估计连个棺材本都攒不到。
说来这一趟虽波折重重,李老夫人明明难产,自己见多识广也束手无策,不过,谁让最后母子平安呢。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或许真的是李家行善积德自有天佑,三姑这样想着,不由得对李家更加敬畏。
李员外看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派人送三姑在李府好好休息,自己心急火燎地准备去看看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儿子。
却说三姑确是自己谢绝了李员外的好意,自己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去。
好不容易得了一大笔钱,三姑自然是要把这钱赶紧藏在家里。就这样把巨款揣在兜里,三姑心里不安生。
阁楼内,软玉温香榻上正躺着一位中年妇人,发髻微微有些湿润,面色略显疲惫娇柔,显然刚刚不是一段轻松的经历。
身旁,正躺着一位胖嘟嘟的小公子,肌肤娇嫩,吹弹可破,刚出生不久,正在包被内睁着亮晶晶的小眼睛到处乱看,丝毫不理会周围一圈侍女那好奇的目光。
要不是年龄太小,一定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各种丰富的表情,惊喜,茫然,好奇,无奈等等等等。
李乘风此时可是百感交集,本以为游戏早就可以开始了,哪知道了又这样尘归尘土归土,自己乖乖被雷劈见佛祖。谁曾想一阵昏迷醒来自己被一束温暖的光芒携带着进了一位老夫人的肚子,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
饶是饱读诗书经历了波澜壮阔人生的李乘风此时也是慌得一笔,不知道这妥妥的穿越加重生,还是依然在游戏中被银河科技开了个玩笑。
看着床上的老妇人,李乘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当年自己被雷劈到了黑天,父母也不知道怎样了。而后在黑天年代没多久,父母便离去,自己能做的仅仅只是默默哭泣,甚至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更是连个坟头都没有。没想到,满十六岁的自己又能瞬间再回婴儿,又多了一位素味平生的母亲。
床边,正有四位体态秀妍举止轻柔的女子随侍。她俩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少爷,彼此相望,都看出了眼中的好奇。听得别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哇哇哇”地大哭不停,怎么眼前这位哭也不哭,还坐在床上四处张望。她们不是不好奇,都想抱抱这位刚出生的少爷,然而不论是她们四个谁的手伸过去想抱抱,都被小少爷一挥手给挡开了,显然人家不乐意。不过,这也省了她们的心,不用费心地哄他,唯一担心的,便是时刻注意,防止他从床上跌下来。
或许是夫妻之间久有默契,“吱呀”一声,门刚打开,床榻上的李夫人便醒了过来,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费力想要坐起来。老员外已快步走到床边,握着夫人的手关切地说道:“夫人,快快躺下,别累坏了身子。”
说着目光看向床头那个小家伙,视线下移,再看到小家伙下面的小家伙,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忍不住。
乘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得,又来一个便宜老爹,这笑容,怎么这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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